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个孤儿,在上海还有很多我的家人,即便我逃去日本,如果他们拿家人威胁,我终究还是要回来的:“谢谢你,小清。我没得选,上海还有很多我的家人,我必须回去。生死,就听天由命吧!”
夏健如释重负道:“还好,除了申爷没人知dào
我和你们在一起。”
“妈的!你也太没义气了吧!”大壮一声大吼,随即对我道:“老钱你放心,这事我也有份,我和你一起回去!”
“壮爷,你也别生气,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谁都不容易啊!”夏健一副苦瓜脸哀求道。
大壮看都不看他一眼:“这事,你别问我。我很没种的,只要他们找来,我先把你招出来!”
“壮爷,你就饶了我吧!龙哥,你们不能这样,我家里还有好几张嘴等着吃饭呢!你们,你们这样,不如直接杀了我算了!”夏健这会儿才感觉到后悔,不禁吓得有些胆寒了!
“小清,对不起!也把你牵连了进来。”我突然对水月清感到深深的歉意。
水月清摇摇头:“你不用为我担心,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的!”
大壮突然一拍背包,兴奋道:“妈的,怕他们作甚,咱们有的是钱!雇保镖啊,整十个八个,我看他们能拿咱们怎么样!”
“为今之计,这倒也是个不错的办法。”水月清赞同道。
“快走吧,再耽搁,恐怕还来不及找保镖就得先搁在这儿了!”我整了整背包,催促三人赶紧出发。
四人没带指南针,更不知dào
现在身处的位置,权宜之计,只能通过太阳定个大致的方向,朝东方直线走去。穿过环形沙漠的最后一环沙丘,三人不禁一阵惊喜,这可真是无巧不成书啊,我们竟然迷迷糊糊的回到了来时的路上,那辆三菱帕杰罗仍停在那儿!
大壮不禁一阵惋惜:“真可惜,如果有油还能开出去,现在只能丢这儿了!不过没关系,老子有的是钱,出去就买辆跑车玩玩!”
“龙哥,你们挺有钱啊,开的车真不错。”夏健道。
“妈的,别让我听到你说话!给老子滚远着点!”大壮抬脚朝夏健踹去,夏健倒也灵活,跃出几步躲开了。
突然第一个跑到车前的水月清兴奋的喊道:“油!有油!”
“真的假的!?”大壮一百个不信,急忙跑过去,不禁也是一阵兴奋的狼嚎:“苍天啊,大地啊,这是哪个神仙大爷送得油啊!”
车旁突然多了桶油,我感觉很不对劲:“这是谁放的,没什么危险吧?”
水月清没敢走近,围着油桶看了看,突然长舒了口气:“不用担心了,这是那些忍者给咱们留下的。”
“哈哈,太好了,总算不用走着出去了!”大壮甚是勤快,急忙命令夏健将油灌进油箱。
这桶油的油量不大,顶多也就把几人送到阿拉干所在的218国道,想来那些忍者的油量也不是太充足。不过能这样,四人已经非常满足了。一路上我开车,大壮和夏健坐在后面。
几人本想着直接去乌鲁木齐坐飞机,但考lǜ
到明器太多,只好一路开车回去。可就在离218国道还有两三公里的时候,车子没油了,夏健不禁一阵惋惜。
“没什么好惋惜的,这辆车子恐怕已经不安全了。格尔木那边如果真报了警,估计这辆车子一出去就会被盯住。”水月清拿出一根登山杖来:“走吧,去尉犁买辆新车。”
我背上背包下了车:跟着三人走去:“我觉得他们不会报警,毕竟他们搞的也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对啊!”大壮当即赞同道:“咱们这多少也算是黑吃黑了,黑吃黑是不会叫条子的!”
夏健一副目瞪口呆状:“哥几个,来之前还犯事了?”
大壮白了他一眼:“来之前估计惹上了黑帮,我看你还是不要跟我们一起了。”夏健吓得一阵愣怔,啥也没说。
到了阿拉干,四人先找了个小饭馆海吃了一顿。夏健这无良道士果真很不仗义,借口去厕所,结果如三人所料,跑了。
“妈的,老子就知dào
这货靠不住!”大壮一边海吃,一边愤愤的骂道。
我有些担心道:“他知dào
的我们的事情还算不少,就怕他出去乱说。”
水月清笑了笑:“不会的,这人远比表面上要沉稳的多。他现在巴不得别人都以为他死了呢,况且无论他说不说都一个样,咱们最主要的敌人就是发丘那帮人,他知dào
的,那帮
人也知dào。”
“对,说不定这小子现在正担心咱们把他供出去呢!对了,他是搬山那伙的不?”大壮喝了口啤酒,甚是滋润。
“是。所以,两方的人他应该都害pà
见到。”水月清满含笑意的说道。
三人吃过饭便打车往北去了,虽然相信格尔木那帮人不会报警,但他们如果盯住南疆到中原的必经之路,我们可能也会碰到不少的麻烦。有时候,黑道上的人比警察还难缠。
到了尉犁三人去了家4S店,买了辆哈弗越野,没敢在新疆停留,沿高速直奔北京去了。三人没日没夜的轮流开了三十一个小时,总算在第二天的深夜到了北京西郊。
三人找了两间旅馆住了一晚,第二天去了潘家园。大壮之前一直在北京混的,这边的人脉挺广,出手的渠道也很多。但俩人这次倒出来的实在太多,并且都是全品相,即便渠道太可靠,出手太多也终究会引起别人的特别注意。况且,现在公安对盗墓行为的打击力度很大,这行里的小喽啰已经很难在做下去,如果被人看到如此多的明器,十之八九会有人眼红。这种暗偷明抢,实在不行报警的事情比比皆是。中国人自古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我得不到,你也不让捞到好处。
所以,我和大壮用了将近一周的时间,找了五条不相干的路子,才顺利倒卖出去十件。用大壮的话说,俩人都是吊丝一族,穷怕了,哪一下挣过这么多钱,所以俩人也没有太过抬价,十件殷商时期的古物换回来的钱还不到两百万。不过,大壮拿到钱后就直呼亏大了,扬言过几天去广州狠狠杀几头猪。
俩人拿到钱请水月清大吃了一顿,也算是送行宴了,她怕回来出事,在北京陪了我们一个星期,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总归还是要走了。二人送走水月清,突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也在当天离开了北京,南下去广州了。
“哎,老钱,是不是有点舍不得了?”大壮一边开车,一边冲着我抛媚眼。
“抱着头玩蛋去!”我拿了根烟抽了起来。
“给我整根。”大壮接过烟嘿嘿笑道:“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装什么害羞的。好吧,你不承认算了,我承认,我是太舍不得清清了,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我们的爱情种子就在我心里发芽了!”
“开你的车吧!”我用打火机使劲敲了下大壮的脑袋:“不说话,你壮不了阳是吧!”
大壮当时脸就黑了:“我日你!还说没什么,老子才略微表达一下爱意,你就飙醋!她当时裸身给你看的时候,老子都没发飙。”
“好啦好啦!说不过你。”我突然心里一阵发甜,想笑,急忙看向窗外:“她太优秀了,人长这么漂亮,家里还这么有钱有势。我一个经典吊丝,不过也只是想想罢了。”
大壮当即来了精神:“汗!out了不是,现在连物种都不是问题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让壮爷来教你,保证仨月拿下!”
“拉倒吧!你那一套也只能杀猪。”我急忙让大壮打住:“等什么时候你先把自己解决了,再来教我也不迟!”
“我靠!不相信壮爷的专业水平。错过这村没这个店了,想学得交钱。”大壮顿时没了兴致。
广州是座非常特殊的城市,紧靠着香港这个世界金融中心,再加上东南亚近些年的经济复苏,尤其与台湾和新加坡两个亚洲四小龙的贸易纽带,使得广州经济自改革开放后持续活跃至今。也正因为这种高速的经济增长,已远远快于社会体制以及公共管理的改革与完善,所以导致广州现在的社会不稳定。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乱。
在这种城市背景下,自然也就滋生了十分繁荣的地下交yì
,广东的黑社会组织也是在全国来说最为活跃的。如果说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全国最大的古玩交yì
市场是北京潘家园,那么九十年代末的时候,这个行业最大的黑市,就已经悄无声息的转移到了广州的中苑。
俩人以前都没来过广州,人生地不熟的肯定不能随便出手。大壮拿出手机摆了摆:“阿飞、黑枣还有东升都在广州,由他们带着,还怕找不到好客户?”
“对啊,我怎么没想起来呢!”当时从成都离开时,他们三个都来了广州,阿飞和秃儿更是父亲的得力手下,只是可惜,秃儿死在了里面。想到云南那次,我就感觉很沉重,死的人太多了!在那里面,可真是人命比草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