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跋的一句话,让周边的空气都凝聚了那般。
这没有如意环,就摆明了宇文跋是假冒的啊。
宇文墨也坐不住了,他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宇文跋抱了抱拳,“皇上,臣弟任凭处置!”
第一天,宇文跋被打入天牢,宇文墨下令秋后问斩。
第二天,便有消息传遍长安城,说是假的宇文跋被关了,而真的七贤王回来了。
第三天,天牢传来宇文跋病危的消息。
第四天,岑溪以七王爷的身份入主贤王府,掌握贤王府的一切事宜,包括兵权在内。
第五天,南乔被接到贤王府,但依旧是被软禁在一处院落里。
“小公主,何必郁郁寡欢,溪能有今天,您不高兴吗?”
红枫树下,寒少枫将剥好的香蕉递了过去,眉目中暗含深意。
南乔根本不去接香蕉,而是回想着以前岑溪跟她说的那个故事,有感而发,“没想到他果真是七王爷!”
“你早知道?”寒少枫有些惊愕,这件事,就连他都不知道。
“他跟我说了个故事,应该是吧!”南乔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渐渐地,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跟了岑溪后,她便暗自打听过岑溪的一切事情,包括他在卫国的时候的身份。
却万万没想到,曾经汝阳侯的妾室,竟然是消失十几年的华阳夫人,真是意想不到的身份,也是让人措手不及的身份,岑溪能正大光明夺回身份,少不了这个华阳夫人的功劳吧!
就在此时,不远处的华阳夫人朝这处走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妙龄侍女。
寒少枫和南乔见状,不约而同的起身,见华阳夫人走近时,才微微行了个礼。
华阳夫人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眯起不善的眸子,“你就是南乔?”
南乔应道,“是。”
华阳夫人嫌恶的看了她一眼,“真是个不懂规矩的!”
南乔总觉得,华阳夫人有种婆婆看媳妇的感觉,怎么看都不满意的那种,可她根本无所谓,她以前不喜欢岑溪,以后也不会喜欢,何必找事给自己添堵。
“夫人这话可就不对了,小公主见到您远远就起身行礼,若大宣的公主这样都叫没规矩的话,只怕这话我皇听了要不高兴了!”
华阳夫人微微皱眉,南乔复杂的身世她之前也听闻一二,又听见寒少枫这么说,她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拿南乔怎么办是好,踌躇片刻后她一甩袖子,转身而去。
寒少枫看着华阳夫人离去的背影,摇摇头,“果然不是位好惹的主,小公主,您还是想办法赶紧跟属下回大宣吧!”
“回大宣?”南乔冷笑一声,“只怕是死得更快吧!”
“主上可没让小公主回去送死!”寒少枫解释道。
南乔勾起唇角,“可是有人,不想让我活,我在长安城,她鞭长莫及,若是去了大宣,岂不羊入虎口?”顿了顿,她又说道,“我知道你们皇上什么意思,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他知道溪有意于我,所以为了不让溪成为他将来的敌人,自然想让我恢复大宣公主的身份嫁给溪,这样一来,可保大宣安宁不是吗?”
寒少枫微微皱眉,在这个女子面前,他们的心思可真是展露无疑啊。
南乔瞥了一眼他的反应,“这也正是,有人看中了你主上这一点,所以撺兜着你主上接我回去,好来个瓮中捉鳖,好一招借刀杀人!”
寒少枫陷入沉思中,待他反应过来,南乔已经在侍女的陪同下回了屋子。
当夜皇宫,南牧笙陪宇文墨用完膳后,便开始疑虑起来。
“皇上就当真要在秋后斩了七王爷?”
宇文墨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朕也不想,只是朕”
“如今大权落在岑溪手里,他迟早会莫非皇上是有什么苦衷吗?”南牧笙起身,看着宇文墨憔悴的面孔,有些心疼。
宇文墨反握住他的手,将他拉入怀中,埋在他肩头低声诉说道,
“阿笙,其实朕有个秘密,只是这个秘密朕不能公之于众,朕算来算去,终究漏算了一人。”
南牧笙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发冠,“墨,有什么事不能对我说呢,你我既然打算相伴一生,连命都可以交到对方手里,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呢!”
宇文墨眼中露出一丝痛苦之色,“阿笙,朕有你,此生足矣!”
***
南乔刚要入睡,身后一股寒凉之气钻入被子里,她反射性的从床榻上坐起,当看到岑溪一身紫袍躺在她身边含笑的看着她时,她头皮都麻了。
的确,她对岑溪有些恐惧,他越是对她笑,她越是心里发麻。
“乔乔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岑溪不打算起身起来,单手衬着脑袋问她。
她背叛了他,而他仅仅只是将她关起来几天,如今接入王府,除了软禁,并未苛待半分。
他似乎从她眼神里读懂了什么,眉毛微微一扬,
“乔乔,我说过,你做任何事我都可以原谅你,既然我的目的已经达到,就没必要再伤害你!”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高兴吗?不费一兵一卒,长安城成了我的囊中之物。”
半晌,南乔才开了嗓音,“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这不是谁打谁的主意,这本就是我的,正如你所预见的那样,我就是那个富贵人家的孩子,而宇文墨就是我母后的养子,他这些年坐上的皇位,原本那上面该做的人是我!”
真相破开,他不再隐瞒。
南乔审视着他,对他的戒心不减反增,“你达到了目的满意吗?”
“不满意!”岑溪直接回了她一句,“宇文墨他算计一切最终都回到我的手中,想必这些日子他都懊恼死了吧,他原本以为随便找个替身就能帮他接管大权,谁知,这个替身也是我想要的,所以我现在只要做回我自己,就能让宇文墨尝一尝作茧自缚的滋味。”
南乔盯着他不语,她猜到岑溪想做什么,最后一支羽林军还在宇文墨自己手里,用来守护皇城,岑溪如果凭硬手段,肯定能强拿下皇宫,但他这个人就喜欢绕着弯儿来,他要的,恐怕是想看到宇文墨被逼得自己让出皇位痛快吧。
毕竟宇文墨费尽心思得来的皇位,让他拱手相让恐怕比死还难受。
手心被人拉住,南乔本能的回过神来,想要抽回,却有些困难。
“乔乔,我想知道,你身上的情花蛊究竟是怎样解的?”
对上他危险且探究的目光,南乔微微垂下眸子,显然不打算说。
他伸手将她拽到身上,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我要你亲口告诉我,对你,我已经很有耐心了,不要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
南乔距离他面上十分相近,两人呼吸交错着,她本能的想要远离,却被他拽的紧紧的。
此刻她还算平坦的小腹还算争气,没有做出什么不良反应来。
她其实也怕,就算她再恨他,却也知道自己现在杀不了他,不过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她还是有些后怕。
毕竟,岑溪还没大度到留下影的孩子,上一次她时假孕,加上情况不同,所以她没事,而这次她是真怀孕,不敢大意卯足了劲儿的去惹他不痛快。
南乔索性也不挣扎了,将所有的情绪都压制下去,轻轻伏在他的胸口。
“其实,苏叶姐姐有解药,只是我用了摄魂之术让她不跟你说罢了,她的解药已经给了我。”
她难得乖巧,他也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嗯了一声。
“那你是不是恨极了我?”他突然问道。
南乔哽咽了下,“恨,可是我能如何?又能把你怎样,他已经死了,我的亲人都不在了,你成了我唯一的依靠,我恨你,却离不开你!”
他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有节奏般的微微拍了拍,“乔乔,那以后呢,你还要与我为敌吗那你就没有对我有动过心?”
“我与你为敌,又有什么好处,我虽恨你,却并未阻止你的计划,溪,你还要问我要答案吗?”她一番‘真实’的话让他的心结顿时打开了不少。
“乔乔,做我的女人吧,以后我会让你成为最尊贵的女人,让你更加离不开我好不好?”
南乔一震,内心明显慌乱,她知道岑溪在喜欢她这件事上很包容,他对她的爱表达得毫不掩饰,所以她无耻的借着这点才从他的愤怒中一次一次的脱险。
“溪”
话未说出口,唇就被下面的人封住,他温柔地吻着她,小心翼翼的试探着打开她的心扉,“乔乔,做我的女人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