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意思?爷辛辛苦苦挣来五千两银子,就这么扔下去,不打水漂儿?”朱高燨一阵肉痛。
谷允和华聚也是没有办法,他们总不能劝说殿下,出来玩的公子哥儿们都是这般如此,只好道,“那四爷,一会儿咱们看形势吧,到了该花钱的时候,还是得花。”
华聚指了指脸面,朱高燨闭了闭眼,“行吧,你们俩说了算。”
这边的动静,贾米等人一直看着。
就在这时,妓院的门口又出现了新的来人,朱高燨一见,顿时有点头大,来的人正是忽歹达,已是来不及避开了,他看到忽歹达的时候,忽歹达也看到了他。
朱高燨的眼角朝贾米等人瞥了一下,正要上前与他来个拥抱的忽歹达看到了贾米之后,便收敛了神色,背着手,在龟公的引导下,坐在了与贾米等人相邻的位置。
“你也来了?”贾米看到忽歹达,朝他扑了上去,一把掐住了忽歹达的脖子,“你居然还敢来,你来大明想干什么?想把我帖木儿四分五裂吗?”
忽歹达是来找朱高燨的,朱高燨走后,沙哈鲁开始反扑,与马黑麻在赫拉特打了一仗,结果,马黑麻输了,两千万两白银打下来的都城,又丢失了。
马黑麻面临着巨大的压力,他几次反攻,都没有收回失地,跟着他的人自然都开始心思动摇,这般情况下,马黑麻能想到的唯有朱高燨。
忽歹达等人并不知道朱高燨的来历,只知道他是大明人,既然能够帮忙联系到雇佣兵,必然与京城人有联系,便直接来到了大明京城,开始打听朱四这个名字。
朱,虽然是国姓,可华夏几千年来,姓朱的人,也不止是朱元璋一家,朱四又是個普通到没有任何光环的名字,忽歹达打听来,打听去,并没有任何线索,朱四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所有人都不知道朱四是谁。
就在忽歹达不知所措之时,听说怡红楼里在评选花魁,不年不节的,但秦淮河畔的花魁来了,南北花魁要分出胜负来,吸引了整个京城所有人前来捧场。
忽歹达心生一计,朱四公子是何等样儿的人,这种热闹,以他的身份和财力,不来的话,就不正常。
果然,一来,忽歹达和朱高燨就碰了个照面。
乐极生悲,他也遇到了沙哈鲁的人,贾米当场就要与他打起来。
砰!
一声枪响,震惊四座!
只见一名小旗将枪支别在了腰上,站起身来,“今日,来这里的可不是只有外国人,我大明上上下下多少人都在这怡红楼里消遣,你们就这么打起来了,伤及到我大明人,谁负责?”
那小旗耀武扬威地走了过去,朝贾米踢了一脚,“放开他,你们要打回你们自己国家打去,别在我大明搅乱治安,我可告诉你们,《大明律》严明,任何人都不得在这里做任何作奸犯科之事,当众斗殴,不听劝解,现在我就可以把你们押回大牢,做十天半个月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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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我,朱棣第四子】【】
贾米忌惮这小旗腰间的枪支,忙松了手,忽歹达站起身来,扯了扯身上的衣物,朝扭头看过来的朱高燨瞥去了一眼,安分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准备花多少银子?”
活动重新开始后,朱高燨问徐景昌。
徐景昌伸出一根手指,“不超过这个数。”
“一万两?”朱高燨愣了一下。
“怎么会,就捧场而已,哪能一万两。我要是花一万两,我爹今日一定会打断我的腿,还有姑母,铁定会把我叫进宫去骂一顿。”
徐景昌朝徐钦看了一眼,“三天两头被姑母叫进骂,姑父上次一气之下,还要夺了他的世子之位。“
徐钦没有别的毛病,就是不务正业,喜欢花天酒地,斗鸡跑马,却也无伤大雅。
“不过是父皇和母后对他的一点期待,这些都算不得什么不好的事。”朱高燨对徐景昌道,“我们自己喜欢把日子过得沉重,但没必要让每个人都积极向上,从心而活,身居高位,却不危害国家百姓,便是最大的贡献。”
徐钦乃是后戚,可不是身居高位?
“大堂兄还好,他这一点底线还是有的。”
谷允上前来了,问朱高燨,“殿下,这花如何送?”
朱高燨看了一眼台上,一共十位姑娘,便道,“为了不失公允,那就一人买一百多送上去吧!”
谷允欲言又止,最后不得不从命,“是!”
“表弟,你这算什么?人人都像你的话,今日一夜,大家倾家荡产,都分不出胜负来了,要么都不送。”
“都不送,就不太好了吧!”朱高燨道,“人人都弹奏了曲子,有的还唱了歌,不送,岂不是吃白食?”
就在这时,场上响起了一道声音,“朱四公子给姑娘们送花了,一人一百朵!”
老鸨的声音非常响亮,忽歹达腾地一下就站起身来了,贾米等人目光灼灼地看向了朱高燨所在的方向,原来这就是朱四公子,如此年轻!
却能够搅得帖木儿风云变幻,分裂纷争。
兀鲁伯死死地看着朱高燨的背影,如果一个人的目光可以杀人的话,朱高燨此时已经被凌迟处死了。
朱高燨感觉到身后数道目光戳在他的身上,也有些不自在,对华聚道,“你们是怎么跟这老鸨说的?怎么能把我朱四的名号报出来呢,没看到帖木儿的人在后面盯着吗?”
华聚也是冤屈得不得了,双手摊开,“殿下,属下们没有说什么呀,谁知道这老鸨到底是从哪里知道了殿下的名号。”
朱高燨揉了揉眉心,“真是……无妄之灾!”
徐钦等人是知道朱高燨出门了一趟,也听说朱高燨带回来的宝物拉了一火车皮,转运的汽车络绎不绝,从白天一直拉到了深夜。
但他们并不知道,朱高燨到底出去做了什么。
兀鲁伯腾地站起身来,走了过来,对着朱高燨道,“你就是朱四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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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朱高燨指了指自己左右的人,“他们都可以作证,我不叫朱四!”
“你是不是朱四不重要,名号只是一个名号而已,我是帖木儿汗国的人,敢问朱四公子,近期应是去过帖木儿汗国吧?”
朱高燨摇摇头,“我要说我没去过,你必然是不信的吧?”
“贾米!”兀鲁伯一声厉喝,贾米等人已是眼疾手快,将忽歹达控制住,带了过来。
“这是我们自己人,且没有起冲突,没有给大家造成什么伤害,想必并没有违背大明的律法吧?”兀鲁伯举起双手,似乎生怕有人对着他来一枪。
“远方来的客人请放心,我《大明律》虽然很严,杀人偿命,但罪人也要经过量刑后,才能由律法判处该受的刑法,才会得以处置,万没有当场便将你毙了的道理。”朱高燨淡定地道。
这其中的讽刺意味,兀鲁伯不会听不出来,但他忍住了,指着朱高燨对忽歹达道,“这人就是朱四?是吗?”
忽歹达咬牙道,“不是!”
“是不是?”兀鲁伯再次问道,“你别以为这就能瞒住我,你一进来,就和他对过一个眼神,之后,你频频朝他看去,你们分明认识。”
朱高燨不敢置信,身体前倾,凑向跪在地上的忽歹达,“我们认识吗?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马黑麻跟前的那个仆人。”
忽歹达没想到朱高燨并没打算隐瞒身份了,他抬头看了朱高燨一眼,眼底一片通红。
朱高燨一个眼神,华聚便拍向了控制忽歹达的人,将忽歹达从地上拉了起来。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朱高燨站起身来,掸了掸忽歹达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不知道你来了我大明,未尽地主之谊,实在是抱歉!”
忽歹达心知兀鲁伯等人要做什么,眼下见朱高燨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他有些担忧,“朱四公子!”
“我说过,莪真实的名字并不叫朱四,只不过家中排行第四,我父亲才叫我老四,久而久之,便叫朱四了!”
“朱四!”兀鲁伯环视一圈,一张狰狞的脸,在灯光下显得非常可怖,“我不管你叫什么名字,今天,当着你大明人的面,我想叫诸位评个理!朱四公子在我帖木儿搅动风云,将我好好的一个汗国,分裂为二,敢问诸位,这就是你们大明人的处世之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朱高燨的身上,人人的眼里都闪着复杂的光芒。
朱高燨听到这里,晒然一笑,“敢问你的名字?”
“我,兀鲁伯,沙哈鲁大汗的长子,本王这次来,就是奉我父汗之命,前来问贵国的天子一声,大明人为何要干涉我帖木儿的内政?”
朱高燨点点头,“我去帖木儿是为了一趟生意,和诸位有些人虽然打过交道,但出于自身安危的考虑,并没有多自我介绍,我叫朱高燨,是当今大明天子膝下第四子,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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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燨也没有要和兀鲁伯握手的意思,而是静静地等待着这些人消化,看着他们震惊的眼神,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并非存心隐瞒,我以为你们早就猜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