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朱由校的计划基本没有什么问题,但如果真的要按部署来,这两路偏师的主将人选可是非常重要啊。
“陛下,那此两路兵马将由何人来统领?兵力如何分布?”
“朕将以骁骑营八千骑兵为主力,从神机营抽调四千火器兵,泰山营三千重甲,在以喜峰口之兵马共计近两万兵马出关!”
“古北口一路以虎贲营两万军,泰山营、神机营剩下之兵马共计两万五千人为主力!。”
“宣大之五万兵马就从张家口而出。”
原来陛下早就计算好了一切,难怪泰山营和神机营全部配了马匹,陛下造有此打算。
要想于草原破敌,至少速度上不能落后太多,战马不够没事,骡马也行,纵然不能冲锋陷阵,驮运物资、甲胄也行啊。
行军速度至少比平时要快吧,好歹也是匹马不是?人家赵二北伐还用驴来当坐骑呢,虽然说最后是惨败了。
“至于统兵之人选,朕想以王爱卿暂任宣大总督一职,以便统一节制两镇兵马,在这期间,武备政事也由爱卿一人决断!”
王在晋为一路主帅大家心里都是有底了的,自陛下说他要亲率一路出关他们就想到了。
众人心里也无任何异议,毕竟以王在晋现在的身份任宣大总督,实际上是有一点“贬”了,因为这个官职一般都是挂兵部侍郎和佥都御史的。
“王爱卿,此一路兵马朕就交给你了,到时爱卿可从虎贲营带五千军而去,周文刚和吴胜就暂为爱卿的标营将领吧!
标营之称是明末才有的,基本上代表着领兵文官的亲卫,和武将的家丁差不多,基本上担任拱卫中军、保护官员的任务。
但是于家丁不同的是,标营多多少少还受朝廷节制,皇帝的令旨他们还听,但是家丁就是真真切切的私兵了,他们可不认什么皇帝朝廷。
如果只是给个空头职位,那些人兴许会给你几分面子,听听号令,但是其他的就不管保证了。
说不准到时给你来个一触即溃或者未战先怯呢?临阵脱逃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啊。
只有恩威并进,才能将他们那颗躁动不安的心给压下去,无兵无将,什么事也干不成。
“等户部之粮响到了以后,爱卿便可启程出发了。”
虽然说自己也带了一万石军粮,但这是保证羽林军之后勤的,而且不到危急之时也不会用。
边镇兵马归兵部管辖,又不是他朱由校的军队,他可不会去做这个冤大头,出钱出粮还连个名声都落不到。
“到时朕会在派一队锦衣卫于爱卿,以便牢牢掌控宣大兵马,免得他们阳奉阴违,粮响之事也务必要掌握在自己手上,先给他们一点甜头。”
“朕再赐爱卿尚方宝剑,凡有违抗军令、消极怠战者,爱卿可先斩后奏,用那些败类的头来立我大明军威!”
王在晋躬身行礼道:
“臣谢陛下,必牢记陛下教诲!”
朱由校上前将他扶起说道:
“虽为偏师,但亦可为主力,这其中的分寸和判断就看爱卿如何应用了。”
“到时朕的御旗大纛会留在这密云城,以此吸引林丹汗来攻,张家口距离较远,他必不会舍近求远,定先攻我古北口一路兵马,爱卿到时可见机行事!”
朱由校又看向其他众人,每个人都是满满期待的目光,笑声道:
“现古北口一路主将空缺,你们之中有谁敢有底气毛遂自荐啊。”
虎贲营参将周兴武大跨一步上前道:
“陛下,臣斗胆自荐,担此重任,必不让陛下失望!”
周兴武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已经算是高龄了,他前半生一直驻守于孝陵未出半步,现在难得有沙场建功的机会,他必须好好把握住,不负将军之名!
“爱卿老当益壮,朕心甚慰,只是爱卿还有更重要之任务,不过朕不敢保证必有建功之机会,但或许会有意外之喜,不知爱卿可有意?”
周兴武疑惑的问道:
“不知陛下所言何事?”
朱由校微笑道:
“留守此城!”
留守密云?众将你看我我看你,纷纷不解,唯独王在晋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刚刚朕已经说了,朕的御旗大纛会留在这里,你们说,那林丹汗要是知道了,他会不会想直捣黄龙、擒拿于朕呢?”
“或许他也不会来,是朕想的太多,不过如果他真的来了,会怎么样呢?”
朱由校看着周兴武道:
“不知爱卿愿不愿意赌这一把?”
周兴武毫不犹豫的单膝下跪大呼道:
“谨遵陛下圣意!”
“好,不过正因为朕也是在赌博,所以只能给你留五千步军于此,而且此城乃是我军后勤根基所在,爱卿的担子可不轻啊。”
“如那林丹汗真的带领鞑虏主力来袭,爱卿记住,务必坚守待援,鞑虏多为骑兵而少器械,纵然他几万大军猛攻此城,爱卿只要坚守城中,守下十日不成问题!”
“臣遵旨!”
朱由校又环视一圈众将道:
“可还有人自荐?”
王在晋见他们半天不作声,上前道:
“陛下,臣以为兵部右侍郎杨嗣昌可担此重任!”
一旁的陈奇谕连忙说道:
“辅臣何以为?”
杨嗣昌是朱由校破格提拔的,而且一连跳了好几级,朝堂官员对他的了解少之又少,先不说他知不知兵,就是他以前为官的政绩也寥寥无几啊。
“王爱卿可是慧眼如光啊,朕也正有此意!”
“陈爱卿,杨嗣昌虽然如今无功,但以朕对他的了解,此一路主将非他莫属了。”
陈奇谕也不好反驳了,因为自陛下登基以来,这识人用人还从来没错过,杀人也好像没错过,都是些贪官污吏,像开了天眼一样。
杨嗣昌紧张说道:
“陛下,臣恐担不起如此重任!”
“此之一战甚为关键,如误了陛下大事,臣万死也不足以挽回啊。”
现在的杨嗣昌才三十出头,在这个时代的文人士子眼里,只是一个“年轻人,因为他们的官场仕途才刚刚开始,确实比较“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