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在骨不在皮,尹南风恰恰就是这种极为罕见的骨相美人。
她伸出右手与姜献相握,莹白的手腕上正戴着姜献送到那只陨玉贵妃镯,两人双手一握即分。
“这个礼物我很喜欢。”尹南风微笑道。
姜献开心的笑了:“那看在礼物还算满意的份上,等下还请尹老板能松松口回答我一个问题。”
尹南风有些愕然,用手帕捂唇轻笑了下:“姜先生与人谈事情都这么直接的吗?”
姜献用无辜的眼神回望过去,叹了口气道:“如你所见,我还小没什么见识阅历,做事也不喜欢绕弯子。”
尹南风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向站立一旁的拍卖师道:“阿奴先上菜吧。”
阿奴转身去了外间,不一会就有服务员端着各色凉菜热菜鱼贯而入。
最后还上了一瓶没有商标的白酒,期间两人都没再开口。
尹南风拿出一包女士香烟,抽出一根捏爆烟嘴中的爆珠,点燃抽了一口。
看到对面姜献眼巴巴瞅着,她叼着烟的唇勾了勾,抬手把整包烟扔了过去。
姜献接住也抽了根点上,他并没捏里面的爆珠,那种薄荷与香精混合的烟草味他并不喜欢。
菜上齐后,阿奴给二人斟满酒就退了出去。
尹南风按灭香烟,举起酒杯笑道:“客随主便,我们先喝一杯吧,事情等下再谈。”说完就一饮而尽。
姜献苦着脸举杯也干了杯中酒,他叹了口气:“尹老板是不是知道我酒量不行,把我灌醉问题也就问不出来了?”
酒倒出来那刻,陈年酒香就飘了出来,光闻味都知道这酒度数不低。
尹南风又把酒杯斟满,她缓缓地说道:“既然姜先生不喜欢绕弯子,我也就索性直说,透露卖家的信息就是砸我新月饭店的招牌,你的问题我不能回答。”
姜献心道果然如此,既然人家不说那也没必要喝下去了,他马上拿起筷子就开始吃菜。
新月饭店的菜虽然不是很合他胃口,但用料都十分考究能吃回一点是一点。
尹南风看面前青年动作,感觉有些好笑。
她忍不住问道:“你这是得不到答案感觉亏了?想把送出去的礼吃回去吗?”
姜献咽下口中的食物放下筷子,撇撇嘴道:“那不然呢?我冲上去掐着你的脖子逼供吗?恐怕屏风后面那位也不会同意。”
自从张起麟说他最大的硬伤就是警惕性不够后,他凡到一处必散开本源之力探查周围。
还没进雅间他就知道屏风后面有人,而且那人的气息有点熟悉。
通过新月饭店卖巫师墓线索的人是谁对于姜献来说知道了自然好,不知道也无关大局。
现在他反而对屏风后面那人的身份更加好奇。
尹南风还来不及惊讶,姜献的降魔杵已经挥手甩了出去,瞬间雕花屏风被穿透。
那人闻声而动一把接住了降魔杵,他皱了皱眉回手又把降魔杵从屏风破洞扔了出来,就闪身想从侧面的暗门离开。
姜献早有预料理也不理飞回的降魔杵,侧身飞起一脚就得旁边的凳子踹了过去砸向那人的去路。凳子飞过去那刻他整个人也窜了出去。
几乎同时,降魔杵扎入姜献原本坐着的椅背上,凳子砸在屏风旁暗门处,而屏风被姜献一拳轰碎。
屏风后的人露出真面目,二十来岁的年纪,五官立体透着股子凌厉,一身复古式的西装衬得身姿挺拔。
他保持着防御的姿势,头发上还插着一根碎裂的木条。
姜献与他对视着,谁也没先有下一步的动作。
雅间外有伙计听到动静叩门问道:“老板,需要帮忙吗?”
尹南风呼了口气对外面的人道:“不用,你们退下去吧。”
然后转身对着两人咆哮:“我的花梨鸾凤雕花屏风!还有我的红木椅子!砸坏的通通给我双倍赔钱!”
姜献目光不离面前男人,嘴里还不忘回尹南风的话:“那椅子可不是我弄坏的,你得让这位偷听的赔。”
男人不理尹南风,对着姜献笑了笑道:“小孩身手不错。”
姜献眯了眯眼道:“你也不赖,张家人。”
本源之力探查这人气息时就感觉有些熟悉,屏风被打碎一瞬姜献就开法眼扫了他全身。
同样的一身血气外放,只是没张起麟的浓厚,用脚趾甲想也知道这人多半跟张起麟有关系,索性诈他一下。
男人笑容敛去问道:“你如何得知?”
拍卖会那日他知道这小孩是跟族长一起来的,但族长当时的状态显然没恢复记忆,不可能告诉他自己的身份。
姜献得到想要的答案,他挑眉:“你要一直这么站着聊?或者我们把对方打趴下再聊?”
男人眼神一历,心想:这小孩有点狂,打一顿再聊也不错。
尹南风马上出声喝道:“打什么打?老不死的,合着砸坏的不是你家的东西,你不心疼是不是?都过来坐下!”
男人神色一窒,他无奈的摇摇头,绕过姜献坐到了尹南风旁边的位置。
姜献回到自己的位置,随手拔下降魔杵塞回口袋,顺势也坐了下来。
他露出真诚的眼神对尹南风道:“尹老板今天是我孟浪了,家中还有个楠木牡丹屏风等会回去我就叫人送来,算是道歉的赔礼。”
他先动的手,砸坏东西赔偿也是天经地义。
尹南风一听气就消了大半,楠木的屏风自然比这个坏了的值钱。看在这小子道歉诚恳的份上,也不好再揪着不放。
她横了姜献一眼道:“下次再敢在新月饭店打架,我可不会这么好说话。行了你俩聊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目送着尹南风离去后,男人给自己倒了杯茶端起吹了吹,看向姜献重复了刚刚的问题:“你如何得知?”
姜献开始胡说八道:“你既然在新月饭店,那肯定知道张起麟住在我家…”
男人摆手打断姜献的话道:“他不可能告诉你我的身份。”
姜献瞪着他:“你这人怎么不让人把话说完?”
这男人有点意思,好像跟他一样是走直线的脑子。
男人讪讪的放下手:“那你接着说。”
姜献露齿一笑道:“我可是张起麟手把手教出来的徒弟,我对他的熟悉程度远超你的想象。”
他说到一半停下,探身往前嗅了嗅身前的空气继续道:“你跟他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属于张家人的味道。”
男人忍不住抬手闻了闻自己的手腕,除了衣服是的洗衣粉味他什么也没闻出来。
这小孩难道长了狗鼻子?血脉的味道他也能闻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