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唐三,徐然径直回了家。

虽然回家后极力掩饰身上的伤口,但还是在某次换药时被老杰克撞见,看到徐然身上纵横交错的染血布条,老杰克顿时大惊。

在他的不断逼问下,徐然也只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了出来。

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徐然身上的伤口,老杰克半蹲在地上,默默流下眼泪。

“小然,都怪爷爷无能,没能给你一个好点的生活环境,就连猎取魂环这种事都只能让你一个六岁的孩子独自去完成,而我这个半只脚迈进棺材的老家伙,却一点忙也帮不上。”

连忙将杰克爷爷扶起来,顺手给他擦了擦眼泪,徐然出声安慰,“爷爷,您没必要自责,要不是当初您把我捡回来,说不定我这时候早就化为一捧黄土了,更别说成功得到第一枚魂环。您含辛茹苦的将我抚养大,算是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所以说我能得到这枚魂环,您绝对是功不可没。”

“再说了,修炼一途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如果我畏手畏脚,追求安逸,浪费了自己的武魂天赋,想必这也不是您想看到的,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但爷爷……唉!”

深深叹了口气,老杰克终究是没有把嘴里的话说完,他先是重新帮徐然换药包扎,随后杀了一只老母鸡,给徐然恢复身体。

看着桌子上一盆热腾腾的鸡汤,徐然心中一阵感动。

家里的三只老母鸡虽然平时是老杰克饲养的,但下的蛋却都被恶妇拿走,如果让其知道老杰克给自己杀鸡炖汤,定会勃然大怒。

恶妇现在不敢对自己如何,但自己哪天不在,指不定会如何恶劣的对待老杰克。

老杰克虽不会对自己说,但这些问题徐然都能想到。

“看来,走之前一定要敲打一下那个恶妇。”

一顿饭很快结束,爷孙俩吃的都很饱,一大盆鸡汤更是被徐然喝的一点不剩,在饭桌上徐然表达了自己接下来的打算。

令他意外的是,听到他要独自出去冒险,老杰克只是愣神片刻,便点头答应下来。

只是叮嘱他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想家了就回来看看。

收拾完桌子,老杰克从内屋的床洞里拿出一个布包,小心翼翼的吹去上面的灰尘。

打开后,里面是一块紫色的玉佩以及一张发黄的纸条。

“小然,这是当初发现你时你身边仅有的两件东西,可能关系到你的身世,本来不想这么早给你,但既然你要出去闯荡,也不知何时能回来,我想还是带着比较好。”

“我的身世?”

带着好奇,徐然将两样东西拿在手中,纸条虽然已经泛黄,但上面的字迹确实很清晰,只见“徐然”两个清秀的小字十分工整,一看就是出自女人之手。

再看向玉佩,形状像一座小型的拱桥,表面光滑,入手冰凉,内部晶莹剔透,没有任何杂质,即使在昏暗的灯光下玉佩表面也隐隐有荧光闪现,一看就不是凡品。

虽然徐然以前也想过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但只是无聊时偶尔想起,并没有太过纠结,此刻玉佩入手,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游遍全身,就好似这块玉佩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样。

这不仅让徐然再次想起自己的身世。

单从这块玉佩来看,自己的家庭应该十分不凡,再结合小纸条,不难推测出自己的家庭应该是出现了什么变故,母亲迫不得已之下这才将自己遗弃在村口。

“这个剧情还真是熟悉啊,但不得不说,我那素未明面的父母倒是让我十分好奇。”

“仇家追杀?家族被灭?”

“呵,我可真是个冷血动物,心中竟没有多少波澜。”

或许是因为穿越而来的原因,徐然印象中没有关于父母的记忆,所以现在想起这些也仅仅只是好奇而已。

至于家族亲情,他对此并没有太深的感触。

内心唯一的牵挂,也就是抚养自己长大的老杰克了。

将玉佩和纸条收进储物戒指,此时老杰克已经进入了内屋休息,将脑海放空,徐然开始了自己一整晚的冥想修炼。

一周后,徐然身上的伤口好了七七八八,因为担心老杰克不舍,这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徐然在老杰克床头留下十袋金魂币后悄悄离开。

只是他不知道,就在他出门不久,老杰克披着外衣站在门口,看着他离去的方向一脸失落。

“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但没想到这天来的如此之快。”

“小然啊,爷爷在圣魂村等你,等你名震斗罗大陆的那天。”

“咳咳,咳咳,我这把老骨头,希望能等到那一天吧。”

……

诺亚森林位于诺丁城紧邻的迪肯城外,面积并不算大,也没有实力很强的魂兽,但因为此地水土肥美、气候适宜,森林中灵材密布,魂兽数量却是出奇的多,而且种类十分丰富。

珍贵灵材的吸引再加上猎取魂环时相对较小的危险性,自然而然的,诺亚森林吸引了很多魂师前往,一些家族少爷、学院学生更是将其当成了自家的后花园,每当需要突破魂力等级,便有长辈或者老师带队,低等级的魂环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唾手可得。

十二月十八日,是属于迪肯城自己的节日,一年一度的摔雪节到来,全城男女老少纷纷走出家门,他们身着盛装,向对方投掷雪球,来表达自己衷心的祝福。

也正是在这一天,一个身披黑袍的少年踏出迪肯城的南门,踩着厚厚的积雪,向着诺亚森林走去。

时间如白驹过隙,春去秋来,转眼间过去了六年……

这天,诺亚森林中心地带,一名赤裸着上身的少年盘坐在一棵参天大树上。

少年皮肤略黑,一米七的个头,一头零碎的短发随着微风轻轻摆动,他的上半身有三道很明显的伤疤,一道在右胸口,一道在腰部,还有一道几乎几乎贯穿了他的后背。

缓缓睁开双眼,少年将身上的伤口做了简单处理,之后换上一身衣服,轻轻一跃从十米高的树上跳下。

他拨开草丛,面前躺着一个头颅碎掉的中年男子,并没有任何顾忌,仿佛面对一头死猪一般,少年在尸体身上一阵摸索,不久找到一块铜制的令牌。

令牌只有半个手掌大小,形状为边角圆润的长方形,入手几乎没有多少重量,正面有一个大大的杀字,背面则是一只展翅的蝴蝶,令牌底部还有一串数字,写着“0048”。

打量着手里的青铜令牌,少年随即从储物戒指中拿出另一块令牌,除了底部的数字不同,这两块令牌竟是完全一模一样。

“呵,李家,上次的帐还没算,真当我好欺负不成。”

将令牌收好,少年双眼中爆发出一阵精光。

少年正是已经十二岁的徐然,而他得到的两块令牌都来自于同一个组织。

血蝴蝶,

一个遍布整个大陆的杀手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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