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婶你快看！我射中箭靶子了！”
历经三日。
当楚珊第一次射出的箭稳稳地扎进了靶子上，虽只是占了边缘处。
却是那满地短箭之中，唯一一支上了箭靶的短箭。
念相思同是意外，亦或者说，对楚珊来说，三日就有如此成效，已经是在念相思的预料之外了。
“很不错了，你多练练，争取正中那红心！”念相思站起了身，鼓舞着。
但显然。
第二次却并没有如此幸运，又一次与箭靶失之交臂。
念相思怔了怔，还未想好如何开口安慰楚珊。
楚珊就已经自个儿加油鼓气了起来：“没事，三天中一箭，我在努努力，争取两天之内再中一箭！”
听着楚珊这话，念相思那到嘴的茶，险些喷了出来。
好家伙。
还能这么要求自己的吗？
“这都练了一上午了，不歇歇？”楚淮安来时，见着那落了满地的短箭。
只有那一支落在了箭靶上，还岌岌可危的模样，并没有露出多大的欣喜。
全然认为，不过是楚珊瞎猫碰上死耗子的运气罢了。
他仅只是瞥了楚珊一眼，便提着食盒朝念相思走来：“圆圆给你准备的糕点。”
“你不夸夸她？”念相思微扬起眉来，一边打开食盒，一边用眼神提醒着楚淮安。
楚淮安笑了笑：“嗯，夫人指导有功，辛苦了。”
念相思眉尾一挑。
更是无语。
我让你夸她，不是夸我！
正当念相思在与楚淮安进行着眼神上的厮杀时。
一旁的楚珊仍旧是不厌其烦地练习着射箭。
她抬手胡乱擦拭着额角的汗水，脸上挂着笑意冲着楚淮安指着那箭靶子上的短箭：“皇叔，我不累，你看，我今儿还射中了一支在箭靶子上呢！”
楚淮安勾起唇来，视线依旧在念相思的身上停留，只是笑称一句：“那还不多谢你皇婶教导有方？”
念相思抿着唇，神色哀怨。
楚珊却并未介意楚淮安这话，甚至极为认同，且感激地冲着念相思说着：“嗯！若是没有皇婶悉心讲解，珊儿也不会进步得这么快！”
念相思尴尬一笑。
“……”完了，这孩子魔怔了。
楚淮安并未呆上多久，因朝中需议事，坐了没一会儿便离开。
念相思劝了楚珊许久，她才恋恋不舍地放下手中的短弓，坐在念相思身旁坐下休息。
她递上茶杯，并将楚淮安带来的糕点朝着楚珊的方向推了推。
有了甜食的诱惑，本只是想休息片刻的楚珊，这回是坐下之后，就彻底不想起来了。
“对了皇婶，师父说，虽是不能收你入师门，但他在都城的这些日子，皇婶若是对武学感兴趣的话，他很愿意知道一二的！”楚珊一边吃着糕点，一边将南箕所说的话转达给了念相思。
话语间，是藏不住的羡慕。
亦或者说，她入青山派多年，都没见着师父对谁人如此欣赏，且主动。
甚至是不入师门，都愿意传授经验。
但同样的，她也认为念相思有这个资格。
至少，她此生梦寐以求的，就是有一天能够和念相思一样，拥有精湛的射艺。
即便只有她一半的水平，楚珊也已经知足。
可对于楚珊的这番话，念相思却面露无奈。
她想，她当然想。
这大好机会，搁在谁的身上，谁会说出“不愿意”三字？
却偏偏……
“你觉得你皇叔能同意？”念相思一句反问。
就让楚珊陷入了沉默。
此前，正是因为楚淮安在场，楚珊不敢将这话说与念相思。
她悻悻一笑，耸着肩膀，一副她也无能为力的模样：“也是……我也畏惧皇叔……”
“为何说是畏惧？”念相思自然是清楚楚淮安的脾性。
楚珊见着他虽是性子上常常有所收敛，可要说“畏惧”的话，这词怕是用得有些重了。
见念相思一副不解的模样，楚珊只能在心中感慨，皇叔对皇婶还是有些特别对待的。
“皇婶你是不知道，小时候皇叔对我们可严苛了，要我说，我师父都比皇叔来得和善。”
“我跟你说哦，我师父那是外冷心热，虽然常常叮嘱我们这不能做，那不能做，可若是当真违背他犯了错，师父顶多也就是让我们抄抄门规罢了。”
“皇叔就不一样了，若是我们做错了事，只有严惩，没有放过！”
……
念相思静听着楚珊说起年少的往事，这又是挨饿，又是挨板子，还要关禁闭的。
光是想想那个画面，念相思总算是明白，楚珊那一句“畏惧”究竟是从何而来。
“怪不得，我此前还奇怪，怎么楚竞屡屡见着你皇叔时，都恨不得赶紧跑，原来是小时候的阴影太强大了。”念相思不禁摇头感慨。
“对呀！这宫里头，谁人不对皇叔心生畏惧？”
楚珊这话说完，又好似想起了什么，忙着改口：“不对，要仔细一想的话，估摸着也就三哥对皇叔没有畏惧之心！”
“你是说楚渊？”念相思微扬起眉来，似乎能够理解。
亦或者说，她根本就想象不出，楚渊能有畏惧的模样。
“不过，你跟着你师父这么多年，就没想着学点武艺？”
念相思一直好奇，既然楚珊有这么个大好机会，就算是那南箕不愿她学，平日里耳濡目染的，总归能学到一些东西吧？
【宿主，你不会还想着学轻功吧？】
这时，念相思的脑海里突然蹦出了破铁系统的声音。
念相思心中暗自埋怨，她想都还没想呢，这辣鸡系统怎么又猜着她在想什么了？
【宿主，听我一句劝，你没这天赋，习武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
念相思没有理会，只是静静地看着楚珊，等待着她的回答。
但对于这个问题。
楚珊却是长叹一声：“这也不是我想就能够的。”
她笑了笑，虽是觉得惋惜，心中却并未有怨言。
“皇婶，你别看我师父总对师兄姐们说，因为我身份特殊，不宜习武。”
“但其实我知道，是我没有这慧根，就算师父想教，也无能为力呀！”
楚珊笑中带着苦涩，比起埋怨天道不公，倒不如说，是恨自个儿不够争气。
也只是自嘲一声：“所以那些师叔师伯常常笑话我。说我虽与青山派有缘，但也仅仅只是有缘。”
【宿主你瞧瞧，天赋很重要！】破铁系统再次开口。
念相思心中暗骂：你闭嘴！
忽然，她胸口一紧，猛地一阵钻心的痛，令她极为不适。
随即“嘭”的一声。
楚珊惊呼：“皇婶？皇婶！快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