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休息的晚起的却早。
水缸内虽还有水但依然买了两桶,不用做饭可洗漱洗衣饮用皆要耗水,水缸空间足够有备无患。
收拾妥当出门离开,顺路买上早餐边走边吃,在下罗家湾路口与龙昊汇合。
龙昊手里也拿着早餐在吃,嘴里含糊不清说道:“早。”
“早。”
对于两人总是结伴而行情报科众人见怪不怪。
来到情报科宋书堂便去找朱越,昨夜说今日询问警员,自然不便耽误时间。
推门进入办公室他都没来得及开口,朱越便说道:“已经派人去叫,一会就到。”
“你这嗓音?”宋书堂听朱越声音沙哑的厉害。
“昨天抽烟太多加上喝了浓茶,晚上回去基本一宿没睡,早上开口嗓子便哑的很。”
“多喝热水。”
“刚倒了杯还有点烫。”
“一会人到了我来问吧。”宋书堂主动揽过工作。
“就在我办公室问,我也听听。”
“好。”
警员来协助你调查,你肯定不能将人带去审讯室,朱越办公室安静一些方便工作开展。
既然如此宋书堂就没有再出去,坐在朱越办公室内等待,不过也没有聊天,对方嗓子不舒服少说话会好一些。
等了不大一会龙昊喊报告说人已经带来。
宋书堂看了朱越一眼,得到示意之后出声:“请进来。”
龙昊打开门身后跟进一位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身高中等面容成熟,短发两鬓微微带点花白,眉眼之间倒显得挺和善。
“这位是我们朱组长,这位是宋组长。”龙昊介绍。
“朱组长、宋组长,在下柴坚。”
“柴警官辛苦跑一趟,快请坐。”宋书堂负责起接下来的工作。
“二位组长年轻有为,叫我老柴就行。”
“倒水。”
龙昊立马拿着暖壶给杯子里添了水放在柴坚面前。
“谢谢。”
几人落座宋书堂问道:“柴警官和郭永新很熟悉?”
“若是和所里的其他人相比较起来,确实是我最熟悉郭永新。”
“因何事熟悉?”
“郭永新家中妻子在防空洞因踩踏事件丧生,这件事情是我们管理维护方面的失职,在事发之后所里要求安抚遇难者家属,不想将事情闹大引得报社和社会各方面的关注,所以要派人接触郭永新,我参加工作时间较长,与辖区内民众相处的都不错,加上看起来比较和善就负责了安抚工作。”柴坚解释的非常清楚。
工作多年柴坚能意识到情报科不会无缘无故调查郭永新,所以他不想和郭永新扯上私下关系被情报科误解,因此在诉说两人接触始末时回答的详细认真,其目的就是不愿宋书堂等人误会他。
“之后你们不是也常接触?”
“安抚工作进行的很顺利,郭永新很快接受了赔偿金,上面对我的工作给予肯定,同时又想要借着这一次的事情让大家日后保持秩序避免悲剧重演,组织过几次宣传教育活动,郭永新作为当事人出席活动现身说法,每次都是我和他联系,一来二去就变得熟络。”
安抚郭永新是不想事情闹大。
组织宣传教育活动是让市民在躲避空袭时更加有序,言外之意郭永新的妻子是自己犯错不幸死亡,前后并不矛盾。
“在和郭永新接触的过程中,有发现疑点吗?”
柴坚说道:“只是觉得安抚工作比预料中的顺利,可当时并未多想仅觉得乱世人命不值钱,人死不能复生郭永新不如要点钱,加之他普通平头百姓闹起来不见得落好,索性息事宁人。”
不得不说柴坚做了这么多年警员反应足够快,此前并不觉得安抚工作顺利是疑点,可现在回想起来他认为有些问题。
确实如此。
郭永新的妻子压根不是他妻子。
两人假扮夫妻是为方便掩护隐藏潜伏。
他如何闹?
事情闹大了不仅招惹麻烦还容易暴露身份,自然想息事宁人。
后续配合宣传教育无非是利用遇难者家属身份隐藏自己。
“还有其他的疑点吗?”宋书堂追问。
柴坚左思右想没有回答,郭永新与他接触时处处小心,自然不会留下疑点。
宋书堂将朱越画的地图拿出来问道:“郭永新喜欢去这个范围吗?”
看了一眼地图柴坚说道:“我不太清楚,我和他联系多是因为工作,工作之外没有太大交集,但你们可以问问高怀海。”
高怀海!
昨夜查看资料时出现过这个人的信息,是郭永新的朋友。
“高怀海?”
“这个高怀海和郭永新关系很好,我有几次找郭永新通知宣传教育的工作安排,都看到高怀海在他家里。”
柴坚提供的这个消息资料上并没有。
毕竟资料是外围收集而来,不敢深入打听怕打草惊蛇,很多信息是不全面的。
此消息作用很大。
又聊了两句柴坚这里没有新信息,便让人送他出去,同时让人去带高怀海过来。
名单上的人你不敢全面调查。
可柴坚提供出如此准确的信息你是必须查的,毕竟只查高怀海一人,不必担心报务员察觉。
这番利用柴坚警员的特殊身份,在保险情况下询问到高怀海的情况,朱越认为算是不错的展开,比在众多人员资料内瞎找强得多。
不过众人也明白高怀海不是报务员,报务员闲来无事不可能出现在郭永新家里,更不会被外人接二连三的撞见。
期待的是高怀海能提供什么信息。
很快高怀海就被带来,三十岁左右,身材发福的厉害,看模样有二百多斤。
询问依然是宋书堂负责。
高怀海没见过这种场面,哪怕在办公室而非审讯室,整个人都紧张的不行。
宋书堂先安抚他的情绪调节他的状态,等到高怀海稳定之后,才问道:“你和郭永新关系很好?”
“我们关系一般。”
“在这里可不要耍花样,有人提供消息说经常在郭永新家里看到你,你应该明白说谎的代价。”宋书堂既要让高怀海知道不能说谎,又不好将他吓唬的太厉害,不然辛苦安抚的情绪不是荡然无存。
高怀海激动的站起来说道:“我和郭永新的关系真一般。”
看他这模样不似假话,可柴坚同样不可能说谎,宋书堂追问:“那你为什么经常出现在他家里?”
“他不是死了老婆,我妹妹现在也是寡妇自己带着两个孩子,我听人说他得到了不少抚恤金,加上他还是商店员工,每月有稳定工资,我就想撮合他和我妹妹。”
“做媒?”
“我之前一直去找郭永新就是说这件事情,可他不太愿意,我妹妹年纪不大长得也好,虽有两个孩子但也不是不能再生育,成亲之后郭永新想要孩子一样可以怀,家里多个知冷知热的枕边人多好,他却死活不同意。”高怀海语速极快说完这段话。
郭永新自然不会同意。
且不说高怀海是否自卖自夸,就郭永新的身份多个枕边人风险不小,更别说还有两个调皮捣蛋的孩子。
龙昊眼神里面闪过一丝失望。
原以为高怀海与郭永新关系好,必然能得知一些普通朋友不知道的信息,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觉得有异常的地方吗?”
“没有。”高怀海回答的异常干脆。
柴坚整了一个误会,以为高怀海和郭永新关系不错,谁知道是上门撮合亲事去了。
高怀海现在醒悟,觉得亲事没成挺好。
宋书堂不死心将地图摊开问道:“郭永新经常去这个范围内吗?”
看了一眼地图高怀海就摇头,可摇到一半又停下来说道:“他买过香山蜜饼。”
提起香山蜜饼高怀海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香山蜜饼?”
“我就说郭永新有钱,现在更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香山蜜饼他常卖,我就在他家里吃过三回,还给我外甥和外甥女拿过。”
高怀海连吃带拿根本不客气,郭永新都没有让他,香山蜜饼放在柜子里,他都自己闻着味拿出来吃。
“香山蜜饼在这个范围内买的吗?”
“就在莲花池。”高怀海对吃的情有独钟记忆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