虞城中的凌瑾晞骤然惊醒,他流着汗,握紧手中的法器,鼻翼抽了抽,他需要马上去确认一些事情!
虞城边缘,一群修者也早已聚在那里。
“明日我们要去季家!”左家剑修一方率先开口。本来剑修就多骄傲锋芒,遇事也敢为天下先。
王家为首的男人垂下头,“我等只是为了回来救人,无心招惹季魁首。”
左未央对王家的说辞嗤之以鼻,“救人?救什么人,那群凡人,有几个还有神志?没有季微凉,咱们谁能出的去?只要季微凉出来了,我们自然都能出城。”
“……”王元不想解释那么多,体修多贫苦出身,他们的父母亲人,大都是不能修炼的凡人,倾家荡产养育一个修者,如今虞城大乱,许多体修自然回来了。
去恨云最浓郁的季家,几个人还能活着回来?
“好,很好。”就在此时,拿着青木杖的凌瑾晞走了出来,“你们两方没有矛盾,难道不是好事么?”
“你是谁?”左未央不屑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瞎眼小子。
“凌瑾晞。”手中青木杖转了一圈,微亮的青灰色灵光,瞬间驱散身边的恶瘴。
“凌瑾晞?”左未央和他身边的人都哈哈大笑,“你?就你?一个小瞎子,还凌瑾晞?”
王元也上前一步,对凌瑾晞道,“虽然季微凉找凌瑾晞,但是以季微凉的傲气,小兄弟你还是不要开这种玩笑,莫说虞城,整个越州,敢拿季微凉开玩笑的人,都会被她修理。”
“哈哈哈,太好笑,越州无一人可亲近,能说出她不喜欢的人,没资格喜欢她,这样的人会挑一个瞎小子?”左未央可不相信,虽然大家都说季微凉是疯子,但她是一个骄傲的疯子,一个从来没有人能追求到的高傲女修。
至少在越州,没人敢践踏季微凉的骄傲。
“原来你们不认识苍空青木杖,那好吧,我是万仞山的凌瑾晞。”凌瑾晞对这些人的嘲笑不以为意,他只想尽快救出自己的姐姐。
“苍空青木杖?那确实是季微凉夺得魁首时所获!不过她不是拿这个种她的槐树去了吗?”左未央可是虞城名门,对虞城的各家法宝,记得还是很清楚的。
凌瑾晞一愣,拿苍空青木杖种树?那是什么意思?他辛辛苦苦屡次涉险的天品灵宝,季微凉居然只是以其生机种树?!
“万仞山,那里居然有人?”王元也瞪大了眼,万仞山可是凡人禁地,很多天玄修者都在那里修行。
“其实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都有共同的目标,离开虞城。”凌瑾晞握着苍空青木杖站在两拨人中间,即使眼盲,哪怕孤身一人,他依旧不露半分怯意。
左未央眯了眯眼,和王元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才开口对凌瑾晞道,“那你说说,我们怎么离开。”
“封锁虞城的阵法,是修者布设的,混合了炎龙變的煞气,所以才让我们找不到阵眼。”凌瑾晞说出了这几天调查的结果。
“可有证据?”
“没有证据。”凌瑾晞是瞎子,不是傻子,他怎么可能为了所谓的证据以身犯险,“不过推算其阵法,这个法阵应该来源于季家的护灵罩。”
“所以呢?”左未央来了兴趣。
“这两个法阵都是以金丹修为为限,我们虽然没有金丹,但是只要找到两个法阵的应和法阵,将之破坏,就有可能破掉封城的法阵。”凌瑾晞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是他必须摆出很有把握的样子。
当然,那样也会破坏掉季家的护灵罩。
如果有选择,他可以慢慢取舍,可是现在,他既没有时间,更没有选择!
虞城外,蔺奚累得跌坐在地,传送阵终于修好,他接下来只需要守护这传送阵,等东洲人过来就好。
“主人,有人在找我布下的应和法阵。”青衣仆人跪地,“属下办事不利,请主人惩罚!”
“应和法阵是我让你布的,为的就是封死虞城,一城还是一州,不难抉择……只希望别有什么高手,不然连护灵罩也会一并破掉。”累得头脑发晕的蔺奚顿时睡不着了,他此刻头疼欲裂,横竖不明白,这小小虞城,怎么会还有人那么了解阵法?!
蔺奚的五脏六腑,就像被一把大刀反复砍剁,他现在心慌意乱地很,若是因为他自作聪明,害得护灵罩提前破碎,那么一切都完了,那恨云只需要几日,就能吹遍越州!
本来虞城众人的想法就是以护灵罩的灵力漩涡,将恨云裹住,而护灵罩内可以免受恨云干扰。
可蔺奚却想更保险一点,所以擅作主张,让仆人布下应和法阵,封住了虞城,也封住了虞城上空的恨云。
如今,想到可能的后果,蔺奚气急攻心,越想越慌,胸口一闷,立时吐了一口血。
而虞城内,凌瑾晞已经开始让所有修者寻找应和法阵,只要拿到阵图,他就能寻到让法阵相冲的关窍。
只要毁了护灵罩,他就能找到姐姐了!
镜湖之上,季微凉睡得很沉,她的剑域却越来越大,足足占了差不多半个镜湖。
月华织锦如同一条白龙,在剑域中自在游弋。
炎龙變巨大的触手几次靠近镜湖,终究不敢越界。
季微凉虽然只是金丹中期,但是她的刀天克炎龙變,在破除封印,恢复自由之前,炎龙變绝对奈何不了她。
就本质而言,炎龙變的实力在妖兽中算很强的,毕竟,它可是八品妖兽,哪怕是一个化神期修者,都没有绝对把握将之诛灭。
但是普通的八品妖兽,也不至于让一州之地如此惶惶。
炎龙變之所以那么棘手,一方面是越州确实无人,另一方面就是它的不死特性,和它伴生的恨云。
没人知道恨云那东西哪来的,只知道它能毁人心智,稍不留意就能祸害千里,奈何炎龙變不死,恨云就无尽,如此麻烦的东西,唯一的选择就是将之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