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的好,杀的好啊。”
“这些恶霸贪官,就应该这样处置。”
“皇帝陛下圣明,终于是有人给我们这些升斗小民做主了。”
大同校场外,无数的百姓将此围的水泄不通。
今日这里有大事发生,所有的贪官污吏,还有那些恶霸,地主劣绅,将在此公开处刑。
皇帝陛下已开了金口,整个军营校场将对外开放一个,以供老百姓来观刑。
得知这个消息,城中百姓都不用官府组织,自己就来了。
当他们看到昔日高高在上,耀武扬威的老爷们,此时在邢台上哀嚎求饶,满地打滚的样子,他们心里别提有多兴奋了。
看到平日里这些欺负压迫他们的恶霸地主,恨不得自己上去亲手剐了他们。
而此次负责监斩执行的,是大同知府的一个幕僚师爷,名为张善。
此人可谓是人如其名,当得一个善字,他在当地德高望重,从不欺压百姓。
也不与那些贪官污吏同流合污,反而是行善事,扶助贫苦百姓,多次以私财救济流民难民。
在这个人吃人的时代,各级官吏无止境剥削压迫老百姓的时代,能做出此事实在难得。
他出身于军户世家,家族世代为边卫的百户。
以此出身能在二十多岁考上秀才,已然是不容易了,读书人虽多,可也不是这么好出的。
这不止是需要强大的经济实力支持,还要个人的天赋悟性的。
同样他也是因为家中有个百户的官身,才通过钱财和关系,好不容易可以当上知府的幕僚师爷。
朱由校得知此人后,也是感慨想不到这种污浊之地还有品德心性如此突出之人。
尽管他是一个连举人都考不上的老秀才,可他的为人,以及为公之心,比起京师那些高中的进士还要强出无数倍。
当即就下了旨意,由他暂任知府一职,如果能力能达到及格线,将来他必然是要重用的。
不过以此人的心性和为人,能在如狼似虎的大同官衙中立住脚,至少这为人处事、察言观色之道已然是不俗了。
朱由校要考验的,就是他的理政能力,以及民生治理才干到底如何。
此时的张善,坐在监斩官的位置上还有一丝的不可置信。
自己居然被皇帝亲自任命为大同知府了,这可是他从来都不敢想的事啊,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还没等他缓过神来,一个锦衣卫小旗就在旁边提醒道:
“太守,该下一批了。”(知府的雅称)
张善一个激灵,自己的意识就被拉回到了现实世界。
看着这些昔日与他谈笑风生,把酒言欢的同僚,还有他得罪不起的官老爷和豪绅们,一个个的都惨死在自己面前。
尤其还是自己下的令,全程观看着,心中不动容没有想法自然是假的。
他在心中暗暗叹气,这些也都是他们应得的,平日里作威作福,有此下场也是活该。
想到这里,他连扔令牌的力气都大了许多。
令牌一碰地,那名小旗就大声喊道:
“开始行刑。”
军士们很快就提着一桶桶的开水走了上来,直接就往那些已经被扒光,连底裤都没有的人身上泼。
剥皮之刑就是如此,就跟杀猪宰羊一样,要先用开水烫一遍,把皮烫软烫开了,这样才好剥。
(………不敢写了,懂的都懂)
…………
…………
校场那边是热火朝天,而此时的朱由校,终于是有了些空闲时间,第一次走出了官衙,来到了代藩的王宫。
“臣代藩朱鼐钧,恭迎皇帝陛下,皇帝陛下圣安。”
看着这个比自己足足高了三个辈分的宗藩,朱由校也是一阵郁闷。
历朝历代好像都有一个规律,在宗族中,皇帝这一支的辈分,永远是最小的。
朱由校此时也是如此,朱家几十个宗藩之中,别说辈分比他低的了,就是平辈的也是寥寥无几。
这个朱鼐钧比他高出这么多辈,朱由校都不知道应该叫他什么。
就算知道,他也叫不出口啊,在他这里算的话,都特么出了两个五服了,还叫个啥啊。
“代王请起,按照家礼,朕应该先给你行礼才是。”
他一边说,一边做出焦急的状态,连忙上前将他搀扶了起来。
虽然有些恶心,可朱由校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自己这一趟来,虽说是兴师问罪,可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
一听皇帝这话,代王不顾朱由校的搀扶,连忙跪下又道:
“陛下言重了,陛下乃是我大明朝之天子,哪有天子给臣行礼的,臣万万不敢。”
都说明末藩王个个都是蠢如猪狗,可朱由校也接触过不少宗藩了,和他们打过不少交道。
事实可并不是如此,相反这些宗藩识时务的很,至少在礼仪规矩这方面,让你挑不出刺来。
不过私心确实是重,可私心这玩意,基本上是个人都有。
只不过这些宗藩身份特殊,加上明朝政府太过优待他们,明朝灭亡他们没有出力,而被无限放大了而已。
朱由校也不与他废话,寒暄了几句就直接走入了代王宫。
这座王宫,朱由校在后世就已经参观过了,不过那是现代复建的,虽然还是给了他不小的震撼。
可毕竟缺少着一些东西,远远比不上这座洪武年间建造的真正古城。
“大同作为边镇,与草原接壤,是我大明与蒙古常年交战之地,代王居住在此,倒是受苦了。”
朱由校坐在交泰殿原属于代王的位置上,简单打量了一番后便与代王开始扯起了皮。
站在下面的代王,听到皇帝的慰问之语,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臣汗颜,大同虽常年爆发战争,可臣一家在此却是高枕无忧,没有受到波及。”
“陛下日理万机,近年来又是多事之秋,陛下还能想到臣,臣不甚感激。”
“代王能这么想,朕也不甚欣慰,我朱家的宗藩,要是个个都像代王这样明事理,朕也能省心不少。”
“只是,前些日子朕下旨,希望天下宗藩能为国朝眼下时局出点力。”
“各家出点钱粮充实国库,以作朝廷之用,可代王奉了旨,怎么不见丝毫的行动之意呢?”
一听到这话,朱鼐钧就知道大事不好,自己今日少不得要被扒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