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那些山坳坳里的人家吗?还记得我曾经买过一处房子在那里吗?

那天是我回到故乡的第七天,带着一凡,爬过几百节的陡峭的台阶,来到了月牙湖的山顶,来到了我曾经买下的那所房子。

这是我第一次来,手拿钥匙,颤抖的想要打开这样一个老式的锁头。而当时那个梦的场景已经冲昏了我的头脑,没想到梦里和这里竟如此的相似。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穿越时空的能力,从没来过的地方怎么会在梦里出现?

“妈妈,我来开吧。”一凡在一边说到,

“好,”

“妈妈,你怎么了?”

“没怎么,锁头太难开了。”

此刻的我有些激动,眼前的这所房子是如此的温馨,能看的出曾经住在这里的人是多么的幸福。

不算大的院落,有两块小田,门口两侧的窗台下边还有两个花坛,花坛里面还有花,夏天里它们开的正艳,一条整洁的小路一直铺着石子延伸到房子门口。

这么多年都是哥哥,每年**到这里清理杂草,打扫一下卫生。看样子房子保养的不错。

红色的砖墙还清晰可见,蓝色的窗棂也能看的出,玻璃也几近透明,这里并不像没有人住的样子。

不知为什么这个村子总是感觉有点奇怪,我没多想就和一凡开门走了进去。

标准的东北老式砖房,左右两侧是两个卧室,两个卧室都朝南,一进门就是厨房,没有客厅和卫生间。

左边的卧室是一铺炕,右边的卧室是一张床。房间里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空,家具什么的都还在,不知当时为什么房主会卖房?

“一凡,喜欢这里吗?”

“不太喜欢,**静了。”

“对喔。”一凡的一句**静了提醒了我,这个村子就是**静了,这就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

“你们小孩子肯定不喜欢这里,以后妈妈要到这里来养老。”

“哈哈,这里吗?”

“一凡,答yīng

妈妈一个事,不能告sù

爸爸我们来过这里,一个字都不许提。”

“知dào

了,可是为什么呢?”

“别问为什么?妈妈答yīng

你等你18岁的时候带你去看子山哥哥。”

“出国看嘛?”

“嗯?出国看。”子山的一问,我有些没反应过来,原来在一凡的心里,子山一直在国外治病。

“一凡我们走吧。”拉着一凡的手,走出房门,再次上锁,这座房子永远不会动,等着他的主人回来。

走出院落,看向其他人家,发xiàn

远处有一家人家炊烟袅袅,好像有人在做午饭。

我俩走了过去,想要问问村子里发生了什么,人这么少。

“你好,大姐。”

“喔,你找谁?”

“不找谁,想问问,这村子里好像人不多啊。”

“是不多了,年纪轻的都搬到山下买了楼房,”

“可是这些房子并不像没人住呀?”

“你看到那些空房子没,都被一个江苏人买下了。每年都会有人过来收拾那些房子的。如今就只剩3户人家在这住了,那江苏人说,什么时候我们愿意卖房子,他就买。没准啊,过两年我们就都搬到山下了。”

“江苏人?知dào

他为什么买这里的房子吗?好奇怪。”

“丁总说他想在这里开个养老院,买了这里的房子开一个家庭式的养老院,夏天这里气候好,老人们在这里养老,等十一时候就都去海南,候鸟式的。不过我也不太懂。”

“丁总?”

“是,他姓丁。听说他在江苏开大公司的。可是你是来这里干嘛呢?”

“喔,我是那边那个房子的房主,来看看房子。”

“是西边第二户吗?”

“对呀。”

“说来巧了,那个丁总一直在找房主,想要一起也买下来,几年了就是见不到人来。他还让我帮着留意呢。”

“这样啊。”

“那你准bèi

卖吗?”

“你把他的电话给我吧,如果我想卖我会联系他的。”

“也行。”

告别了那户人家,我满脑子的疑惑,丁总,江苏人应该是丁一吧,可是他买这里的房子做什么呢?

就像那位大姐所说开养老院,为什么到这里开养老院呢?

带着疑问我拉着一凡一起来到了山顶,坐在那个已经被修葺一新的凉亭里,看着山下的美景,让我吃惊的是这里变化好大,以前那一片片的平房如今都是整片的楼房,远处的南山下永翠河生生不息的流淌着。

湖里依旧有些小孩子在划船,就像曾经的我们。

山坡上再不见垃圾,十几年过去了,人们的环保意识也提高了。

这里真是个奇怪的地方,冬天漫天的白雪,看不到一点生机,而夏天,漫天的绿色,给人无限的活力。

一凡坐在我的身边,却任由我去想心事,他只是静静的。

“妈妈,我饿了。”大概一个小时后,一凡说到。

我拉着一凡下山了,后来我就刻意的去忘掉那天发生的事情,没有和任何人提起。

和王保回到苏城,第二天就开始上班了,日子照旧。很快适应了工作的生活,一凡也开学了。而我和王保商量了一下,准bèi

给一凡联系出国读书的事情。

这一天是周末,我整理着我的包包,突然看到了里面那个纸条,和上面的那个号码,坐在沙发上,我想起了前些日子在月牙湖山顶的那一天发生的事情。

手里摸着这个纸条,看着上面熟悉的号码,这么多年从没有变过,我早已熟记于心。

可是除了号码没有变,一切都已经改变了。

看着那个号码,而我始终没有想过拨出,他为什么要买那些房子开养老院,此刻我并不想要去探寻究竟。

也许未来的某一天我们会在那里相遇,但我知dào

不是现在。

电话铃突然想起,是南安,

“死家伙,好久也不知dào

给我打个电话,从老家回来啦?”听到南安的声音,发觉和以往不同,

“回来了,可是你是怎么知dào

呢,另外快说,你有什么好事?”

“你怎么知dào

我有好事?”

“你的这种声音我都十几年没听到过了。”

“暂时保密吧,下午来我家吧,咱们聚聚,我叫思雨。还有你那圈里的照片都发出来了,还问我怎么知dào

你回去了。你还去了那里吧?”

“就你鬼,下午再说吧。”

挂断电话,想着南安能有什么好事让她压抑了十几年的心变得如此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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