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贝贝在卫生间停留了好一会儿才走出去,因为不想马上回到热闹的宴会厅,就绕过方才走过的地方,从另一边稍远一些的长走廊回来,走廊两侧似乎还有房间,应该是供客人休息用的。

她慢慢走着,虽然穿着高跟鞋,但厚实的地毯让她的脚步无声无息,转过拐角,前方便没了遮挡,一眼便可看到头,可是她却在下一刻硬生生地停住脚步,并下意识往回缩了缩。

她看见向来从容优雅的江慧心正有些心不在焉的站在窗边,对周围的一切都恍若未觉的样子。只一会儿,忽然听见她手机响声,江慧心明显惊了一下,但拿起来看后,立刻笑颜如花,好像这个电话已经等了很久的样子,在那一刻脸上一扫先前的心不在焉,接起电话之后微微笑着,声音软软的道:“嗯,我和他在参加他同学的婚宴呢……离你的公司不远,你今天忙吗?呵呵……嗯,他不用我陪也可以……不嘛……”江慧心微笑着低语娇嗔,没留意到身后的动静,将电话换到耳朵另一边,目光投向不远方的明亮窗外,无限甜蜜。

叶贝贝心里陡然一动,那甜蜜幸福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好,我这就过去,你等我……不用跟他打招呼,等一下我给他打个电话就行……”江慧心说着话,如同要赴约会的初恋小女孩般,满心欢喜的向外走,叶贝贝站在那儿,听到她在挂机前,遥遥的传来一句:“越舟……”

叶贝贝的身体顿时一僵,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傻傻的站了多久,直到腿有些支撑不住了,才艰难的走到长廊边上的椅子上坐下。坐下后才感觉身上有一种湿润的凉意,原来在刚刚已经隐隐生出一层薄汗。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要是让有心人看见,还以为是主人招待不周呢!”一个熟悉的声音,拖着可恶的长音说道。

叶贝贝低垂的视线中随即出现了材质精良的西装下摆,她现在没有精力搭理他,站起身就想从黎明朗身边走过。

“别忙着走啊!你看你,一见我就躲,怎么说咱们也算从小一起长大的,叙叙旧吗!”黎明朗只是身形微微一动,就无赖地挡住她的去路,漆黑的眼睛蕴着微光,十分漂亮勾人。可是叶贝贝对他的这种媚眼却不为所动,抿着唇角冷淡的说:“我还有事,要回去了,你让开?”

“叶贝贝,我那天跟你说的,要告诉你件关于江越舟和江慧心的事情,你不想听吗?”叶贝贝知道他在卖关子,也许她以前想听,现在却一点都不想听,伸手就去推挡在面前的黎明朗,“你让开,谁稀罕听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

可是她忘了,黎明朗的伸手可是经过千锤百炼,比她好一万倍的,他顺着她的力道就把她带到胸前,属于黎明朗身上那种淡淡的薄荷水味道,立刻充斥进叶贝贝的呼吸里,她马上意识到不妥,松开他的手,往里挪了挪。

黎明朗也没跟她纠缠,只是一双熠熠生辉的眸子异常沉静地望着她,叶贝贝被他看得打了个冷颤,想起小说里写的摄魂大法,或者网络上传说的那种催眠、洗脑一类的神奇术法,心里感到恐慌,她知道黎明朗有这个本事,最善于用他的眼神掌控人心了。他的眼睛就像是无底的洞,里面有个声音诱惑她走进去,却让她望而生畏。

在她还没来得及把头转开,不详预感很快得到了证实,黎明朗诡异的对她笑着,声音轻柔,“江越舟和江慧心谈过恋爱,恋爱时间,从小到大,青梅竹马!”

其实不用黎明朗说,这些天叶贝贝已经隐隐猜出江慧心和江越舟的关系一定不同寻常,只是她有些躲避着,从来不往这方面深想。

但自己明白的真相,被别人一说,尤其是被黎明朗一说立刻变了个味道,想着刚刚江慧心的那个电话,心中又是悲愤又是痛楚交加,叶贝贝不甘示弱反击回去,“他们谈过恋爱又怎么样,就算上过床我也不在乎!现在,江越舟的老婆是我,每天跟他朝夕相处的人是我,将来为他生儿育女的人也是我!”

黎明朗在听了她的话后,面色变的有些僵硬起来,如墨的眼珠子射出冰冷的光,冷笑着:“叶贝贝,你天真的可以啊!还为他生儿育女,你也不问问,江越舟可否稀罕你为他生儿育女!笨蛋,蠢货,他只是把你当成一个可以提供床上服务的长期保姆,他和江慧心一直藕断丝连的!”

叶贝贝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堵死了一样,呼吸都困难起来,一颗心陡然往下坠,五脏六腑都被撞得生生的疼,“我愿意,我愿意!”她本来也不是伶牙俐齿的人,此时被黎明朗逼急了,一时间痛急攻心,只是疯喊着这句话。

“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黎明朗怒其不争,眼底像有层薄薄的碎裂的寒冰,“我告诉你叶贝贝,江慧心是我女朋友,如果让我看到你老公勾引我女朋友,我饶不了他!”然后竟也不等她说话,转过身大步离开。

叶贝贝呆呆的站了一会儿,也不去大堂跟新人告别,顾不得礼仪,匆匆离开。因为好像有许许多多的东西排山倒海地涌过来,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要去找一个人,因为在此时,只有他能救她出苦海!

大堂里的暖气很足,室外气温极低,而叶贝贝的大衣很单薄。她刚走到酒店门口,迎面被冷风一吹,立即打了个喷嚏。

她现在已经顾不得这些,几乎小跑一样穿过面前的广场,迎面就是江越舟的公司大楼,她和江越舟结婚快三年了,这个地方只是远远的见过,还从来没有走进去过。

叶贝贝抬头看着拔地而起,像剑一样高耸入云的大楼,外观的深色玻璃,泛着如同它的主人一样清冷的光。她原本的满腔冲动和激愤不合时宜的瘪了回去,没有江越舟的容许,纵然是发生天大的事情,她也是不敢贸然走进这里来找她名正言顺的丈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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