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就在一众叛军士兵,以为汉军又是虚张声势之际,公孙瓒也率领着一众白马义从的将士趁着夜色,向着叛军后部潜行而去。

此时,叛军士兵悉数已经睡着,对于周围没有丝毫警惕,再加上李迅已然将原本的护卫人员全部撤走。

是以,白马义从很是顺利的靠近了叛军的运粮车队。

“扔火把!!”

随着公孙瓒一声令下,无数火把朝着叛军的粮草扔了过去。

刹时间,火光四起。

与此同时,藏身于叛军当中探事司暗探也趁乱开始四处放火。

不过片刻,叛军所有的粮车,已悉数燃起了大火。

“快救火啊!!”

无数被惊醒的叛军士兵,纷纷起身想要扑灭大火。

负责看守粮草的李迅,也第一时间带着手下赶到了近前。

“火势甚大,已不可救,快撤!!”

眼看粮车已全部点燃,李迅不仅没有组织救火,反而带着自己的一众手下,离开了此地。

现场只余上万辆起火的粮车,在这黑夜之中,显得格外的耀眼。

“撤!!”

闻着空气中传来的一股焦糊味道,公孙瓒轻笑一声,随即带人离开了此地。

后方的大火,惊醒了一众叛军,所有人都惊慌失措的爬起身来,冲上前去,想要将火扑灭,奈何火势太大,且没有水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车车粮食被烧为灰烬。

“李迅呢?他去哪里了?为什么会任由敌军靠近我军粮草?”

赶到近前的郑诨看着眼前的冲天大火,面目狰狞的揪住了一名手下的衣领。

那名手下颤声道:“大头领,李迅他带人跑了.....”

“你说什么.....?”

郑诨闻言,双目圆睁的瞪着手下。

“大头领,那李迅眼见火起,不仅没有救火,反而直接带人向着远处跑去,显然是早已投靠了汉军!”

“完了.....”

郑诨闻言,双目无神的看着前方的火光,整个人顿时瘫软在地。

第二日天明,成功撤离的公孙瓒,赶到了与朱儁的约定地点,而那个李迅也带着一众手下来到了此处。

朱儁将李迅与公孙瓒叫到了一起,开始商议下一步的动作。

“伯珪,如今叛军粮草被毁,那郑诨定会派人前往平原与济南调派粮草,你立刻带领麾下人马进行拦截!”

“好!!”

公孙瓒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离开,带着人向着通往两地的要道赶去。

随后朱儁看向李迅说道:“李家主,你带着你的手下兵分两路,立刻赶往平原和济南,去诈开城门,趁机夺了两城,待事成之后,某定会上奏天子,为你请功!”

李迅闻言,不由大喜:“请朱将军放心,小人一定不负将军所托!”

朱儁笑道:“事不宜迟,李家主快去准备吧!”

“是!”

李迅恭声应是,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就在李迅离开之后,朱儁又将周通叫了进来。

“汝带人盯紧李迅,但有异动,立即斩杀!”

“是!!”

周通领命,随后带人跟了上去。

待到所有事情安排妥当之后,朱儁派人通知李膺的同时,又派人给卢植以及皇甫规等人送去了传信。

十二月十七日。

卢植率领的五万大军与刘悝的十三万叛军,对峙信都,已过去五日。

期间刘悝数次率领大军出城,想要利用人数优势击溃卢植,但面对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幽州军,叛军明显不敌,已连败三阵,损失惨重。能战之士,已不过十万,而卢植手下折损不过三千。

刘悝无奈,只得据城而守,龟缩不出。

由于担心攻城损失过大,是以卢植也是按兵不动,选择了继续围困信都。

这一日清晨,朱儁派遣的一骑探马匆匆来到了卢植军的驻地。

“启禀卢将军,青州有急报传来!”

“哦?”

卢植接过急报,细细观看起来。

“好,好一个朱公伟,好一个公孙伯珪!”

看完朱儁的急报之后,卢植也不由对朱儁和公孙瓒称赞不已。

两人靠着六千人马,便将郑诨的十几万大军逼入了绝境,端是厉害无比。

将急报收起,卢植抬头看向帐外。

“来人!!”

一名亲卫快步走了进来:“将军有何吩咐?”

卢植:“去,将那几个人叫来!”

“诺!”

亲卫领命而去。

不多时,几名汉子跟在亲卫身后,来到了卢植的帐内。

将亲卫挥退,卢植看向几名汉子,沉声道:“汝等立刻安排人,给刘悝传信!”

“是,将军!”

几名汉子恭声应命,随后快步向外走去。

随即,卢植将军中一众将官召入帐内,开始商议破敌之计。

卢植看向帐内众将,沉声道:“诸将,而今我军与叛军对峙多日,士气正盛,本将决意今日一鼓作气,攻破敌军!”

副将张桓出声问道:“将军意欲攻城?”

卢植摇了摇头:“攻城损失太大,恐无法向陛下交代,本将意欲引蛇出洞!”

“引蛇出洞?”

众将一愣,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卢植。

卢植也不解释,而是看向负责统领河间军的一名羽林亲卫。

“汝可率领河间军,以布衣包裹身上甲胄,打上叛军旗号,于信都以南三十里安营下寨,并多布旌旗,以做人多之势!”

“诺!!”

虽然不解此意为何,但那名羽林亲卫也没多问,直接领命而去。

随即卢植看向斥候队长:“立即撤回我军斥候,放叛军探马过来!”

“诺!!”

“其余诸将,各率本部兵马,拔营起寨,后撤十里!”

“另外,除刘悝与卢磬以外,将其余士人、豪强的家小全都驱逐出营!!”

“诺!!”

随着卢植一道又一道的军令下达,整个大军也开始快速动作起来。

就在卢植军撤回探马不久,一骑信使来到了信都城南。

守卫城南的叛军士兵,当即喝问道:“城下来者何人?”

信使高声道:“吾乃郑诨大头领麾下信使,有信传与渤海王,速速放吾进城!”

“放吊篮!拉他上来!”

闻听是郑诨的信使,叛军不敢怠慢,随后用吊篮将其拉上了城头。

叛军的一名小头领看向信使:“汝既言为郑诨手下,可有何证明?”

“有大头领书信在此!”

说话间,信使将一封信笺交给了对方。

看到信笺上面的落款与印章之后,叛军的小头领也不疑有他,随即带着信使下了城头。

刘悝、卢磬等人也是一脸愁容的坐于府衙内。

刘悝看向众人问道:“兖州和青州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吗?”

冒牌卢磬摇了摇头:“大王,卢植手下斥候实在厉害,不要说兖州和青州,就连魏郡与钜鹿那边也断了联系!”

“报!!启禀大王,青州郑诨头领,有信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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