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祁南那边收了以甜的电话,望着堆了一手推车各种色彩鲜艳的水果,习惯性的温柔笑容凝结在脸上,他面无表情地把车子推去收银台结账。
他这是怎么了?难道因为那个女人是夏彦青的未婚妻,他才对她产生不该有的兴趣?从好友的态度,他自然可看出那女人的不寻常。
总而言之,他现在的情绪并不该有,他一定要及时打住才行。
傅祁南回想着跟阮以甜屈指可数的几次接触,冷不丁暗暗心惊她影响自己的心境竟然已到了危险的地步。
阮以甜,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
而这时候的以甜,正纠缠在一个名为‘夏彦青’的套索中。
“好,你想要我怎么做?”她目光坦然地与夏彦青对视。
夏彦青勾起薄唇轻浅一笑,清峻的容颜竟产生让人目眩神迷的冷艳。
“和我在一起。”
##################################15天后。
电视中的财经新闻主持人正在宣bù
:夏氏的股票经过一轮让人傻眼的大跳水之后,突然间逆势上升,一时间,跌宕起伏的局面让股市几家欢喜几家愁。
电视中的画面定格在她戴着墨镜揽着夏彦青的手臂,出席某家分店的剪彩仪式,红唇妖娆,笑靥如花的容颜上。
以甜关掉电视,拨出温穆许的电话,电话接通后,她首先出声。
“穆许,对不起。”
如果注定有一个人要对你挥动屠刀的话,我宁愿那个人是我。至少,我会保你无恙。
“是我输了。”温穆许一声叹息。
夏彦青终归技高一筹,在这场大战中,没想到夏彦白中途变卦,撤出所有投入资金与他对抗,到头来,他被夏家两兄弟摆了一道。
以甜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变故,这一轮股市大战,她将夏家两兄弟的作为看在眼里。
最开始,她也为夏彦白的行为觉得诧异,很快,她想明白了。从计划一开始,他的目标就是温穆许。
处理家务事之前,炮口先一致对外。这么简单的道理,夏家两兄弟怎么会不明白,他们如何会留这个眼中钉随时对自己进行攻击。
所以,当时的夏彦青,会流露出那样的自信,只怕他早已知dào
夏彦白的计划,她和温穆许就是他们瓮中捉鳖,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傻瓜。不过好在,夏彦青让她动手,给温穆许留了一条活路。
他现在依然是温家的公子,只是大大折损了元气,很长一段时间,实力再没跟他们斗的可能。
“甜,那五百万我没有动,存到了你的户头,你不用为钱担心,顾忌他们的眼色。”
“穆许,我有钱……我有很多的钱……”以甜不自觉哽咽了。
“傻丫头,女孩子多点钱在身边总是好的。”
“飞机什么时候起飞?”眼泪凝结在眼角,以甜忍着问道。
温穆许的旧疾复发,温夫人决定将他送到加拿大去治病。以甜给他打电话时,他正在机场。
两人都知dào
,这一别,就不知dào
什么时候再能相见了。
“马上就要登记了,咳咳咳……”
一阵沉闷压抑的咳嗽声之后,温穆许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不复曾经的温润如水,朗朗如玉。
“我真不甘心就这样离开……”终究,还是他太稚嫩了,轻易被人抓住弱点,一击致命。
最后,还要让她来保他。
这一刻,温穆许的心仿佛有把美工刀在一刀一刀地划下那锐利的钝痛,他从未有过任何一个时刻如此痛恨自己的软弱无能。如记忆中那一晚他终于联系到她,却已经晚了一步,那种让他彻夜未眠的旷古荒凉……
电话那头的呼吸沉浊起来,以甜的泪水不自觉从眼睛中流淌而下。
“我会好好的。”她保证道。
“嗯。”
两个人,隔着电话,相顾再无言。
########################################挂了电话,以甜如失了魂魄般地走进浴室。
从此以后,温穆许走了,再没有一个人人随时随地接听她的电话,听她倾诉,让她依靠了。
可是,这一刻,相反,竟然有一种释然的轻松感在她心里升腾而起。
洗了把脸,整理着心情,以甜望着镜中那张脸。
表面的美艳,内里的孤独,她很矛盾,既不温柔也不可爱。很能装,假的时候足够假,面具戴的足够好,幸好她不算笨,知dào
该用何种方式何种姿态来应对不同的人,甚至在许多人看来她是只吃人不吐骨头的妖女。
夏彦青,夏彦白,你们都对我势在必得吗?很好,接下来,该轮到你们之间的战斗了吧。
浴室的门被礼貌地敲了敲。
“晚餐好了。”夏彦青低沉磁性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好,亲爱的我马上就好,你稍微等我一下。”
确认镜子中的人没有眼红哭过的痕迹,以甜弯唇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拉开了浴室的门。
她钻进夏彦青的怀里环住他的腰,因为他身上好闻的味道而满足地眯起了眼。
“今天彦白过来吃饭,你换身衣服再下楼吧。”夏彦青低头注视着她吊带睡裙,领口的诱人春色一览无遗,提醒道。
“咦,他怎么过来了?”
自从那次夏彦白搬出去后,除了从夏彦青口中知dào
他的消息外,那家伙很久都没在她面前晃荡。
“他说要庆祝一下。”夏彦青神色淡淡的,不辨喜怒。
庆祝?以甜的笑容冻住了一下。她自然知dào
夏彦白庆祝的主题什么。
注意到她神色的不自然,知dào
她在想别的男人,夏彦青薄唇绷成一线,面色倏然一冷。
“不要忘记你当初跟我说的话。”他冷声提醒到。
我对温穆许一直是利用的关系,我知dào
他喜欢我,他的势力能保护我。现在我有你了,我跟你订婚那一天,我就是你的人。我跟他既然要断就断个干干净净,所以我并不想欠他的。
曾说过的那句话言犹在耳,以甜唇畔溢出一丝苦笑。他现在应该已经坐上飞机了吧。真的干干净净,再无牵挂……
“当然,我记得很清楚。”
“那最好不过。”
夏彦青扣住她的下巴,落下冰冷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