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殿内,剑影飞舞,一道银光闪过,南牧笙雪白的衣服上染上一道血红,刚刚宇文墨那一剑,在他腰上划了一条口子。
于此同时,宇文墨明黄色的袖子上也少不了一道口子,鲜血将他的袖子染得更加艳丽。
两人擦肩而过,南牧笙捂着腰.身处,而宇文墨则捂着胳膊,两人都在看不见的情况伤了对方。
南牧笙苦笑一声,“皇上,功夫不错啊!”
“朕伤了你哪里?”宇文墨微微皱眉,明显有些紧张的问道。
“跟你一样在手臂上,不过是小伤,不要紧!”南牧笙笑了笑,痛快道,“皇上,继续!”
说着,两人又正面交锋起来,根本不知道此时不远处的宫殿内,纳兰嫣琴正逼着南乔吃春宵散。
“纳兰嫣琴,你放开我,你放手!”
南乔痛苦的挣扎着,却被眉青、木秀一左一右的摁着动弹不了。
纳兰嫣琴狠狠捏着她的下颌,迫使她张开嘴巴,“本宫日日带在身上,就是想着哪天皇上能来看看本宫,本宫还能用上,没想到皇上一次也不来本宫那儿,还真是便宜你了!”
“不!不要!”南乔紧紧咬着牙关,可最后还是被迫张开嘴巴。
“这可是好东西,本宫花了大价钱弄到的,南乔,你就给本宫好好享受吧!”她将药丸强行塞到南乔嘴里,又用桌上的茶水猛地灌入南乔口中,“哈哈哈,南乔,你不是想出去吗?本宫这就放你出去,到时候本宫要让所有人看看,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贱人、荡.妇!”
冰冷的茶水灌下,鼻子里、口里都是水,呛得她只差喘不过气来,“不!”还未发出声来,那水入喉将她声线淹没,直到茶壶中的水被纳兰嫣琴放空,南乔才得以一瞬间的解脱。
下一秒,她直觉得内心一片不寻常的燥.热感袭来,逐渐麻痹她的四肢百骸,“救命,救救我,救”她嘴里一直反复的喊着救命,也知道这药霸道无比,像极了那次凤麟逼她喝下的酒那般难以控制。
“娘娘,现在怎么办?”眉青问道。
纳兰嫣琴勾唇一笑,“她不是想逃出宫吗?永巷那边有条运送泔水的小道,就送她从那里出去,正好,那里之前有几个经常调.戏宫女被贬去那里的太监,不知道她在逃跑时被那几个有特殊爱好的太监撞到会如何?”
“娘娘,万一”眉青还是有些担心,一旦出事,牵连的便是整个纳兰府。
“南晋郡主是自己逃出去的,与本宫何干系?”纳兰嫣琴瞥了一眼床榻上狼狈不堪的人,“这件事若是办好了,本宫没事,你们也没事,要是办不到,所有人都得掉脑袋,知道了吗?”
“是!”眉青和木秀暗自抹了把冷汗,可事到如今,她们又能如何,只听将这件事办妥帖。
正当眉青、木秀将南乔装进麻袋时,南乔身上的东西掉落在床榻上,纳兰嫣琴目光锁定了裹了一层又一层的布包,出于好奇,她走过去将那东西拿起,一层一层的拆开来。
“这是”
金色的曼沙珠华十分妖艳的绽开在小块黑色的圆形曜石上,仔细看去,似乎有种某种吸引力,要将人的灵魂深深吸入一般,纳兰嫣琴微微皱眉,再次看那曜石时,却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绝不是一块普通的石头,能被南乔这般珍藏,一定是重要的东西,于是纳兰嫣琴勾唇一笑,将其收入怀中。
而此时的南乔,则根本不知道将师父留给她的东西弄丢了,她被捂在麻袋里十分难受,本就全身燥.热的她在慢慢失去理智。
平定王府里,姬无煜归来的十分匆忙,寻来红菱问道,“她人呢?”
之前宇文墨擅做主张,将南乔和南牧笙接入宫中的时候并未来得及通知姬无煜,所以姬无煜一回来就将红菱召回问起此事。
“因东郡王要强行带走小姐,所以皇上将小姐和南晋太子接入宫中,如今人在宫里。”
姬无煜一听,浮躁的心情才略微平静下来,“那就好,幸好本王做到了,否则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看着姬无煜一身风尘仆仆,红菱建议道,“主子亲自出马,一路舟车劳顿,不如歇息片刻再去宫里接小姐。”
“不了,本王现在就去接她与家人团聚!”姬无煜二话不说,火急火燎的出了王府。
姬无煜入宫时,纳兰嫣琴已经回了嫣然宫,而看守南乔的那些宫女太监,皆被她暗自收买,到时候会上下一致对外说南乔是自己逃跑的。
而此时的长生殿内,南牧笙和宇文墨比武三十多个回合下来,终于分出胜负。
最终胜出的是宇文墨,不过宇文墨身上被南牧笙捅了两剑,皆没中要害,而南牧笙也好不到哪里去,肩膀处被戳了个洞,血流不止,将原本的白衣染成了梅花色。
“皇上,你下手真狠!”要不是宇文墨直接夺了他手中的剑,宇文墨的剑尖指着南牧笙的脖子,说不准两人还在打。
两人几乎同时扯下眼睛上的布条,当宇文墨看到南牧笙一身伤时,瞳孔缩了缩,拖着受伤不轻的身体飞到南牧笙面前。
他扶起南牧笙的胳膊,将他揽到怀里,“阿笙,你怎么不”躲开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看到南牧笙手中的布条,他顿时明白了。
原来凤凰和他一样,都蒙了眼睛,所以他根本就没想过占着优势与他打,难怪
一想到这里,宇文墨就自责不已,“朕没说让你蒙着眼跟朕打!”
南牧笙浑身疼的吸了口冷气,“皇上,本殿像是那种会占便宜的人吗?”
宇文墨心疼的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微微摇头,随后将突然他一把打横抱起,飞到了庭院中。
南牧笙猝不及防的被抱了,在进寝殿之前,他还是一脸懵逼,直到宇文墨将他放到榻上,他才回过神来。
他他居然被人公主抱了。
天啦,要是此刻有个地洞,南牧笙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他一个大男人,要是传出去,简直没脸活了。
“皇上,你你”他舌头打结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然后衣服就被宇文墨两下撕掉了。
“我我”他又我了半天,脑海里直接乱成一锅粥,不知道下一个字该怎么说。
还未说出拒绝的话,南牧笙肩膀又一凉,受伤的位置衣衫又被他撕开,虽然没多疼,但他还是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够了!”南牧笙无力的推了他一下,侧过身子,“伤口本殿自己会处理!”
宇文墨看着快要凝固的伤口,他皱了皱眉,还是不管不顾的上去将边缘的衣服撕开,以免待会太医处理的时候再次扯开伤口,他知道凤凰最怕疼了。
“说了不用!”南牧笙冷漠的避开他,因为每次宇文墨靠近,他便会有种不一样的感觉,那种心跳很快,有时候莫名的会觉得尴尬。
于是南牧笙低声道,“皇上还是处理自己的伤口吧!”
“阿笙!”看着他倔强的侧脸,宇文墨握紧拳头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太医来了,当看到满身是血的宇文墨和南牧笙时,满脸惊恐与诧异,不知道的还以为刺客闯进皇宫了。
太医原本打算第一时间要去给宇文墨看,可被宇文墨直接赶去了南牧笙那里。
太医无奈,仔仔细细的替南牧笙先瞧着伤。
“如何?”站在一旁不肯离去的宇文墨问道。
太医答道,“回皇上,呃南晋太子的伤都是皮肉伤,养养过些时日便好!”
宇文墨眸色一冷,“你刚刚说他是谁?”
其实南晋太子的秘密在大邺朝臣中已经心照不宣了,要不是碍于宇文墨的威压,这件事早就传了出去,如今却成了大邺后宫里不能说的秘闻。
为首的太医怔愣了下,抬头接触宇文墨的目光不足一秒,便迅速低下头伏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微臣该死,微臣该死!”
其余太医虽然没开口说话,但见这紧张的情势也纷纷跟着扑通一声的跪了下来,和首领太医一样,伏跪在地瑟瑟发抖。
宇文墨冷眸一扫,“他是谁?”
“这”首领太医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于是想了想,“皇上说他是谁他便是谁!”
宇文墨唇角微勾,“他是棠皇子身边的宫女阿笙,记住了?”
所有人闻言纷纷磕头,异口同声道,“微臣谨记,绝不泄露阿笙姑娘一个字!”
宇文墨这才抽回目光,下令说道,“今日之事一个字也不许透露给旁人,朕身上的伤是上次宫外刺客所伤未愈,你们是来给朕治伤的,与旁人无关,若有人胆敢透露半个字,朕灭他九族!”
“是是是!”
众人凌乱的回答道,都暗自擦了一把冷汗。
宇文墨微微抬眸,又说道,“用最好的药替阿笙治伤,朕要他在半个月内康复,有些太医院没有的药材,可以去库房那边领!”
众人一阵应道后,宇文墨才肯放他们离去。
珠帘后的南牧笙听到这些,不知为何,虽然输了比武,但一点气都生不起来,他故意嘲讽道,
“一点小伤而已,皇上何必如此费心,本殿身子骨还算硬朗,用不了那些好药材!”
话落,珠帘直接被宇文墨掀开,一双眸子直直的盯着床榻上半靠的南牧笙,他大步朝南牧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