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彦麟看着怀里的以甜,以甜巴巴地抬头望着他,两两相望,气氛竟然颇有些暧昧。
不过,显然在场的夏彦白不能容忍这种忽视。
“咳咳咳……弟弟,放开你嫂子。”夏彦白从地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姿态不改风流。
夏彦麟冷嗤一声,“嫂子?她不也是你从夏彦青手上抢过来的。”
夏彦白很认真地琢磨了一下,“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她毕竟是我老婆,不是你老婆。”
夏彦麟看都没看夏彦白一眼,而一瞬不瞬盯着以甜,启唇轻问。
“你要回去做他老婆吗?”
以甜:“……”。
这是让她做二选一的题目吗?
夏彦麟显然不容她犹豫,一把牵着她的手就往停着的车走去。
“小弟,你带我夫人走,是不是要先问过二哥我同意不同意?”夏彦白不咸不淡地嗓音在俩人背后响起。
“你有这个资格吗?”夏彦麟冷冷道,转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朝他开了一枪。
‘砰’地一声轰鸣,飞速的子弹几乎擦着夏彦白的鞋边炸开一个小坑。
夏彦白眉梢抬了抬,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两人牵着的手。
紧接着夏彦麟又射出一枪,这次夏彦白依旧站在原地不动,子弹再次险险擦过他的手臂射进水泥柱里。
以甜被惊得目瞪口呆,这两枪她完全没来得及反应,夏彦白到底在干什么?!
“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不要惹我。”夏彦麟将枪收回口袋,朝他冰冷一笑,目光透着嘲讽。
接着他拉着以甜的手头也不回地继xù
朝前走。
以甜的目光依然望着夏彦白收不回来,而夏彦麟抓着她的手加重了力道,她感觉到手被他握得吃疼,骨头在挤压中甚至咯吱地响。
“你出不去的。”
夏彦白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他依然站在原地,神情恢复轻松,似笑非笑,目光透着一种诡异。
夏彦麟将以甜推上车,狠狠关上车门,他们坐在车里望着站在通道口的夏彦白。
夏彦麟猛踩了一脚油门,车子朝夏彦白猛地冲撞过去。
以甜望了望远处依旧不动的夏彦白,就像一个不会移动的靶子等着夏彦麟撞过来。
而夏彦麟眼神里射出冰冷的杀意,浑身散发着逼人的煞气,她顿时意识到这两人都是在玩真的,那种对峙的气势,就好像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一样。
这瞬间她就像被闪电击中,原本还恍恍惚惚的以甜精神一凛,扑过去抢夺夏彦麟手里的方向盘。
夏彦麟猛地把她甩开,以甜躲闪不及,脊背重重地撞在车门上,她被这作用力震得胸腔一窒,然后疼痛从脊背开始蔓延。
夏彦麟猛地踩了刹车,急急地朝她看来,素来冷清的眼眸里出现焦躁。
她只觉喉咙一口咸涩涌出,口腔里仿佛弥漫一种腥味。
“咳咳咳……”
夏彦麟脸上表情划过一抹懊恼,倾身朝她看来,并没察觉他刚刚那脚刹车后,车却完全没有停下的迹象。
刹车失灵!
他来不及反应,紧接着砰地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车身发生了剧烈的冲撞,因为没系安全带,以甜整个人都从座椅上摔出,直直朝挡风玻璃撞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力道拽着她的胳膊将她拉回去,同时一条手臂护住她的腰。
过了一会儿,刚才的冲撞声仿佛还弄得耳膜在嗡嗡响,以甜费力地睁开眼,发xiàn
视野里光线很暗,身体上压着一个重量。
原来,夏彦麟正压在她身上,危急关头将她圈在了他的保护范围内。
但是此时他却一动不动,不知dào
是不是昏过去了,以甜隐约觉得有暖湿的液体滴在她的脸上,她伸手推了推夏彦麟,用手沾了沾脸上的液体,在光线下一看,一片刺目的红。
这血是他的……还是她的?
短暂的怔愣过后,以甜看向倒在一边的夏彦麟,就见血液从他的头顶朝下流,迅速汇聚成无数小溪,将他几乎染成了一个血人。
她再往车外看去,挡风玻璃碎成了蛛网状,整个朝他们凹进来,安全气囊并没有弹出来,所以夏彦麟完全是靠血肉之躯承shòu刚才的撞车。
以甜急了,她企图打开车门,却发xiàn
有些变形了根本拧不开,用脚踹,除了脚骨被震得嗡嗡疼外,车门纹丝不动。
她开始拍打着车窗朝外面扯开嗓子喊。
“夏彦白!!夏彦白!!!”
但是仿佛什么卡在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不可思议地嘶哑,就在她声嘶力竭的呼喊中,车窗外出现一个男人的身影。
从所穿的衣服来看,并不是夏彦白。
“以甜,朝后退!”男人低沉带着急促的声音。
夏彦青!
有救!以甜听到他的声音就像注射了一记强心针,连忙抱住夏彦麟身子朝后缩。
金属敲击的声音不断在车锁位置响起,哐啷一声,车锁被砸开了,车门从外面被拉开,夏彦青冷峻的容颜探了进来。
他朝她伸出手,以甜望着那只修长的手,这一刻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她真的被吓到了。
以甜紧紧攥住夏彦青的手,被他从前座拉出来,可她的脚刚落到地面,就觉得双腿一软,朝下面摔去,幸好被夏彦青揽住腰结结实实地接住。
她全身都痛,以甜咬着牙,强撑着力qì
离开夏彦青温暖的怀抱,用尽最后一点力qì
摇着他的手臂,指着车里昏迷不醒的夏彦麟。
“快救他!快救救他!他会不会死了?!”
“冷静,别急,我马上救他出来。”夏彦青拍拍她,安抚她的情绪,把她搁在车门靠着,探身进去拉夏彦麟。
就在夏彦青将夏彦麟从车里拉出来的时候,以甜的目光朝夏彦白原本站着的地方瞥去。
就见他还站在原地不动,表情模糊,透着一丝阴森,仿佛跟那天在病房外看到的脸重叠在一起,实在有些可怖。
刹车是他动的手脚!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让以甜汗毛倒竖,不寒而栗的感觉,却又觉得这个想法无比可信。
他就这么无动于衷地看着他们俩上了一辆刹车动过手脚的车,难道想让她和夏彦麟一起去死吗?
在以甜靠在车上忍着胸肺的疼痛艰难地呼吸,质问研判的眼神笔直望向夏彦白。
在以甜的注视下,夏彦白唇一弯,竟然笑了。
他也终于动了,不紧不慢地朝她走过来,就像在林间漫步,慵懒闲散。
以甜的胸口像被人紧紧揪着,全身都难受得紧,她压着胸口,克制那里的急速起伏。
“为什么?!”以甜哑着嗓子问。
“呵呵……你答yīng
跟我去美国,最后却跟别的男人去了……你答yīng
过不离开我,转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在我躺在医院养伤的时候,你却跟温穆许双宿双飞,还催眠自己忘记了一切。”夏彦白原本笑眯眯地说着,突然语气一转,桃花眼里溢出阴鹜寒意,周身的气场一下子变得阴冷妖异。
“这些你都忘了,我也就不跟你计较,可是你心心念念着温穆许,跟夏彦青深更半夜在卧室里互诉衷肠,与傅祁南暗通款曲,甚至要跟夏彦麟远走高飞,真的……当我这个丈夫是挂名的吗?”
以甜被他的话堵得说不出一个字。
这个当口,夏彦青正好将夏彦麟从车里拖了出来,并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以甜,用极为镇定的声音嘱咐道。
“他没死,失血过多,快打急救电话。”
以甜就像得救了一样,从夏彦白制造的魔障中清醒过来,慌忙拿着手机拨号,她手止不住地颤抖。
“那……那个……急……急救电话是多少啊?”
###########################################################夏彦麟被送往医院,坐在救护车上,急救医生给以甜处理着伤口。
跟夏彦麟比起来,她的伤势就轻多了,骨头隐隐作痛但是都能动,要做了详细检查才知dào
有没有事。
不过她的脖子和手臂有些擦伤,幸好没伤到脸,算不幸中的大幸。
酒精棉擦在伤口火辣辣的蛰疼,以甜咬紧牙关仍然忍不住喊疼。
“哎……疼……疼疼疼……”
医生是男医生,一见她喊疼又左闪右躲,就下不去手,有些左右为难。
这时,坐在她身旁的夏彦白拿过医生手里的酒精棉,二话不说重重按在她的伤口处。
“啊!!!……”以甜顿时一声冲破云霄的凄厉呼喊。
“你想宰了我就直说啊!”她双眼泛泪,气不打一处来,愤恨地低吼。
“我怎么可能让你痛快地死,岂不是太便宜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夏彦白报以冷笑。
“夏彦白你王八蛋!”当着其他人的面被夏彦白羞辱,以甜气得朝他一巴掌扇过去。
却不想手腕被夏彦白轻松接住,以甜挣扎却甩不开他的掌控,怒不可遏之下,她朝他的手背一口咬下去。
以甜死死咬住他的手背,夏彦白却无知无觉般,还宠溺地笑了笑,抬起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还是这么喜欢咬人,小狗一样。”
救护车里坐着的医生和护士都一头黑线。
夏彦青眼眸幽黑深邃地望着俩人,不知dào
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