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清明节前后,我给于月打了一个电话。想要和她清明节去给子山扫个墓,一凡又有新画作,让我寄给远在“国外”的子山哥哥。

“于姐,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一个开场白接通了我和于月的电话,

“还行,你呢?”

“我也挺好的,这不快清明节了,想和你去看看子山。”

“好呀,正好我想找个人陪呢。”

“那就说定了哈,到时候我去接你,你还住在那吧。”

“对。”

挂断电话,感觉于月的精神状态不错,想着一年多以前子山刚走那时候于月的状态,真是天壤之别呢。

自从两年前我和王保和好以来,王保对于我接触于月显得并不是那么在意,这让我的心很轻松也很感激他,有些人有些事,就像手里的流沙,攥得越紧,流走的越快,夫妻之间也是一样。

那晚我和王保说了这件事,他还让我带他问于月和丁一好。

清明那天一大早,我准bèi

了一些吃的,带上一凡给子山的礼物就匆忙出门了。当我在于月家小区门口见到她一个人的时候我有些意wài

,丁一不去吗?我心里生了疑问。

“于姐,看上去不错,子山应该在天上看到他妈妈的样子会很开心的。”

“是吗?我觉得最近我也变年轻了。”说着于月就上了我的车,一起驶向郊外。

一路上于月和我聊了过去这段时间她的生活,她回了次东北,和她父母见了面,吃了一次团圆饭,见了见老同学们。

能感觉的到于月现在的生活是她从前想都没有想过的,她以前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孩子身上,如今她说她要为自己活一次。

只是从上车到下车她都没有提过丁一,我几次想要张口问问他俩好不好,都没能说出口。

我俩边聊边走向子山的墓地,这是我第一次来这里,也是第一次感觉在死亡面前没有年龄的差别,在亲人面前,留给故去的人的伤心也没有差别。

清明来扫描的人还真多,而我和于月只是很多人之一。

我们静静的站在子山的墓前,我把一凡带给他的画表了一个框,好好的放在了子山的墓碑前,和他说了几句就先于月一步离开了,我知dào

她们有很多话要说,那是属于他们的时间。

在远处静静的看着于月,拿出一块抹布,单膝跪地,轻轻的擦拭着那墓碑,之后坐在碑前,用手轻抚着那子山14岁的照片。

于月似乎在和子山聊天,可是我又看不到她张嘴,也许那是属于她们母子的心灵沟通。

眼看着那些来扫墓的人,有人静静的哀思故人,有的嚎啕大哭,每个人都用不同的方式去思念他们的亲人。

大概半个小时后,于月起身了。站在那里有看了一会儿,转身就离开了。

随着她走向我,我看着她的眼睛,她居然没有哭,我很诧异可是我没有问。

“孝孝,子山说他谢谢你和一凡。”

“喔。”

“我和丁一分开了。”

“分开了?”

“就是离婚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会这样?”当她告sù

我这个的时候,我有些不敢相信。

“分开有半年了,去年春节前。”

“为什么?就因为子山没了。”

“各种原因吧,我提出来的。”

“你们多不容易啊,怎么能说离就离呢?”

“你一定会有疑问,我为什么没有哭。我和子山有约定,他走后我不能哭,要换一个活法,这样他才会高兴。”表达情感有很多种方式,于月不哭不代表她不爱子山,不想子山。

“原来这样,子山真是个好孩子。”

“他还说,如果和他爸爸在一起不开心就分开吧。他走以后,我总是在想他在时候和我说过的话,那段时间我很痛苦,有些接受不了孩子没了,和丁一的关系也是冷到极点。我在家里休息了三个月,三个月以后春节我就回了东北。”

“是什么改变了你?”

“是当我面对过去的同学和家人的时候,我觉得我过去的活法不对,既然上天给我重新一次的机会我应该把握。”

“也好,既然不快乐,又没有牵绊,分开就分开吧。”

“其实子山离开后不久丁一就搬离了那个别墅,回到他原来的那个小家住了。他说他无法面对那个空空的房子。”

“那之后你们就没有联系了?”

“我俩没有办法面对彼此就分居了一段时间,春节后我从东北回来去找的他,和他说了我的想法,开始他没有同意。”

“我想他也不该同意,孩子没了他不应该抛弃你。”

“我找了他几次,不是他抛弃我,是我抛弃过去那种生活。春节前他终于同意,我俩就把手续给办了。”

“于姐,你还年轻,还有大把的好日子呢。”

“是啊,我也这么想,这半年时间我很轻松。喔,对了丁一有没有找过你?”

“找我?为什么找我?”

“他好像知dào

一凡的事情。”于月说的轻描淡写,而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你怎么知dào?”

“医院的一个护士告sù

我的,他说他们收到了丁一一百万的捐款,还打来电话感谢我。她告sù

我说丁一问过子山的骨髓捐献者的事情,我想他应该是知dào

了。”

“他没有找过我呀。”一瞬间我就慌乱了阵脚,我不懂丁一现在怎么想,而我又要怎么办?

“我想如果他知dào

了,这么久也没去找你,应该就不会找你了吧。”

“谁知dào

他心里怎么想呢?”

我把于月送回了家,从这一天开始我的心就开始不安。

我想要知dào

丁一怎么想,他接下来会不会有所行动。晚上我把这件事告sù

了王保,王保说如果我不放心可以试探一下丁一。

于是我给丁一发了一条信息“今天去看了子山,见了于月,听说你在找给子山提供骨髓的人,有进展吗?”

“不再找了,人都走了。祝你幸福。”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他给我回了这条信息。

当我看到这信息的时候,我抱着王保开心的笑,他不解,而我告sù

他,丁一不会来和我抢一凡了,因为他说祝我幸福,我的幸福是建立在一凡的基础上的,他懂。

丁一又一次从我的生活里消失了,这一次又是多久,不得而知。而我们所有的人的人生轨迹,继xù

向前发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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