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给了关叔一个安慰眼神,随着魏源、魏超上车,去往盘古七星酒店宴会大厅。
赶到地方,果然有些迟了,订婚仪式已经要开始。
陈阳无视旁边的魏源和魏超,目光越过人群,落在台上身材高挑的女人身上。
那是他的妻子——唐婉!
唐婉一身旗袍,面容清冷,咬着嘴唇,一种说不出的倔强味道,油然而生。
魏超冷笑地道:“陈阳,看到没有,你老婆就要跟人订婚了!”
“刚才不是打我打得很开心吗?现在换我开心开心了。”
“先让你眼睁睁地看着妻子跟人订婚,我保证,你只能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魏超说完一挥手,魏源冷眼旁观也不阻止,一群跟班围拢上来,狞笑着看着陈阳。
“你怎么不挣扎?求我啊!”
“老的是老古董,小的是小废物,一家没用的东西。”
魏超跟毒蛇一样,在边上吐着毒液。
陈阳不为所动,神情都不带变化的,就像是在听一条狗狂吠。
这样的陈阳,让魏超出离的愤怒,他觉得自己就跟小丑一样,在自说自话。
“你凭什么这么淡定?”
魏超愤怒得直要爆炸。
如果是一个上等人,他或许还会佩服人处变不惊,心如平湖,那叫有城府。
可陈阳在他眼里面就是刚当完兵回来的废物,凭什么在他面前装模作样?
不等魏超做出其他举动,台上进入最关键的环节。
唐婉,以及下江市有名的江家大少江文,两人面对面地站在高台上。
司仪高亢着嗓门:
“江少,您愿意与唐婉小姐订婚吗?”
江文穿着燕尾服戴金边眼镜,做出一副深情模样,凝望唐婉,脱口而出:“我愿意!”
“唐小姐,您愿意与江文少爷订婚吗?”
司仪例行公事地再问唐婉。
全场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唐婉身上,就等着她一声“我愿意”,就准备起立鼓掌,庆祝下江市江家与唐家的一场联姻。
一秒,两秒,三秒
足足十秒钟过去,唐婉抿着嘴唇,面容清冷,一声不吭。
陈阳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眉眼间的冷厉消解不少,冬去春来一样在融化。
“唐小姐?”
“小婉?!”
司仪和江文齐齐唤出声来。
唐婉仿佛被惊醒般一样,呼出一口气,终于开口:
“我!不!愿!”
宴会大厅,先是陷入死寂,接着爆发哗然。
“小婉,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唐婉,这不是你任性的时候。”
“”
有唐家人在不断地喊着,想要让唐婉改变主意。
唐婉就跟没听到一样,从司仪手中拿过话筒,重复了一遍:
“我说,我不愿!”
“我的丈夫叫做陈阳,我是有夫之妇,今天不会,以后也不会跟人订婚。”
“我今天来这里,就是想说这几句话。”
唐婉说完这些,松开手,任凭话筒落地,发出“嘭”地一声响,以及刺耳的鸣声,惊醒了台上台下所有人。
江文脸色铁青,哑着嗓子道:“小婉,你那个废物丈夫陈阳,几年音讯全无,肯定已经死了。”
“不然的话,他今天就该出现在这里,把你领走!”
江文的话,说得唐婉脸上一黯,她再次把放眼望向台下。
她多么的希望,陈阳能出现在人群中,走上来拉着她的手,说:“我回来了。”
下一秒,一阵哗然,从宴会大厅角落处传来。
所有人循声望去,看到魏超的跟班们倒了一地,一个穿着大衣的男人,排众而出,一步步地走向台上。
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唐婉的眼前顿时就是一亮。
只是“无家”帽子遮住了半边脸,唐婉有期待有希望,又怕失望失落,没能发出声音来。
陈阳走上高台,一手掀起帽子,一手伸向唐婉:
“我回来了。”
“我们回家!”
唐婉眼眶中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所有倔强与冰冷崩塌,她把手交到了陈阳的手上。
“陈阳!”
“你当这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江文声音沙哑冰冷,恶狠狠地盯着陈阳。
魏超身边簇拥着一群跟班冲了上来,同时叫嚣出声:
“陈阳,今天你不要想直着出去。”
“想走,你从老子的裤裆下面,爬出去!”
那些跟班不敢赤手空拳了,顾不得影响,一个个手上都拿着电棍之类的家伙。
十米,五米,三米,一米
唐婉面露惊恐之色,刚要叫出声来,便见陈阳不退反进,向前踏出了一步。
“嘭嘭嘭…”
肩撞、手锤、脚踢、背靠
顷刻之间,十余个跟班全都飞了出去,只剩下魏超一人,傻傻地站在原地。
不仅仅他一人,全场所有看着这一幕的人,全都傻了。
“不会吧,这是演戏吗?”
魏超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求救似地望向他老大江文。
江文早后退好多步,看怪物一样地看着陈阳。
“你们起来再打啊!”
魏超冲着地上的跟班大喊着,别说起来了,连一个吭声应一下他的都没有。
陈阳走到他面前,伸手按在他肩膀上。
还没动作呢,魏超先“哇”地一声惨叫:“哥,你是我亲哥,别再打我了。”
“前任董事长都把我当儿子看的。你打我他们会心疼的。”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陈阳按在魏超肩膀上的手一发力,魏超就全无抵抗能力,“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陈阳跟踢癞皮狗一样,一脚把他踢开,反身牵起唐婉的手,对着所有人说道:
“我来这里,为两件事情。”
“第一是带我妻子回家。”
“第二是通知你们,我养父母的事,但凡有参与的人,无论轻重,十天之内自觉去自首交代问题。”
“不然的话,就等我亲自找你们。”
陈阳话说完,为他表现出来的身手所震慑,没有人哗然,但一个个撇嘴,面露不屑之色,表现得再明显不过。
“路是自己选的,不管是活路,还是死路。”
“我话说完。”
陈阳拉着唐婉,不顾魏源父子,不管什么江家、唐家的人,向着大厅外走去。
一直到陈阳背影消失在大厅里,魏超才颤颤巍巍地爬起来,冲着地上吐口唾沫:
“什么狗屁自首,陈阳你是疯了吧,还亲自来找。”
“回头让你下去跟老古董团聚!”
盘古七星酒店外,陈阳和唐婉刚走出来就看到气喘吁吁,跑着赶过来的关叔。
关叔着急地迎了上来,上下打量着他们,紧张问道:“大少爷,唐小姐,你们没事吧?”
“没事,关叔你先回去,这几天别出门了。”
陈阳微笑着安慰。
紧接着,一辆迷彩涂装的悍马,停在他们面前。
开车的是陈芳。
几人上车,陈阳将关叔送回后,又与唐婉同回了家。
“你先回去,我晚一点就到。”
陈阳温柔地对唐婉说道。
前排的陈芳侧目,纵横沙场的无家战神,什么时候用过这么温柔的语气说话。
唐婉迟疑地下车,一步三回头地,还是先进了一栋联排别墅。
陈阳在车上,淡淡地问道:“陈芳,特效药、捐款的事,怎么样了?”
陈芳汇报:“统领,特效药拨给了民间物资管理公司,捐款到位。”
“只是您为什么还给他们留自首的时间?”
陈阳微微一笑,道:“你知道什么最可怕?”
“死?”
“不是的。
最可怕的是从希望,到绝望,在最深的黑暗里,无处可逃,动惮不得!”
“我要他们,坠入这无间地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