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用刀子在江薄身上使了点劲儿,警告意味十足。
“我想干什么,你还猜不出来吗?”声音有些尖细,但明显能听出来是个男人。
就在江薄跃跃欲试地想要问问,是不是自己被劫色了的时候,又听到了对方的第二句话。
“把你身上的钱都交出来!否则我可不能保证你今天能不能活着走出这个巷子!”
那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又用刀子在江薄腰间杵了杵。
江薄感觉自己腰的位置好痒,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
居然是劫财的!
为什么不劫她色!
她堂堂一界猫妖王,难道不好看吗?!
这人是不是瞧不起她?!
想到这里,江薄突然来气。
然而实际上,这劫匪压根就没看见江薄的脸,只看到了她背后的银发。
再然后就是看到了她一身白衣。
这料子是什么他一个劫匪当然看不出来,但是作为一个劫匪,他都能明显看出来就一个字:贵!
作为劫匪,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一定要能够从衣着料子上分辨一个人到底是不是有钱。
这个从背影看上去非常精神的老太太身上的料子,他之前是从没有见过的!
他当劫匪这么多年,连他都没见过的料子,那得是多稀有啊!
这种机会可不多见,他得好好把握!
而且这老女人就自己一个人,力气又小,肯定好欺负!
他要不好好敲诈一笔,他都对不起他做劫匪的这么多年!
“快点!把你身上的钱都交出来!还有所有值钱的东西!镯子项链耳铛手钏簪子!还有身上的玉佩!通通都给我卸下来!一个也不许留!”
江薄舔了舔唇瓣,忽然来了性质。
这么多年她可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劫匪……
居然还每样要抢的东西都说清楚,真是新鲜了。
江薄抬起手挥了挥胳膊,示意自己手上什么东西都没带,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让劫匪自己看。
最后还配合了劫匪一把,小心地将钱袋子掏了出来,递给了劫匪。
劫匪拿到这个“老女人身上所有的钱”,掂了掂钱袋子,这才收了一直抵在对方腰间的刀子,然后用刀背在江薄肩上拍了两下。
“行了,这一次我就放过你,你要敢报官,实话告诉你,这儿的捕快都是我爹管着的,你报也没用。”
“当然我也不是不讲道理,下次你要还来镇上,自动的把钱给我送过来一次,再下次我就放过你,明白没?”
江薄背对着男人点了点头,心里琢磨着,看来还得让那刚正不阿的知县,把这里的衙役也彻彻底底整顿清扫一遍才行。
就在她刚做出要走的样子,那男人又拽住了她的衣服。
“哎!等会儿……我看你这衣裳料子不错啊……把衣裳也一块留下来吧……”
江薄没动,也没说话。
她在忍笑。
这劫匪劫钱就算了,连带着还要扒人身上一层皮的,做事这么绝的劫匪,她还真是头一次听说。
太初终于忍不住出声了:“哎呀哎呀!你这丫头连劫匪都是第一次见吧!第一次不带你家小薄荷自己出门闯荡就遇到这么能剥削的劫匪!你也太倒霉了吧!”
江薄又一次翻了个白眼。
“你真的还要让我把衣服脱了?”
江薄用妖力,刻意让自己的声音沙哑了几分,让对方听不出自己本来的声音。
那男人一听这声音,原本还琢磨着这老女人背影看着还挺好看的,没准还风韵犹存呢,正想着要不要也劫一劫色,反正女人力气小,也没法反抗,这下就直接放弃了。
这样的老女人,还不值得他冒点风险占这点儿便宜。
“让你脱你就脱,哪那么多废话!小心我捅死你!”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又用刀子从后边拍了拍江薄的后背。
江薄哪能真脱衣裳,真要脱了,那她就算还保持着人形,那还能算是个人吗?
于是江薄脑内脑补了一堆话本子,然后选择了“劫匪逼民反,民不得不反”这个剧情。
一个转身绊腿加一个上勾拳,那劫匪惨叫一声向后退去,紧接着就直接被江薄绊得来了个平沙落雁式。
手中的刀也是“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还擦着地,飞出了老远。
江薄单脚踩在对方的胸口上,而那劫匪的两只手,则直接被适时出现的太初直接钉到了地上。
江薄俯视着脚下的劫匪,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抢了钱不行还扒衣服,还下次来镇上给他送过来一次,还不是他不讲道理。
这劫匪这么牛批,怎么不上天呢?
“你刚才抢我钱。”
江薄笑眯眯地看向劫匪,声音却是凉凉的。
“你还觉得我不好看都不劫我色。”
“你还让我下次提前准备好,直接把钱给你送过来。”
“你还让我把衣服脱了留给你。”
江薄手里拿着太初,太初此时也变成了一柄小刀。
用太初拍了拍劫匪此时已经煞白的脸,然后继续跟劫匪讲道理。
“我跟你说啊,你一个劫匪劫点钱就算了,你这还让人脱衣服是什么道理?”
“人家下次来镇上,你还让人家再给你送钱,你也不想想人家下次还来吗?”
“天道轮回都是有定数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人在做,天在看。”
江薄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觉得自己的教育意思表达的差不多了。
脚下一使劲儿,劫匪面目狰狞张大了嘴似乎正在惨叫,却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今天本大爷告诉你的你可记住了,下次本大爷遇到你,你要吃像再这么难看,就别怪本大爷手下不留情了。”
江薄一句话说完,脚从对方身上移开,弯腰捡起了地上自己的钱袋子,然后转身离开。
刚一离开巷子,巷子内黑暗处的劫匪身上的衣裳一瞬间仿佛被撕裂了似的,变成了细细碎碎的布条,小风一吹,衣不蔽体。
出了巷子的江薄,一只手指头勾着钱袋子,看着钱袋子的目光有点嫌弃。
“哎呀哎呀!小丫头是不是嫌弃这钱袋子被那劫匪碰过呀!要不你给老夫呀!老夫帮你处理掉呀!”
太初今天看了这么一场大戏,现在欢快得很。
江薄一听这话,立马就把钱袋子揣进了怀里,刚才的嫌弃一下就没了。
“做梦!”
这钱袋子是我的!就算被劫匪碰过,那也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