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假的吧?”卿因绝望地抬起头看秦渊。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比让一个吃货,眼睁睁看着即将到手的食物拱手让人更令人痛苦了。
“太气了,”卿因怎么挣扎,秦渊都不搭理她,她气得放声大喊:“;你这杀千刀的,不懂宠老婆的大猪蹄子,万人嫌的驴脾气,快让我下去——”
卿因闹着,直到秦渊蹙眉将她放下为止。
哼,卿因站直身子。这杀千刀的,竟然还当她是当初那个没有记忆的怂包呢。她现在可是正儿八经的帝女安华,可不能任人欺负。
秦渊放下她,看着她别扭的仰着的小脖子,突然觉得好笑得紧。
“走罢。”他伸出手,拉住卿因娇嫩白皙的小手。卿因看着他伸过来的手,那双手纤长有力、指节分明。
甚是好看。
卿因抬起头看着秦渊的背影,自然而然地跟上他的步伐。这杀千刀的虽说性子恶劣了些,但到底是好看。
看在他这双手,以及那张俊脸的面子上,就暂且原谅他。
“南馆,从小我便知道是个不能碰的,”卿因跟在秦渊身后,甩着手,笑盈盈道:“我们大老远的跑这来做什么,难不成真是为了吃各地上供来的甜果。”
“我告诉过你了,来寻帮手。”秦渊放慢脚步,与她并肩。
“你知道南馆的主人是谁吗。”卿因抬起头,幽幽地看着秦渊。
秦渊的脸上的表情怔了一秒,垂眸看着卿因道:“我如何能够知晓,我只是来此地花钱借人罢了。”
“秦渊,”卿因没心没肺地笑道:“我总觉得和你有心电感应,就像你现在一本正经地说着,但我知道你在撒谎。”
“对你有威胁的事,我便不希望你知道。”秦渊抬头看向前方的山石隐蔽处。
山石那方,有着微弱的光。这地方虽说荒野,但也实在太寂静了些。有光却安静,按照卿因的常识来看,不可能没有问题。
“主子。”
顾一从黑暗处走出,附身掌拳。
“带殿下去休息,带到我的屋子就可以了。”秦渊冲他点点头,松开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
尔后,他看着一旁漫不经心打量四周的卿因,肃容道:“只许吃切好的苹果,其他那些大多是冰镇的,不许吃。”
卿因刚想辩驳什么,转念一想,自己好想没亏。
这杀千刀的,刚才不是说不让自己吃准备好的甜果了吗?
秦渊也不等她回答什么,自顾自向着前面走去。不一时,山石隐蔽处有两个玄衣打扮的人走出,对着他跪拜之后,引他离开。
“他没有危险吧,我看着这地方可不简单。”卿因跟在顾一身后,向着顾一方才出现的位置走去。
顾一走在卿因前面,听到卿因有些担忧的声音,笑着回答道:“殿下大可放心,主子从来不做没准备的事。”
卿因点点头,认真地环视附近的情况。
走过十分蜿蜒踉跄的山石起伏,里面是一条柳暗花明的碎石铺就的小路。
小路似乎一路通向这座山的高处,走了一段路之后,卿因便发现路的一端出现了护栏,往下望去是悬崖万丈。
“殿下,让属下走外侧。”顾一走至卿因身旁,守卫她。
跟着秦渊那么久,他还算了解自己主子的心性,克己隐忍、从不出格。但唯有自己身边这位安华殿下,自家主子只有在她身上会做出失去理智的事。
那夜刺杀安华殿下的杀手,惨不忍睹的死状,顾一历历在目。
这位殿下的安危,他不敢有一丝懈怠。
“我家缃宁和君弈呢,可有为他们准备?”卿因对顾一善意笑笑,尔后问道。
“殿下放心,他们稍后会由其他人带上山,奇琊王子达彦的房间也已经准备妥当。”
卿因笑着点头,说起达彦,她便觉得好笑得紧。愧疚原先是有的,直到卿因下车以后看到达彦被捆着的模样。
那不是一般般惨。
但也不是一般般搞笑。
不一时,一座雅致的木质阁楼便出现在卿因面前。
顾一走上前为卿因打开门。开门的一瞬间,一股冷松香从里面散发出来。
是秦渊身上的熏香味,卿因挑眉。看来他是这里的常客,黑市中大名鼎鼎的第一杀手机构——南馆,居然会为他特设居所。
里面摆饰精致,看上去昂贵不凡,搭配有致,不显俗套。
顾一送卿因进去,简略地为她介绍器具摆放,尔后便退出去。
也不知道秦渊什么时候回来,卿因有些无趣地四处张望。东西南三角的窗户往下去,能够看到远处幽暗的田野,以及少许微亮的房屋。
卿因走到屋子北处站定,不经意地打开窗户。却在开窗的一瞬间猛然呆住。
此阁楼之下,竟然是很深的盆地,里面俱是高低错落的屋子。
这不是一座荒凉的山,四周围绕着的山丘,只是为了护住里面的建筑,又或者说是为了隐藏南馆的存在。
在没有航拍技术的时代,谁又能想到南馆位于荒山中芯呢。
卿因端了个小凳,手中端着切好的苹果块,坐在北窗旁边张望许久,看着底下细小的人影不停地走动。
“安华殿下。”门外突然传来女人的唤声,伴随着有些急促的敲门声。
卿因回头,顺口回了一声进来。秦渊的屋子,照理来说应该不会有什么大危险出现。
“殿下。”
门外走进几个面带黑纱的女人,她们依次散开给卿因行礼。在她们站开之后,从后面走出一个身穿黑色纱衣的女子,她身披黑色狐裘,妆容冷艳。
看上去气势十足,卿因打量着她,揣度她的身份。
“属下南馆主人胡宿,参见安华殿下。”自称胡宿的女人,走到卿因面前,向卿因低头行礼。
卿因唤她起来。
心里却有几分不安,这个女人来势汹汹,看似恭恭敬敬地给自己行礼,但脸上没有半分温顺。端的是一股子桀骜不驯与抵触。
不过这样的人,卿因在宫中见的多了。
胡宿也不管卿因有没有请她坐下,很随意地躺到一旁的卧榻之上,好似她对这个屋子很熟络。
“殿下莫怪,属下在这间屋子一向随心所欲,已经习惯了。”
胡宿感受到卿因的目光,连忙直起身子来,捂着嘴巴羞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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