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回路遇不平亮雪刃,待取贼头歌长平

姜总带着三人离开宾馆,本来二人还是要将小颖和小宝收入乾坤袋的,但两个小家伙抵死不从,憋在那个袋子里实在难受,二人看姜总也是知根知底的人,也就不加掩饰,带着小宝一同上了姜总的车。一路上兜兜转转,过了一处又一处,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一个陌生的地方,两人多少有些不适应,呆在车中,摇下玻璃看向车外迅速后退的风景,反而是小宝,一脸天真无邪,哪有半点拘束。

守一有些纳闷,这姜总带着自己出来,怎么也不说去哪里,便开口说道:“姜总,您看,我们现在是去哪里呀?”坐在前排副驾上的姜总转头一笑:“现在么,当然是去吃饭啰,还记得我跟你们说过的那件事情嘛,昨天那个领导听说两位已经来了,高兴的不得了,今天早上赶紧摆了一桌,叫我约,这不嘛我也担心,高人都是怪脾气,所以先把你们骗上贼船嘛。”

守一一听哈哈一笑:“姜总说这话就见外了,你看我们可是难说话的人,您这也不是贼船呀,这可是康庄大道呢,能够为姜总出力,我们怎么会推辞呢,是吧,菁骐哥?”雷菁骐一听,虽然意识到肯定会是类似的事情,但也只有借坡下驴:“是呀,多少人还巴巴等着姜总呢。只是到时候做不做么,还是看我们兄弟俩的,姜总您说高人脾气怪,可是说钱鹏他们。”

姜总闻言,略带吃惊:“是呀是呀,我就是说那几位大师,本来刘元大师倒还是想留下呢,就是钱大师和秀英师傅一个劲不答应,说是要回江西去,还问我要了你们两的号码这才离去的。来之前我就跟两位说过了,今天的事我只是穿针引线,做与不做,怎么做,收多少好处,那还是两位的事情,我绝不置喙。”

没多大一会,汽车来到一座大厦门口,停车下人,姜总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像是遥控器上面一根天线的东西开始打起了电话,原来却是大哥大,可相比大哥大又小了无数,一顿虚与委蛇,终于带着三人走向大厦:“这是手机,相比大哥大可轻巧了不少,这可不是每个人都能用的。”说着一脸的骄傲。

四人在礼仪小姐的引导下,转来转去来到一个包间外面,打开包间,只见里面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短头发,三角眼,一双大耳朵,眉毛稀疏,嘴唇厚而浓黑,脸色阴沉,看着极其讨厌,穿一件蓝白相间的条纹衬衫,正呆呆看着窗外,看到姜总进来,赶忙站了起来把手伸出去:“姜总,快快快,快进来,你看我就说下去接你,你非不让。”说着用余光一瞟姜总身后的三人,见乃是两个小伙子带着一个小孩,小孩还顶个鸟儿,顿时心凉了一半,眉头不自觉地一皱。但也不好就此发作,连忙说道:“姜总,您看怎么也不给引荐引荐,这两位可就是您介绍的两位大师?”

菁骐和守一两人看到这人的时候,都不由一皱眉头,守一就要走上前去,忽然感觉到一阵拉力,原来确实菁骐拉住了守一的手,只见菁骐轻轻一摇头,又看向小宝和小颖,也是一摇头。小颖那烁烁放光的眼睛看见菁骐的动作,又变得暗淡,闭上了眼睛小宝,还是那副可爱的样子。

“没错,没错,这两位大师虽然年纪轻,但都是有真材实料的,可比你找的那几个道骨仙风的骗子强多了。这是毛师父,这是雷师傅,两人能不能赏脸帮您看就看您了,还有,陈局,手机还好用吧?”姜总接过话头,也怕这陈局不知个高低,冲撞了守一二人。这陈建国久经官场,怎么会不知道姜总的话里话外的意思,当下也是满脸堆笑:”可不嘛,我一看两位就不是普通样人,就从这小徒弟就能看出来,你看这小娃一看就不是凡俗之类,这两位大师么更是一股气场只让人膜拜,快别站着了,我们还是坐下说吧,咱么边吃边说。”说着大声喊着服务员:“小姑娘,我们可以上菜了,整点鸡枞汤来甩甩,松茸给上点,牛肝菌、干巴菌、草香芹什么的都给上,喔,我听你们经理说有野鸡和三文鱼,都给来点,总之,怎么好怎么上。”后面两句话喊的大大的,生怕别人没听见。在陈建国喊完之后,姜总赶紧叫住服务员:”服务员,给弄一个炒饭给我的司机吃。递给他就行了。”说完,那服务员这才离开。

守一笑着说:“您看,陈居士,这个么就不必了吧,我们多有缘分呐,随便吃点得了,你要那么多,我们怎么吃得了?”言语之间充满了关怀。陈建国咧嘴一笑:“不妨事,这儿的经理和我熟得很,不就是吃顿饭吗。只要两位大师能够帮我这一小个忙,什么都好说。再说两位大师第一次来到曲靖,我也要一尽地主之谊。”

说罢众人都落座,说一些不着边际,东拉西扯的话,眼看着菜一道道菜往上上着。不一会儿十几道菜也就摆上了桌子,毛守一几人看着一桌的菜眼睛都快蹦出来了,菁骐还能勉强保持沉稳,但是小宝简直就是像个木头人一样。陈建国看众人的样子又有些疑惑,哪见过高人跟饿死鬼一样呀,看了看姜源赶紧开口说道:“快动手了众位,吃完这次么,怕是再吃菌子要等明年的了,这还是我叫高经理特地留下的呢。”说着操筷就叫众人开始动筷。

见主人都已经动筷了,毛守一几人也不推辞,赶紧上下其手,说实话毛守一确实吃相不好,筷子横飞,吧唧吧唧的声音不绝于耳,奇怪的是小颖和小宝并未吃任何一样东西,只是猛地将鼻子一吸,然后做出一副十分满足的样子。陈建国刚才还称赞小宝可爱,可是看到这诡异的一副情形,多少有些毛骨悚然,似乎想到了很多不好的事情。正在陈建国一阵阵冒虚汗的时候,菁骐却突然放下筷子:“陈局,冒昧地问一句,您的生辰八字是什么时候?”

陈建国这才从刚才的恐惧中抽身而出,想到现在终于见到点干货了,这才开口说道:“我是四九年十一月二十九号早上九点生的,我找了很多江湖人士看过,都说我这个八字还行,还请雷大师帮我看看,是不是因为八字轻才老是遇到奇怪的事情。”雷菁骐一皱眉头:“陈局,你这八字并不轻呀,而且还可以说带了一些贵气可怎么……”说着一抬头看向陈建国的身背后虚空处。

陈建国被菁骐一看,顿时觉得身背后阴风阵阵,自己的脖子一阵发凉,根根汗毛竖立了起来:“雷大师,您快说吧,怎么回事呀,是不是……”经期并不答话,只是默默仰着头,眼睛闭着,似乎在筹谋什么,过了半晌才淡淡开口说道:“这事也不是不能帮你,你命中应该是在九二年又一场大病,应该是必死的结局,可你还活着,其中的缘故我也不问。而在去年,也就是九四年有一场机遇,对于你会有很大的改观,可以说是一次大大的机会,但也是一场大大的危机,这就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了。要我们帮忙也行,这样,我们呢和姜总是好朋友,也不会收你的钱,但是有什么事情你得一五一十告诉我们,千万别藏着掖着的。只就是你的自救了。”

陈建国听着菁骐说完,一脸铁青,似乎都被点中要害,这才有些茫然地说道:“雷大师呀,你说的一点不错,去年我们税务局分为国税局和地税局,当时我还只是个副局长,在机关内,虽然局长和副局长只是一个字的差别,但却是挺着腰和佝偻着的区别,想来我年岁也大,所以我一狠心,划归了地税局,我和另一个副局长同时上任,我有幸成为了局长,这或许就是雷大师说的改观了吧。但是,自此以后,我就好想再也没睡过一个好觉,身边不断有人在说话,特别是晚上,我家住在五楼,可我每每都会听见有人在我窗口说话,说什么根本听不清楚,一旦醒过来,又没有了,就因为这事,我媳妇被我弄的提心吊胆,和我分房睡早就一年了。”

陈建国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接着又说道:“我儿子放假回家带着一条小狗,可是一到门口就汪汪大叫,死拖都不进屋,到第二天再看的时候,那条小狗已经死了,最夸张的是,那小狗全身的皮都不知道往那里去了,血淋淋的,儿子也大吵大闹,自此也很不回家,而且从那以后,我老是感觉精神不振的,好像是干了很多农活一样,每天有气无力。也不是没考虑过家里有别的东西,但也请了很多人,也做了很多事,情况是越来越糟,你们这……”

“没事,既然遇到了,我们一定会管,等吃完饭我们一起去你家看看吧!”一个嘟嘟囔囔的声音响起,原来却是毛守一夹了好大一团见手青放到嘴里,又急着说话。陈见过一听满脸欢喜,只要有人管,这就好,而且听菁骐三言两语把自己说了个底掉,从潜意识里就把两人当成了高人,听见事情有救,激动不已,赶紧给两人夹菜,一顿饭直吃到一点多,这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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