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墨优雅的坐到他床沿边的凳子上,“来看棠儿,顺便再来看看你!”
南牧笙哦了一声,想起之前他救过宇文墨,如果趁此机会谈点要求,他应该会答应吧。
可是宇文墨与姬无煜是义结金兰的兄弟,他会不会赖账啊?
一连串的疑惑让南牧笙迟迟未开口,直到宇文墨再次开口说话,
“阿笙骂了这么久,想必也累了,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南牧笙沉思之际宇文墨已经为他倒好了茶水。
想起刚才,他有些尴尬,如果不是为了妹妹,他才不会那么不顾形象骂姬无煜呢!
不等他回答,宇文墨已经将床上平躺的他扶起,让他靠在自己的臂弯处,另一手中的茶喂到他嘴边。
南牧笙确实也渴了,忽略了他还靠在宇文墨臂弯里,既然宇文墨给他喂水,他就不客气的直接喝了。
“慢点!”细心地宇文墨还提醒他。
南牧笙喝完了一杯,喉咙里的那股燥热终于消失了,“多谢皇上!”
宇文墨顺手将茶杯放到旁边的桌子上,“阿笙还记不记得,之前你救朕的时候朕对你说过的话?”
南牧笙一心只想着妹妹南乔的安危,哪里还记得与宇文墨那么多细节的问题,他回想了一遍,
“皇上对本殿说的话那么多,本殿怎知皇上说的是哪句?”
宇文墨嘴角微微一勾,“朕说过,不离开,朕就会囚禁你一辈子,当时你还说要试试,不如就试试吧!”
南牧笙一惊,随即换上一张笑脸,“本殿不过信口雌黄的话,皇上还当真了?”
“阿笙是南晋太子,当知君无戏言四个字!”
南牧笙肠子都悔青了。
不行不行,他这都救的什么人啊,不报恩也就罢了,居然还真想着囚禁他。
天理何在!
南牧笙心里苦,垂眸看着宇文墨胸口的沧海龙纹图服了软,“皇上,看在我救过你的份上,你就开恩当我这句话没说行不行?”
宇文墨认真的说道,“朕已经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要回来的。”
“那皇上,你就当做没看到我行不行?”南牧笙死乞白赖的说道。
“朕恰好看到了。”宇文墨表示他也很无奈。
“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放我一马,以后我保证不在你面前胡说八道了!”南牧笙信誓旦旦的保证着,早知道,他就不该在当时与宇文墨杠上。
不对,他不该出现。
也不对,从一开始,他就不该救宇文墨。
免得现在处于这么被动的局面,他可不想再被宇文墨关到什么清灵谷去了。
宇文墨似乎看出来南牧笙的想法,“阿笙,朕不会再像以前那么对你,朕想换一种方式。”
南牧笙欲哭无泪,“皇上,囚禁就是囚禁,还有换一种方式来囚禁的吗?”刚说完,南牧笙就傻眼了,目光直直的盯着宇文墨,“不会吧!”
宇文墨被他看得有些心虚,微微蹙眉,下一秒他用复杂的看着南牧笙,轻声问道,
“不会什么?”
“莫非皇上还想将我关起来每日找人用皮鞭抽我?”
“”宇文墨眉头皱的更深。
见宇文墨的表情,南牧笙只差要疯了,“不会吧,真要这样吗?”
宇文墨继续保持沉默,他在考虑要不要接南牧笙的话。
“或者其他酷刑,把我往死里折磨?”南牧笙不可置信的盯着他。
宇文墨喉结滚动,咽了下口水说道,“朕不会!”
南牧笙总算放心了,可依旧委屈的看着他,
“皇上,你就放过我吧,看在我救你一命的份上,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以后我见到你了绕着道走”南牧笙觉得这话不对,立即纠正道,“不,这次你放了我之后,我一定乖乖回南晋,再也不出现在你的视线中,君无戏言!”
若不是此刻南牧笙被点了穴,他一定会扬起手指发誓的。
为了自由,南牧笙无所不利用,也顾不得那许多了,“皇上,若你真是当初与我传信五年的临渊,就一定会放了我的对不对?”
宇文墨微微偏过脸去,不再去看南牧笙那张委屈巴巴的绝美面容,
“阿笙,朕不再是六年前的临渊,你也不再是当初的凤凰,若没有发生这些事,或许朕会放走凤凰,但不会再放走南晋太子南牧笙!”因为他已经用临渊的身份放走过一次六年前的凤凰,却没发现这一次要放走他的决定更难,难得只要一想到这件事,他便心痛难忍。
南牧笙绝望了,有时候真想扇自己两巴掌,他语气变得很不友好,“既然如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本殿累了,要休息,就不送皇上了!”
宇文墨也不好让南牧笙真的恨上他,很多事还得慢慢来,他不再强留,反而将他身子放平,
“你好好歇着,朕明日再来看你!”
“本殿不劳皇上大驾,皇上以后有什么事随便派个人来便是!”南牧笙说完这句,不耐烦的闭上眼睛,以此来发泄对宇文墨的不满。
宇文墨盯着床上安静的人良久,最终出了门槛。
传来关门的声音,床上的人再次睁眼,南牧笙唇角勾起,冷哼一声,
“本殿会乖乖束手就擒?怎么可能!”
而另一边的南乔,一个人静静躺在屋子里,除了给她端茶送水的丫鬟外,再无他人。
此刻南乔多希望姬无煜能来见她,这样她或许会安心一些,这样静静地躺着,只觉得度日如年。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南乔以为身上穴道会自动解开时,红菱带着人进来了。
“小姐,得罪了!”
话落,几名丫鬟上前,将动弹不了的南乔绑了起来。
“红菱,你这是做什么?”南乔想要挣扎,却挣扎不了,只能乖乖被人绑上绳子。
“小姐,王爷深知你的性子,他怕小姐做出一些对自己不利的事来,王爷这么做也是为了小姐好!”红菱解释道。
南乔此刻根本静不下心来,“放开我,我不需要他为我好,一旦岑溪回去,必定会对江陵王府的人下手,若你们现在放开我,我还能赶回去阻止这一切!”
红菱很是为难,但这件事她也只会听从姬无煜的吩咐,“抱歉了小姐,这件事奴婢帮不了你!”
说完,红菱便带着人退下了。
东郡王府里,此刻慕白灼正在把玩那串长长的鬼面菩提,“三颗,只差三颗了,乔乔,等我收集全,咱们就能一起离开这里。”
“不好了王爷!”有人来报。
慕白灼不动声色的将那串鬼面菩提收入怀中,“怎么了?”
“今日卫国汝阳候出现,平定王带人围剿,却让其逃了。”来人说道。
“什么时候的事?”慕白灼问道。
“就在一个多时辰以前,就连皇上也出现了,但那位姑娘却被平定王带回王府,至今未出王府大门!”那人说道。
“本王知道了,去备马车,本王要去平定王府一趟!”
话未落音,另一人就火急火燎的跑来,“王爷,安公公带着皇上的口谕来了!”
慕白灼微微皱眉,起身前去迎接。
“皇上口谕,蒙城一带出了山贼,不止扰民,还杀了当地县令,此事特命东郡王火速赶往蒙城剿灭山贼,不得有误!”
安公公宣读完口谕后倒是对慕白灼一脸客气,“东郡王,皇上的意思,让您即刻启程!”
慕白灼明显犹豫了片刻,“只是臣还有些私事要办,还请公公宽容本王一个时辰!”
安公公为难道,“不是杂家不通情理,只是皇上有令,要杂家看着王爷即刻启程,否则惹怒了皇上,杂家会掉脑袋的!”
慕白灼无声冷笑,“臣遵旨!”
很快,下人们便帮着慕白灼收拾好了东西。
安公公此次来带了羽林军,真的是‘护送’慕白灼出了城门才返回。
马车里,慕白灼看了一眼车窗外渐渐黄昏的天空,吩咐道,
“带着本王的手令,火速去军营点一万骑兵!”
原本到蒙城要一天时间,可慕白灼命人连夜启程,天不亮就声势浩大的到了蒙城,可他没有让士兵们有半刻的歇息,到了蒙城后直接就去了附近的山头。
蒙城山头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为了不影响进度,慕白灼让士兵将整个山头围了起来,直接一把火烧了整个山头,半天功夫直接将山贼活活烧死在里面,就算有侥幸逃出者,皆被士兵绞杀。
做完这件事后,慕白灼没有让人有半刻的停歇,当天就戴着人马回归长安城,当他赶回长安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三点的样子。
此时城门已关,并无任何人替他开城门,他便让人直接上去砸门,最后砸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将城门砸开。
蒙城一事让慕白灼备受争议,名声更甚从前,有说他做事雷厉风行为民除害,也有人说他心狠手辣直接放火烧山,而东郡王砸长安城门一事也是轰轰烈烈。
在世人看来,新上任的东郡王似乎脾气不好,都说大夫最有耐心,所有人都怀疑这样的人以前究竟是怎样成为神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