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萧迟被自己的脑补给逗笑了,噗的一声,竟然真的笑出来了,不过他只要一想到初晴因为自己的角色定位,想暴躁又不敢暴躁的纠结模样,心中就欢乐得不行。
“你笑什么?”初晴的瞳孔一瞬间变得极为黝黑,露出尖尖的虎牙,被盯着的萧迟愣了一下,不自觉就像着她靠近,他眼中色彩也变得极为浓郁。
“啊!”萧迟抱着脚,看着扬着脑袋无辜地看着他的初晴,他不仅不觉得生气,还觉得高兴,他似乎真的被这个女人给蛊惑,这可怎么好,可是这样想着,他脸上又不自觉露出了微笑来。
“大人挡着路了,我不是故意的,”初晴躲到万嬷嬷身后,可怜兮兮地说着。
“萧大人等着,奴婢去请万岁爷,”她虽然没有直说,可是那冷飕飕的目光,可不就把萧迟当成了登徒子了嘛,她安抚地拍了拍初晴的手,然后就要进去。
“诶,不用,我就是来给人传话,你告诉王妃,祁容事出突然,不能告辞,先行离开,这是他给写的信,烦请初晴交给王妃。”
初晴接过,扫了萧迟一眼,露出一点点的小得意,然后才走进去屋里去,而萧迟也不比在王府的时候,他只能离开了。
“师兄说他走了,去的地方是……衢州郡……”花如陌突然有些心慌起来,祁容到衢州郡是因为独孤离和冷雪也出现在了衢州郡里,因为那里疑似有龙荨草的消息!
“不用担心,我给他安排了人手,你也可以派人暗中跟着,”君长夜也觉得有异,可是却不想放大花如陌的担心。
*
定远王府的书房里,君长祺看着一身白衣的煞,看着他就像是照镜子一样,他们冷冷对视着。
准确地说是君长祺在看煞,而煞那淡漠的眸光中似乎什么都没有一般。
“他死了?”君长祺的声音很沉,神情却还算冷静,他的确没有意料到君长夜会这么果断,韩琦卿在他们手中活着的价值,绝对比死了的大,可是他却下得去手,这点上,他还真有些佩服君长夜。
“算是吧……”煞回神,略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一刀封喉,他去将尸首带回来的时候,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什么叫做算是吧,”君长祺对于煞这种模拟量可不确定的说法很不满意,难道还有半死不活吗?不,还真有……
“他在哪里……”君长祺是聪明人,他已经猜出煞消失的半个月在干嘛了,在他看来韩琦卿半死不活受了什么罪都没关系,他只要他的研究能继续下去就可以了。
“在衢州郡,”煞淡淡说着,“我已经让人去了,那个药,我们势在必得!”
“这件事你看着,不要再让我失望,下一次我可不会留手了!”君长祺看着转身就要隐没在书房暗室的煞,冷冷说着。
君长祺走出书房,将身上的煞气渐渐散了去,他是要去看暮烟了,她待产在即,所以很多事情很重要,他都只能交给其他人,他要看着他的孩子出生。
“王爷……”一个柔媚的声音从小亭子上传了过来,一个一身红衣的绮丽女子向着他缓缓走来。
君长祺转过身冷冷扫了她一眼,抬脚就要离去,在他眼中这个女子的魅惑,高明是高明了一些,可还是魅,还是惑,还是不堪入目。
“王爷,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将媚娘带进来……”媚娘就是那日被他带回来的摘星楼头牌,她痴痴的看着君长祺,痴缠怨恨,好像君长祺是天下最大的负心人一般,负的还是她呢。
她一步一步地靠近,小脸已经被泪水打湿了,就跟那寒风中的小白花一般,看起来我见犹怜,很能勾起男人的保护欲。
君长祺不说话,看着她的眉头已经锁了起来,眼中波澜迭起。
可是在媚娘眼中,可不就他被她的颜色所蛊惑了,让他成为她的裙下之臣,这可是一件多么美妙,多么刺激的事情啊!
她缓缓捏住君长祺的裤脚,用自己的身体微微蹭着他,柔弱无骨的小手,就这样滑进了君长祺的内裳里,这场景无端如此香艳而旖旎。
“滚!”君长祺突然一脚将媚娘踢出老远,媚娘滚了好几个骨碌才停了下来,原本布满红潮的脸上,全是煞白和害怕。
“既然知道我不喜欢你,你就安分一些,我会给你好去处,也会安排人教你,但前提是你得要听话!”君长祺要不是看她还有一点价值,他早就捏死她了。
君长祺离开了许久,这个媚娘才从地上爬起来,她拍了拍身体,她虽然被踢了一脚,可是她随时注意着君长祺的反应,在他出脚的那一刻,就很顺当地滚过,并没有受太重的伤。
“小崽子,居然能踢娘亲了……”她这话说得那么轻,那么温柔,就好像看到突然会走路的儿子一般,说不出的骄傲来。
她摸了摸自己的手,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显得如此病态而癫狂……
君长祺只觉得那只手的温度,让他觉得莫名恶心,有种灵魂都被玷污了的恶心感,直到看到了安安静静地暮烟才好了许多。
他心中微松,他看着沉静如水的暮烟,有一种她会永永远远等着他,只要他回来,她就能一直陪着他,她生了他的孩子,他们就是完整的一家。
他在暮烟面前是最不一样的,没有阴沉,没有狠辣,甚至连煞气和杀意都被过滤掉了一般,他一心喜欢着的是暮烟,虽然一开始只是一点喜欢,可是却随着时光一点一点地加深。
“王爷可有不舒服的地方?”暮烟扶着桌角站了起来,浅笑地看着君长祺,或许是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了,她这几日反倒是坦然了许多,她伸出手,主动让君长祺抱她。
这是个美梦,那么久让梦继续美下去,一直美到梦醒的那个时候,不管以后会如何,至少她还有一个梦可以怀念和祭奠。
“没有……”君长祺抱着暮烟,感觉到一阵的满足,“暮烟,我会给你最好的!”
这句话君长祺可不止说过一次,以往的时候,暮烟都会告诉他,她要的不是什么最好的,只要君长祺对她的好,仅此而已。
可是这话,她觉得已经没有说的必要了,因为说了,他也不懂,或许他也以为她真的就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吧。
*
南辰国龙章宫,君长曦的寝宫里,他看着从凤璃国传回来的消息,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愤怒有之,失望有之,心痛有之……
五味陈杂,为什么,为什么花如陌就不能再给他一个机会,他那时……那时是因为怒急攻心,因为被背叛的愤怒,否则,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对花如陌出手的。
他费尽周折将花如陌带走,付出了那么多的代价,几次差点就被君长夜给抓到了,到时候别说东山再起,就是性命也怕是难保,可是他都没有放弃花如陌,没有放弃她。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放弃他,就因为他是君长曦,而不再是清辰了吗,可是清辰不也是他吗?
可能他能如何,他如今又能如何,他没有办法像当初的君长夜一样,发起战争,将花如陌抢回来,如今南辰国初建,一切百废待兴,经不起任何的战乱,他只能隔着千山万水地恨着,想着。
“小七,小七!”
他没有办法不觉得花如陌变了,不是从他放弃她,伤害她之后开始变了,而是他将她送到君长夜身边的时候开始,她就有些变了。
是了,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彼此唯一,可是他和她相遇的时候,他就已经身不由己,他想要皇位,他就必须接受和莫家的联姻,就必须接受和他母后母族的联合。
否则……这江山根本就轮不到他坐。
是先帝太偏心,明明更有治国之才,明明他比君长夜更加努力和优秀,可是他却固执地将皇位留给君长夜,所以他被逼的。
相遇便是如此了,又怎么可能放下他的国家,放下身为丈夫的责任,和花如陌私奔,所以,花如陌不该怨他不是?他怎么可以就这样放下他了呢。
他怅然若失,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又隔几日,凤璃国传来消息,因为群臣的反对,君长夜没能立花如陌为皇后,他甚至连妃子都没封,她如今住在皇宫,却还只是一品王妃的封号。
可是当初,他又是怎么对花如陌的,凤璃国的朝臣难道有南辰国的这些旧部反对厉害?可是他还是排除众议,要给花如陌最尊贵的日子,要让她成为他今后的唯一,他已经试着去给花如陌她想要的,可是她还是离开了。
毫无留恋地离开了,留下了他一个人,他一个人!
“陛下,陛下?”筱玉端着一碗热粥进来,放在桌子上,远远站着,并不过去打扰君长曦,只是自己缓缓说着话,
“我听苏林说,您已经一天没有吃过东西了,这是我亲手煮的粥点,您多少吃一些……”筱玉对上君长曦冷凝的目光被唬得后退一步,那目光冷漠如刀削,要将她整个人都凌迟了一般,君长曦从来没有这样看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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