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日,如果不是你们在,老子还以为是前世发生的事。”
“张大哥,你现在知dào
咱们该往哪儿走了吗?”水月清看着茫茫沙丘问道。
张月鹿点点头:“嗯。”说完看了三人一眼,起身朝车子走去。
“兵爷,往哪儿走,多远?油可能不够了。”大壮上了驾驶室简洁的问道。
“往西一日的路程,月圆之夜,便可见到黑沙漠。别再烦我。”张月鹿说了这句很长的话后便靠在后座上消声了。
大壮啧啧两声不愤道:“妈的,真欠,如果老子能打过他,非得一天揍他八遍!”
“黑沙漠是什么意思?我还从没见过黑色的沙漠。”我边说边扭头看向水月清。
水月清双眉紧蹙的摇摇头:“世界上哪有什么黑沙漠。很可能是月圆之夜的特殊光照,产生的一种奇异效果。看他这么不上心,想必只要走对地方,等月圆的时候必然能看到。对了,今天正好是八月十五月圆之夜!”
“中秋朗月静天河,乌鹊南飞客恨多。寒色满窗明枕簟,清光凝露拂烟萝。桂枝斜汉流灵魄,苹叶微风动细波。此夜空亭闻木落,蒹葭霜碛雁初过。”张月鹿看着窗外,双臂怀抱着弯刀,竟然嘟囔了首诗,这可让三人大感惊讶,这兵哥学历不低呀,竟然还能背两句唐诗!
描写中秋的诗很多,但这样写的如此凄凉却很少见,我不知dào
这兵哥经lì
过什么,但心底似乎隐藏一种浓浓的伤感。水月清似乎很喜欢这首诗,一个人喃喃的嘟囔起来。
“一天的路程怎么走啊!就这点破油了,还能开俩小时就不错!你们就别大白天在沙漠里朗诵诗歌了,想想办法吧,不然就得背着这么一大车东西了。”大壮一边朝两座小沙丘间的谷地开去,一边叫道:“什么天河、乌鸦的,老子一点都没听懂!”
水月清使劲拍了下大壮的后座:“你不破坏气氛不能活吗!”
我想了想,大壮说的确实也是个问题,汽车虽然在沙漠中行进缓慢,但如果走上一天的话上百公里的路程也还是有的,可要是换成步行,恐怕一个星期也走不到。我回头看了眼张月鹿,这小子很淡定,似乎不知dào
我们将要步行穿过很长很长的沙漠一般:“先往前开吧,能开到哪儿算哪儿!”
穿过两座沙丘,外面有一条东西方向干涸的河床,不是太宽,很浅。河床中偶尔可以看到几丛顽强的沙冬青、沙棘、大犀角之类的沙漠植物,比起河岸两侧的沙丘,多了不少生机。因为此地地处塔克拉玛干沙漠东缘,东临罗布泊,所以这儿的沙漠并不是那么纯粹。地面非常坚硬,铺满了风吹日晒形成的碎石,倒更像是戈壁滩。
“把车开进河床,沿着河道走。”因为来时没有准bèi
专门的轮胎,我怕在这种地面跑不了多远就会爆胎,所以让大壮将车开进路况稍好些的河床。
“你们看前面!”水月清一声大叫,吓得我和大壮猛然一颤。
大壮拍着胸脯哎呦哎呦的叫道:“我说小妞,你能不能悠着点,我有心脏病!你——,我操,那是什么?!”
我落下车窗往外看了眼,突然感到一阵胆寒,就在我们前方十几公里的地方,整个天空已经变成了黑色,狂风卷着沙石形成了一道长数十公里高几十米的黑色沙墙!天空大量乌云快速的翻滚涌动着,突然“咔嚓!”一声刺耳的轰鸣,之间那混乱的云层中蓦然画出一道血红色圆弧,如同将天空撕裂一般!
“这就黑沙漠?!”大壮使劲咽了口唾沫,问道。
水月清使劲拍了下大壮的脑袋:“这是沙漠风暴!快去河床躲躲!”
我朝前方河床看了看,发xiàn
一段比较深的地方,忙指给大壮:“快开到那儿,快,风暴马上就来了!”我急得恨不能替大壮把方向盘。
也就在车刚刚开进河床的时候,一股凉风猛然从前方吹来,冻得我不禁一个寒颤。那种如千万只野兽怒吼般的风暴声,几乎瞬间大了起来!风暴还未真zhèng
来到,外面就已经是飞沙走石,很多细小的沙粒吹到脸上如同被蜂蛰一般的疼痛。真可谓是飞沙走石满穷塞,万里飕飕西北风!我急忙将车窗关上了,顿时有了不少安全感,唯一感到可惜的是,后车窗没了,不知dào
能否经受住风暴的摧残。
“咔嚓!”又是一道猛烈的闪电,我急忙抬头看去,突然感到一阵让人胆寒的恐怖。那闪电竟如一根长鞭,头部在那片混乱的云层,尾部竟然隔空十几公里一直延伸到我们头上!水月清登时间脸色大变,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闪电还,还能脱离云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