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易的晚餐拎到杜白双的面前,二人共同分享一份。
其他几个人见怪不怪,在第一天的时候,慕易对杜白双据说是一见钟情的表白他们都还记着呢。
也都只是把慕易的这个行为,当做是去讨好自己喜欢的人。
杜白双没有拒绝,将晚餐一分为二。
但是贝思雨却只有满心的嫉妒与愤恨。
昨天晚上,她也是去拿对方的晚餐,但是却获得手指被烫出水泡的结果。
而她眼前的这个人,却能够大大方方的吃着别人分享给她的食物。
有的时候,嫉妒就像是被丝线包裹住的蝉蛹,一层一层的,最终迷失了本心。
贝思雨嘴里食不知味的吃着属于自己的晚餐,眼睛却来回转动了几下,最后想到了什么,嘴角得意的向上扬。
她就不信对方会一直喜欢那个女人。
贝思雨得意的笑着,就连那有些糙喉的食物也觉得没那么难以接受啊。
到了夜里,大家不可避免的开始犯困逐渐入睡,但是只有一个人例外。
那就是早已被嫉妒填满了心房的贝思雨。
原本她也是控制不住犯困,开始闭眼准备睡觉。
但是在她的床铺下面,她特意藏了今天晚上用餐时的叉子,就为了在她想打瞌睡的时候醒神。
通过昨天她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当大家入睡之后,不管发出多大的声音,都不会有人听到。
虽然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却给了了她一个行动的机会。
贝思雨强撑着不让自己睡着,一旦她犯困了,就用那个叉子戳一下自己的掌心,然后就会瞬间清醒过来。
但是这样做只能维持一小段时间,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她总要让自己醒一下神。
终于,在确定所有人都已经入睡,并且睡得极沉的时候,贝思雨开始了动作。
她放轻了脚步,一步步的朝着杜白双所在的床位走去,她的手上拿着私藏的叉子,而目标则是对方白皙干净的脸蛋。
她就不信,当这个女人变丑之后,那个男人还会喜欢她。
所有的一见钟情,不过钟的就是外貌。
贝思雨一直坚信着这点,所以她走到了今天。
她走到了杜白双的床前,没有丝毫的犹豫,拿着叉子的手举了起来,就在下一刻准备刮花对方脸的时候,紧闭的木门突然嘎吱一声,被开了出来。
贝思雨警惕的看着门后,当看清进来的东西之后,她手中的叉子惊掉在地。
片刻之后,房间里只剩下一群熟睡的人,以及一个掉落在地上的银制叉子。
一双带着白色手套的手,将掉落在地上的银制叉子捡了起来。
转身离开了房间,最后房门缓缓关上,就连最后一丝痕迹也没留下。
别人也许睡的很沉,但是杜白双却不同,她睡得极度不安稳,就连在梦里,眉头都是紧皱的。
她又梦见跟那天晚上差不多的梦境。
只是这次跟之前不同的是,当时的她只是个过路的旁观者。而现在都她仿佛就置身其中一般。
她感觉到有两个人拽着她往一片黑乎乎的地方走去。
拽着她的那两个人,手上跟身上都穿着以及戴着白色的衣服跟手套,脸上也戴上了口罩,根本看不清对方长什么样。
杜白双试图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全身的力气都消失了一般,只能随着他们的带动然后向前移动。
在黑暗中不知走了多久,中途好像有穿过庭院一样的地方,两边隐约可见一些带着荆棘的植物,奇形怪状的。
哗啦哗啦的,脚下传来趟水的声音。
杜白双无力的垂着脑袋,感觉这一幕很是眼熟。
——救命!
心底不知怎么,突然传出了这个声音。
紧接着,恐惧瞬间包裹住她的全身。
杜白双感觉自己仿佛就是梦境中的人一样,身体惶恐不安的颤抖着。
——我不要,我不要死!
恐惧让她眼底不断的掉落眼泪,她不想死!
杜白双整个人渐渐恍惚了起来。
她就在这里,就在被人拖着往更黑暗的地方走去。
杜白双就像一只弱小的幼兽,喉咙里发出了短促的颤抖的吞咽的声音。
“呜。”
但是喉间在下一瞬仿佛又被人紧握一般,声音被咽了回去。
再长的路,总会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
她被人狠狠地甩到了硬石板上,她的头发被一双手无情的拽住,然后往前一拖。
脑袋朝下,脖颈完整的露了出来。
——救命!谁来救救我!
——我不想,我不想死!救命!!!
眼泪珠子滴答滴答的掉落下来。
紧接着杜白双感觉自己的手脚被固定起来,整个身体根本就动弹不得。
其实准确的说,她也根本没有力气动。
杜白双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固定的紧紧的,就连一丝的动弹都做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空气中突然开始弥漫出血气的味道。
“咕噜咕噜。”
像是开水沸腾的声音。
而这声音却出自她的左边。
她脑袋转动不了,只能不断地用余光去看左边到底是什么声音。
“哒、哒、哒!”
又一个声音响起。
听起来像是有人的脚下沾了大量的水,行走在湿哒哒的地板上。
“嗬!”
一只冰冷瘦小的手拂过她的脖颈,像是在感受那皮肤下鲜活流淌的血液一般。
杜白双的身体不住的颤抖,想要避开那双让她感觉冷的彻骨的手。
但是身体被固定住了,她这个行为是徒劳无功的。
此刻她就像那些待宰的牛羊一样,一把锋利带着锋芒的尖刀悬挂在她的上方。
尖刀的光芒在昏暗的煤油灯下,显得极为冰冷。
那双手不断地在脖颈处来回拂动,像是在寻找合适的下刀位置。
——我不要死!
——我不要死啊!!!
——有没有人救救我!救我!
——我不要、我不要死!
尖刀最终寻找到合适的为止,缓缓的割下。
冰冷的尖刀穿入肉里的感觉,从没像现在这样,如此的清晰。
“嗬、嗬、嗬!”
喉管被切开,她艰难的呼吸着。
“咕噜咕噜!”
被割开的喉管不断地流淌出冒着热气,鲜红的血液。
没有人来救她。
她就像那些已经被宰杀的鸡鸭一样,脖子被扭向侧方,鲜血滴答的落在了下面的铁通了。
——她要死了!
脑袋里无比清楚的知道这件事。
嘴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喉咙含糊不清,“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