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县,乃是西南土司所辖地区,最为繁华的一座县城。
马车刚刚驶入云县,卿因就感受到了来自生活的气息。四处都是商贩的叫卖声,或是孩子的嬉笑打闹。
卿因撩开绒帘,去感受外头的空气。这里的气候四季都很温暖,催生着百姓幸福的氛围。
微带暖意的春风,拂过她的脸或是发梢。
“等到老了,来这里定居倒也不错。”卿因笑道。
“都随你。”秦渊放下手中的兵书,淡然道。天大地大,走到哪都是活着。重要的不过是身边那个人,还在不在。
他们在一间客栈门口停下,这繁华地带的客栈到底不同,比卿因前几次住的客栈还好了许多,看上去有点像他们刚出京城时住的柳州客栈。
这一个小小县城,怎么会如此富饶。
卿因琢磨了会儿,但脑中一团浆糊。今日秦渊似乎很忙,卿因去他的房间寻了他几次,他都不在。
既然杀千刀的不在,她就只能自己找乐趣。
带上缃宁,以及武力保障君弈。她揣着钱包,就兴奋地出门。她在皇宫里,只能整日躺着或是去看马球,但这些消遣都是自我安慰。
说有趣,那都是骗人的。
这云县,四处都是异域风情。毕竟地理位置靠近奇琊,许多贩卖的小饰品都与达彦身上那些都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卿因逛了许久,虽说这云县县城很大,但是好玩的东西还是不多。她看着那些首饰衣裳完全提不起劲来。她虽说是个帝女,内心却住着一个糙汉子。
缃宁倒是很感兴趣,每次看到珠串或是银簪便再也迈不动脚。
当然,她自带了钱包。
每当她抬起头问:“君弈大哥,这个好看吗?”
这个时候,君弈就会满面春风地点头,顺便把钱也付了。卿因姨母笑地看着他们,这几日让他们坐在一辆马车里,看来感情升温极速啊。
不过卿因很快就感受到了这俩相亲相爱的弊端。
他俩逛街逛得兴奋不已,卿因无聊到哭。她走在前面四处张望,想要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
当然,每次张望都是无疾而终。直到她看到围成一团的人群。热闹的场面一般代表着,有瓜可以吃。
卿因兴奋地挤进人群中,想要看看里面是哪种瓜。
人群围着的是布告栏,上面贴着一张纸。卿因定眼一看,上头写着:今县令夫人病重,食物不振。望有神医能主动揭榜,解夫人之病痛……以万金答谢。
卿因简单瞄了瞄,这不就是姜泗探听来的消息吗。
“听说这已经是挂上去的第十八张榜了,今天又有三个人揭榜。这价格是越升越高了,也不知道谁最后能拿到这笔钱。”
“是啊,这夫人啊,实在是可怜…”
“活菩萨一样的人,怎么就…”
“…”
卿因的耳边传来围观路人的谈话,看来这揭榜这人还挺多。既然这样,她为什么不揭张来玩玩。
她上前,撕下那张粘得并不牢固的纸。
尔后举起手,冲外头的衙役摇了摇。现场的吃瓜人群瞬间石化,他们不仅目睹了有人揭榜,而且还是一个看上去非常不靠谱的姑娘。
“姑娘,这榜可不能乱揭啊!”一个老伯善意地劝阻道。
“是啊,”一旁的大妈也加入劝阻小队,大声道:“昨天,那西街的张神棍揭了榜,非但没拿到那奖金,还让县令给打了一顿。”
“姑娘,听劝…”
卿因怪感动的,这西南人民也太善良了些。
但是揭榜她是揭定了,无论如何她得去探探究竟。一来,这是她施展厨艺的机会。二来,她确实需要找个排遣。今早听秦渊说,他们至少要在这云县呆上五日。
五日,难道她就天天看着缃宁她们虐狗?
还是找个正经的差事比较靠谱。
衙役在看到卿因揭榜之后迅速走来,狐疑地看着带着面纱的卿因,严肃道:“先把面纱拿下来。”
“草民丑,不好吓人。”卿因眨巴眼,一本正经道。
衙役完全不听卿因这一套,他上前想要拉下卿因的面纱。君弈上前,伸手拦下那衙役,露在外头的那双眼睛闪现一丝杀意。
“你什么意思,敢在官府面前摆架子?”那衙役的脸沉下来。
看上去要打起来的场面,让四周的百姓瞬间退后。
卿因无奈,她就是随便揭个榜,这也能惹出那么多麻烦来妈。她走上前拿起一个令牌,放到衙役的面前。
令牌是玉石所做,透白晶润。
衙役在看到令牌之后,刹那间怔住,随后急忙跪下:“属下不知…”
“不必说出来,我也是替我家主子办事,行为处事方面需要隐蔽,所以这面纱不能取下,你也担待些,”卿因笑道:“还是快些带我去见县令夫人罢。”
衙役忙道好,起身为卿因带路。
卿因嬉笑着将手中的令牌收好,这令牌上写着的是淮王。淮王是谁,自家亲爱的二哥呀。
坑哥之妹哪家强,大昱皇室找安华。
她上了马车之后,跟着上来的缃宁一脸担忧,她眉头紧锁地看着自己殿下,轻声道:“殿下,我们真的要独自行动,去找县令夫人吗?”
卿因点点头。
如果她不主动去找县令夫人,按照卿因对自家杀千刀的了解,这人绝对不会让她接触到这件事。
这小小的云县,这般富饶确实就是一件令人感到奇异的事,所以这件事情有一定会所风险,既然有风险,秦渊绝对不会让自己插手。
可是,这怎么行。
这会让天生爱作妖爱蹦哒的卿因憋死的,她一定得出来透透气。
马车停下之后,外头是一座看上去很是华丽的宅子。衙役恭敬地引卿因走入大门,来到一间静谧的院子前。
“这便是县令夫人的住所,”衙役道:“还请贵人您等候片刻,让属下前去通报一番。”
卿因点点头,默认不语。
趁着衙役前去禀报的间隙她环顾四周。这件院落静谧雅致,与宅子其他的构造简直可以说是格格不入。
这其中,看来能说明不少问题。
“贵人,”衙役从里面走出来,一齐出来的还有一个嬷嬷,衙役介绍道:“这是夫人身旁的刘妈妈。”
刘妈妈向卿因行礼后,便带着她一路来到院子里。
里院里,种满了梨树。梨花现下只有花骨朵,看上去格外凄苍。
梨花树下,站着一个容貌秀丽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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