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15年2月下旬,京城
21日下午,洪承畴带着吴三桂返回京城城墙下的中军大营。
吴三桂的副将、偏将看到吴三桂垂头丧气的样子,都很郁闷。才短短的二个时辰,他们已经知道京城城墙这里的军营是个啥地方。
洪承畴对吴三桂有恩,这个恩情可以说不小,所以吴三桂对洪承畴还是很尊重。
中军营里,洪承畴说道:“三桂,你这次立大功了!老夫一定为你早日要到赏银。”
吴三桂拱手道:“洪大人,谢谢!不算山东官军骑兵,属下可是损失了1300余名骑兵,这可怎么办?”
洪承畴不能让吴三桂失望,可是他知道朝廷银两非常紧张,于是安慰道:“待这次事情过后,老夫为你上奏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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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吴三桂脸色好转,洪承畴又说道:“三桂,我们目前是拱卫京城的重要力量。这段时间,你可千万不要晚上带领队伍偷偷离开了这里。”
吴三桂就是再傻,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开溜,但还是充满疑问地问道:“洪大人,可这京城一日不解围,我们就不能离开。那什么时候解围呢?”
洪承畴只能像骗小孩子一样,说着连自己不相信的话,他道:“三桂,目前是暂时困难阶段。这次建虏伤亡惨重,他们受不了就会撤军。毕竟,建虏从去年7月份入关到现在已经快9个月了。”
讲完这些话,洪承畴问道:“你前面说,周国舅会考虑他的1400名周家护卫队是怎么回事?难道他还有很多护卫队员?”
吴三桂答道:“洪大人,周国舅打仗好像有很多算计,所以他失败的可能性较小。他总共1600名护卫队老队员,属下想他应该不会放弃,让这些老队员随随便便死亡。周国舅平日对这些老队员可是非常好的。”
此时的洪承畴就像一个“狼外婆”,笑眯眯地道:“周国舅对老队员怎么好法?他是不是又招募了一些人?”
吴三桂当然不傻,反正说了也没有什么错误,反而让洪承畴知道自己以往跟在周铉后面的“快乐又富足”日子后,说不定这个老上级对自己会更好。
他说道:“周国舅的老队员月钱在10两银子及以上,新队员5两银子月钱,还经常时不时来个奖励。我听说他后来又招募了2000人,但这些人战斗力很弱,只能够糊弄一下人。”
“这么多银子啊!周国舅怎么这么多银子呢?这1600骑兵每年最起码需要30万两银子,包括人吃喝和马匹喂养等。”
“我听说他在京城做生意赚了很多银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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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老夫也听说过。这还真神奇!但老夫听说你们在山东打建虏,缴获了不少银两。现在都察院和户部都有官员在盯着这件事,他们要让你们上缴一部分。”
吴三桂有些生气,他说道:“这是将士们用性命换来的,官员们也要管?如果我们不打建虏,山东很多州府都要丢失,死的官员和老百姓更多。”
“这件事他们的确很过分。你放心,老夫会帮你说一说。”
两人又交流了一会儿,吴三桂才带着无奈和后悔回到自己营中。副将、偏将和一些祖家子弟正等着吴三桂。
副将说道:“大人,这里条件太差了。我听说很多官军连饭都吃不饱,如果要临时买点酒、肉、粮食,价格太贵了,是宁远城的10倍价格以上。”
偏将说道:“大人,我们缴获的建虏头颅什么时候能够兑现?”
还有祖家子弟问道:“大人,我们什么时候返回山东?”
……
吴三桂听完这些话后,头痛得要死,大声说道:“不要讲了!你们都出去,让我休息一下。”
2月22日上午,很久没有听到的建虏炮声又响起了,京城外城里的人都能听到,首当其冲的当然是永定门附近的官军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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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建虏骑兵打不到永定门和城墙,但是炮弹落在官军大营及附近还是有那么一点可能。虽然出现伤亡的可能性很低,但这毕竟让人担心,还让人恶心。
乾清宫
22日的早朝,乾清宫仍旧没有讨论出什么东西,也没有弹劾和吵架。
这个时间点,没有人愿意触霉头,惹崇祯皇帝不高兴。
朝会上,大家也知道建虏又打炮弹了,这炮弹就像催命符,一发又一发地催动着崇祯皇帝和众官员的心。
散朝后,崇祯皇帝留下了兵部尚书陈新甲。..
崇祯皇帝问道:“陈爱卿,这如今该怎么办?建虏围城时间半年了,兵部有什么办法?”
陈新甲支吾着不说,他其实已经知道崇祯皇帝的心事。
昨天晚上,有司礼监太监到陈新甲府上去过,向他暗示过皇上的想法。
但是,陈新甲不敢开口说,因为一旦开口说了,这以后泄露出去,就是他的罪过。他也好歹在朝廷呆了很长时间,知道崇祯皇帝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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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看到陈新甲不张口,便不断鼓励他说出来,还暗示道,“不要担心,不要害怕,朕会护着你的”。
陈新甲只好说道,他派兵部信得过、口风紧的官员去和建虏议和。
崇祯皇帝这才点了点头,说道:“关键是要撤军!建虏长期围困京城给朕和朝廷威信带来严重的伤害!如果此事办成,你就立了大功!”
最后,陈新甲满脑头痛、满怀心思地离开了乾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