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府今天很热闹,大将军回来了,厨娘颠勺的动作都轻快许多,颠的那叫一个欢实。
下人们也奔走相告,纷纷寻找油头往前凑,希望可以远远的瞅一眼大将军,瞅一眼就能高兴半天。
大将军不仅是燕帝的军神,也是定国公府的神话,无数人心中的偶像。
定国公府大门外,得信的衙役气势汹汹赶到,先是驱散了百姓,随后冲到了刘家主与刘老太太身边,二话不说带走喝茶。
刘老太太表示不服气,硬着脖子质问凭什么带她走,她犯了什么错?
刘家主也慌了,不停的给衙役塞银子,打听出了什么事情,他不过是来认亲,至于闹这么大吗?
衙役很快就给了他们答案,五皇子造反,身为五皇子的支持者,想躲个清闲是不可能滴,还是老实的进入大牢反醒吧。
听到是与造反挂钩,围观的老百姓风向再变,骂刘家人心思险恶,说什么赔罪认亲,分明是想拖定国公府下水。
呸!什么玩意啊,这种亲戚傻、子都不会认,就算是亲戚全死、光也不会相认。
百姓们的口风转的特别快,顾不得打脸有多疼,之前怎么败坏定国公府的名声,这会再怎么扶起来。
管家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厅堂,把门口的事情上报,大将军微微一笑没有多言,定国公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这种亲戚他无福消瘦,下次再有人上门闹事,还请衙役,这手段不错,请上三五回肯定没人再敢过来打秋风。
定国公夫人听的一头黑线,刘家的事情可以这么操作,别家的肯定不行,定国公夫人脑海里添堵的手段很多。
找衙役就算了。
大将军听着老俩口讨论,且听不语,直到点名这才发表几句看法。
说了一会,定国公冲夫人使了一个眼色,定国公夫人借口去厨房看看,带着丫鬟婆子浩浩荡荡离去。
“随我去书房。”定国公说着起身离座,大将军放下杯子跟上。
不多时两人来到书房内,外面有老管家亲自把守,父女二人落坐,大将军看着定国公的眼睛说道:
“经过仔细排查,出卖边关布防图的人锁定在兵部左侍郎身上。”
咔嚓!定国公手里盘着的核桃被他捏碎,布满皱纹的脸上涌起狂风怒浪,头发花白根根竖起,像是走火入魔的大魔头似的。
好一会,定国公才平息了心中的怒火,恨恨问道:“左侍郎背后可有主子?”
“不好说,目前查到的消息显示左侍郎没有站队,是保皇党。”大将军说保皇党三个嘴角浮现嘲笑。
保皇党出卖边关布防图,呵呵,简直不要太讽刺。
“不,他不是保皇党,皇上就算疑心再重,也不会在边关大事上做手脚,要陷害定国公府有的是办法,
再者皇上要陷害一个臣子,简单粗暴的栽赃陷害手段就足够了,不需要花费那么大代价。”
定国公一语直口要害,大将军拿出一叠情报送上,小声问道:“为什么不能是皇上指使?皇上借敌人的手灭掉你不可能吗?”
“可能,却不是那场大战。”定国公深吸几口气,压下心里的火焰,让情绪平衡,这才低头查看情报。
大将军没有开口,等着父亲继续解释,其实武安伯也说主使人不是皇上,便不知武安伯的观点与父亲的观点是否一致。
没有让大将军等太久,定国公这才继续开口道:“若是皇上出手,必然有后手策应,皇上不会让边关门户大开。”
定国公不是没有怀疑过皇上,皇上不是好东西,这点定国公很清楚,那个坏东西再坏也是有底线的。
壮大燕国,不让燕国国土丢失就是皇上的底线。
那场大战若败,后果不是失去一城一地的风险,极有可能失去西北大、片土地,而且让西北门户大开,西陵入侵将变的一马平川。
没有险关可守后,燕国会变成西陵的粮仓,西陵想什么时候来抢就什么时候来抢。
那不是皇上希望看到的、愿意看到的后果。
定国公很清楚那场大战皇上没有安排后手,就算后来调兵增援,也是匆匆行军。
由于事先一点准备都没有,赶来支援的大军还饿了二天肚子,后来还是大将军带人从西陵抢了粮草才解决掉饿肚子的风险。
试想,皇上脑袋没有进水,怎么会做出这等事!
定国公语气缓慢,一条一条分析,最后得出结论,现在定国公纠结的是左侍郎为什么做这件事情,好处在哪?
金银珠宝吗?左侍郎应该不缺这些东西,那些想往上爬的将士没少给那家伙送礼。
他稳坐京城就能捞到无数好处,为什么行这等凶险之事?
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左侍郎会不会投靠了某位皇子?”大将军问道。
“有可能,具体投靠哪位需要调查。”定国公的眼睛没有离开情报,看的很仔细,一字一字的看,生怕错过重要的内容。
大将军叹了一声,武安伯与父亲的分析相似,皇上身上的嫌疑算是洗去,接下来就是调查左侍郞是否有主子。
在没有调查清楚前,大将军不会出手,要报仇自然要找到正主,一个左侍郞并不能解大将军的恨。
“这些情报是武安伯提供的吧?”定国公问道。
“是。”大将军回的干净利落,定国公笑笑,就知道是那个老小子出手,他手下的那支情报人员虽然不错,却没有飞鹰厉害。
飞鹰是那位的得意之作,从上到下制度严谨,传讯手段机密,而且上岗的成员都经过专业训练,没有一个简单货色。
“武武安有查到兵部尚书是受何人陷害吗?”定国公又问道……
“猎鹰陷害,主谋庆公公。”大将军再次给出答案,定国公惊的抬头望向大将军,嘴巴大张,两目圆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庆公公那个老货为何要陷害兵部尚书?他们之间有仇还是有恨,据他所知兵部尚书没少给庆公公那个老货上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