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城市一家酒吧包厢内。
连维奇端着酒杯坐在沙发上,看着正左拥右抱着美女笑得开怀的肖思伦,脸上陪着笑,但是心里却很慌。
警方因为韩如眉的事情找上他,虽然他装作不知道,暂时糊弄过去。
但是他总觉得警察肯定没有那么傻,就这么相信他的言辞。
所以实在担心S市的警方再找他去警局,他挺不住会露馅,所以才连夜以出差的理由,来了沙城找肖思伦商量。
连维奇面上笑眯眯,心里却一直在MMP。
肖思伦这个狗日的,都快大祸临头了,还在这里寻欢作乐、醉生梦死。
真TM不是个人!
要不是这狗日的色胆包天,对韩如眉下手,也不至于连累他现在心惊胆战,惶惶不可终日。
连维奇端起红酒杯一口闷,喝完之后,他总觉得心脏忽然跳得很快,就连眼皮也在跳。
他是个有点迷信的人,总觉得眼皮跳和心慌,像是要倒霉的前奏一样。
他平时除了碌碌无为、溜须拍马,也没有怎么得罪过别人,都是悠哉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唯一愧疚的事情,只和韩如眉有关。
所以……
连维奇忍不住倒了杯酒,往肖思伦跟前凑了凑。
“肖哥……”
肖思伦正被怀里的美女灌酒,也不知道听没听到他的声音,反正是连眼皮抬都没抬。
连维奇脸上笑容僵了僵,不死心继续凑上去:“肖哥……”
“行了,看你那一脸熊样儿,天塌下来还有我顶着,你一天天吊着个哭丧脸给谁看呢?”
“来喝酒不就是要开开心心的,你要是不想喝,一边待着去。”
……
肖思伦并不是很在意连维奇。
说到底,连维奇其实也并不确定弄死韩如眉的凶手是他。
那天的情况,真正知道的几人现在都在国外逍遥。
至于连维奇……
只不过是一个能将他和韩如眉联系起来的废物。
根本算不上证人。
之前是担心连维奇主动报案,将韩如眉失踪案与他联系起来,所以他才给连维奇好处,让他工作一路顺风。
反正那也只是他姐夫名下的一家子公司,不太重要。
连维奇这胆小如鼠、见钱眼开的性子,在哪里怎么折腾都出不了事。
现在警方已经发现尸体,他自然也就不需要再管这个蠢货。
不过他这个时候往沙城跑……
肖思伦垂下眼眸,敛去眼底一片暗色,最终勾起唇角笑起来,指着另一张沙发上两个美女:“你们,去陪他喝酒。”
看着连维奇那张倒霉相,败兴!
……
夏之淮看着黄西空的魂魄从平面小纸人中挣脱而出,黑色的浓雾很快凝成他的魂体。
黄西空伸展了一下四肢,活动着肩颈道:“待在纸人里面确实有些不太舒服。”
绾绾摊手道:“没办法嘛,除了这个办法,黄叔叔你不能靠近我的。”
黄西空摇了摇头:“不是埋怨你。”
绾绾松了口气。
“下次我争取做个舒服的纸人。”
黄西空笑着说道:“不用了。”
他只是不喜欢魂体被禁锢在某种东西中无法脱离的感觉。
再舒服的纸人,也只是一个容纳魂魄的容器。
对于他这种千年厉鬼而言,都是极为危险的存在。
若不是非常信任绾绾,他绝对不会同意让绾绾把他魂魄拘入小纸人中。
“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找之前盯梢连维奇那只鬼,看看他现在位置。”
黄西空言罢,身形就从原地消失。
黄色的小纸人从半空中慢慢飘下,落入路边绿色的垃圾桶里。
……
夏之淮穿着睡衣,披着毛茸茸的狼皮,感觉有点热。
他把皮草从身上取掉,街道上一阵风吹来,他忍不住又哆嗦了一下。
靠!
他暗暗撮牙,最后还是认命地将皮草抱在怀里,低头问绾绾:“有没有保温符,之前我竟然给忘了。”
“是哦,竟然还有符篆可以用,我竟然给忘记了。”绾绾立刻一拍脑袋,从兜兜里掏出一张黄表纸,然后拿出一只青玉趣÷阁杆的毛趣÷阁,用舌尖舔了舔毛趣÷阁尖,然后在黄表纸上一趣÷阁喝成花出道符,“好啦。”
夏之淮接过保温符,将符篆塞进睡衣胸口口袋里,身体立刻就暖和起来。
他低头看着绾绾嘴巴尖上的红色,还有手里那杆明显比较适合她小手的青玉趣÷阁,奇怪道:“你手里这支趣÷阁哪里来的?还有你嘴巴上的红色,是墨水还是朱砂?”
绾绾眨了眨眼睛,扭头看向白卿仪。
白卿仪淡定如斯:“青玉趣÷阁是我送的,画符当然要用最好的朱砂才有效果,所以也是我给的。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了,朱砂有毒的好吗?”
夏之淮捏着绾绾脸颊,严肃道:“把纸巾拿出来,我把你嘴里的朱砂弄干净。”
“你这是从哪里学的坏习惯,竟然用舌头去舔沾了朱砂的鼻尖,你是对自己的小命有什么误解?”
绾绾想说话,但是两颊被捏着,含含糊糊说了谁也听不懂。
她只能无奈地将纸巾从兜兜里掏出来,递给夏之淮。
白卿仪看着他将绾绾嘴巴和舌尖上的朱砂擦掉,淡定道:“你把你家小崽子看得太脆弱了,一点点朱砂而已,可奈何不了她。”
夏之淮狠狠瞪了白卿仪一眼:“绾绾以前可没有随随便便把东西往嘴里塞的坏习惯。”
“小朋友讲卫生的习惯要从小养成,不然你以后会没有小伙伴的。”
绾绾震惊地睁大了双眼:“真的吗?”
她可是最厉害的小朋友啊,只是不讲卫生,就要失去小伙伴了吗?
到时候典典、鹤鹤,还有书书……都不跟她玩了吗?
夏之淮非常认真地点点头,一脸肃容道:“当然是真的。”
“你也不想想,你和那些小朋友关系处得好,到时候他们也学你乱把东西往嘴里塞,他们的体质肯定没有你强啊,肯定会生病,他们的父母就会觉得你是罪魁祸首,是个邋里邋遢的小朋友,私下里肯定要告诉他们家的小宝宝,以后离你这个不讲卫生的小朋友远远的。”
“到时候你真的就要做幼崽中的寡王了。”
绾绾瞳孔地震:“!!!”
竟然这么严重嗷?!
白卿仪听着夏之淮忽悠小绾绾,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
这条龙……真的越来越像男妈妈了。
回去说给仙界诸位道友听,估计会吓死那些小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