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古时代,人力才是生产力。
刘显的发展,是离不开人的。
从洛阳迁徙来的数十万流民百姓,这人数虽多,可是却有他们自己的事要做。何况,修筑城墙,工作强度大,极劳苦,并不是一般的体弱的人可以干的。
不是说干不了,而是进度会太慢。
刘显并不愿意在修建城墙的时候累死人,所以,并不会刻意的苛刻的要求提高工作强度。如此,就必须要有年富力强的劳役,最好的,就是抓捕到了一些贼寇来干劳役。
因为真正的劳役可以打可以骂,有时候,甚至是死些人,也都没关系。但是,一般的百姓民众却不可以打骂,更不能轻易的死人。
刘显就很喜欢那些贼寇,就如当初皇甫嵩抓捕到的那些黄巾俘虏一般。当时千方百计的从皇甫嵩那里保下了那么多俘虏。就是为了可以获得那些免费劳役,甚至都不用管他们死活的劳役。
现在,自己的密探居然探听到了上郡官府方面的异动,居然还有于扶罗的影子在其中。这让刘显既警惕又有些窃喜。
因为这的确算是想什么就来什么。
如果上郡官府方面跟于扶罗想要搞事,那么正好给自己找到借口对上郡动刀,从中获得大量的人口劳役。
何况,刘显的计划中,本来就有彻底掌控上郡的打算,仅只是增山县一县之地远远不够。
在上郡,刘显不用如在冀州巨鹿以及北海等地那么的小心翼翼,完全可以放手来干。这个地方,本来就是有如三不管的地带,只要自己能够抓住上郡官府方面的把柄,给朝廷打一个报告,那么哪怕自己把上郡官府全都灭了,换成了自己的人去治理上郡,朝廷都会默可的。只要刘显自己本人不亲自出头去担任上郡地方官,那么朝廷也没有拿刘显治罪的把柄。
说到底,现在在这里,刘显就代表着朝廷。上郡官府方面意图不轨,那就等于是造反,那么刘显就可以给予他们致命一击。
可以说,上郡太守招远他们还真的有些想错了,他们居然还在担心刘显来到了这里,占了增山县以后会影响他们的利益,会影响到他们对上郡的统治。熟不知,在他们没有明确的向刘显表示顺服之后,刘显就早有心思要除去他们了。
没有作为,尸位素餐的官府官员,不能保一方百姓安宁,不能为百姓谋利的官府,那的确是没有存在的必要。何况,他们还极有可能和匈奴人勾结,暗中谋害大汉百姓的一些唯利是图的恶官?
刘显当即让探子对上郡的情况再进行详细的刺探,务必要探听到他们的一举一动。要及时向自己报告。
跟着,刘显马上招集人马,做好应对有可能打仗的准备。
刘显心底里希望打仗,只有外部来的威胁,那么对内才可以更加容易凝聚人心。
如今,增山县的百姓以及异族人,已经被拉拢到了一起,在刘显不计钱粮消耗的情况之下,这些人都已经受到了刘显的恩惠,再在一些颁布的规定条文中,看得到了更好的未来。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相信他们都不愿意看到现在所拥有的被剥夺,更加不愿意看到现在的发展态势被破坏。
凶残的匈奴人又如何?想来掳夺自己的妻儿,掠夺自己的钱粮,那么就跟他们死拼到底。
在增山县,甚至是整个上郡,真的没有几个异族部落是过得很好的。他们的生活生存状况本来就极差,早前的一个冬季,他们都是过得勉勉强强,好不容易才捱了过来。当中,不少部族还真的差点没法渡得过之前的寒冬。
如果按刘显给他们描绘的美好蓝图发展下去,那么他们以后都不用担心每一年寒冬的难煞。
现在情况不明,刘显本来不用这么快招集人马的,但刘显的确不想打没有把握的仗。加上有些事,其实也并不用去证实,只需要捕捉得到一些风声马迹,就可以猜想得到一些事情。
比如,上郡官府本身就存在极大的问题。不管换了是谁来到这里,如果可以威胁得到他们的权力,地位以及声望,能够影响得到他们的利益,那么他们必然会有所行动,绝对不会坐视。就看他们采取的行动是什么样的行动罢了。
刘显在上郡的时候,他们就是意图威逼刘显,让刘显交出安置安顿那数十万流民百姓的权力。
刘显很想知道,这如果是换了另外的一个人,估计还真的会被他们得逞。
如今又和于扶罗这个对大汉野心勃勃的匈奴右贤王勾搭,那么说他是好人刘显都不会相信了。
既然有心要除掉他们,换了自己的人去治理上郡,那么就算他没屎,刘显都会说他是屎了。
至于那个于扶罗,他想在暗中搞事,那么刘显就把他给逼出来。并且,要让他在大汉再也没有立足之地。经过在这里的事,刘显让他不敢再回京城洛阳。
刘显不喜欢被动。
所以,当召集了目前所拥有的异族人马时,竟然有了近两万人马。这两万人马,都还没有包括刘显的人马以及张辽带来的那两千人,以及,那些没有什么战斗力,却可以维持增山县正式秩序的青壮人马。这些在洛阳就被组织起来,组成他们原本各自流民聚居点的护卫队的青壮,总共加起来有三万人左右。
从数十万流民百姓当中,抽调出三万青壮,这些的确都是青壮,只要稍加训练,就可以把他们正式编成军。
事实上,这一路过来,这三万流民聚居点的护卫队也的确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数十万流民,现在可以安全的迁徙到增山县,他们的确功不可没。
让刘显欣慰的是,这一路上,并没有因为什么意外而走失或死亡流民。仅只有十数人因病重以及而亡。
现在,这三万青壮,其实也是开荒造田的主力,因而,刘显也不可能将他们调来进行修建城墙的工作。
这三万人马,其实也是对增山县周围归顺的异族人的一种震慑,因为不管这三万人马是否具备战斗力,但的确就是三万人马。那些异族部落,他们论战斗力,个人可能较强,可单独一个异族部落,他们多的就是如往利部族那样,一万几千人。如此,他们岂敢跟刘显作对?
正因为在了这样的威慑的原因,往利部族才会甘心顺服,跟着就是连锁反应了。
现在,往利岳,罗海一左一右的站在刘显两旁,下面的三、四十人,都是增山县附近的一些异族部落的首领。
没错,单单是一个增山县,就有三、四十个异族部落。如果按地域来计,也就等于后世时候,一个镇就有那么一两个异族部落。
当然,这三、四十个异族部落,并非都是不同的,有些,其实都是同一个部族,但是他们有了许多分支,基本都是在一个地方很难让他们一起放牧生活了,所以就分支到了别的地方,一百数十年过去了,他们也就形成了一个个单独的部族。
其中,的确占了大半数都是匈奴人的部族。小半是原依附匈奴人的部族。
他们都不知道刘显突然要召集他们前来有什么重大的事情,所以,一个个都互相低声相询。
刘显见都来齐了,就咳了一声,对他们道:“各位部族兄弟,你们一定很好奇本侯为什么突然召集你们前来吧?呵呵,不用急,我会告诉你们的。”
刘显神态轻松的对他们摆了摆手,先让他们都坐下。
刘显也坐了下去,道:“首先,我想问问,你们对于本侯给予你们部族人的处置安排的现状还满意吗?”
“武勇侯,我等都非常满意!现在接受了这增山县官府方面的管治,咱们的族人都获得了妥善的安置,以后,咱们也都是居住在汉人县城里的人了。这让咱们感觉,咱们也都成了城里的汉人一样。还有,现在官府还真的做到了视咱们这些部族人一致,你们汉人有的官府政策,我们的族人也能感受到。”
“是啊是啊,武勇侯,老夫现在还真的特别感激你啊。如果不是你来了,咱们……恐怕还是只能躲在那山沟沟里,哪里可以搬到县城来啊。还有,你们官府方面,还组织了那么多人,打算要给我们建造如你们汉人一样的徜亮的房子。嘿嘿,老夫感觉,如果能够拥有一所那样的房子,这辈子也就心满意足了。老夫已经打算,把族长传给我儿子了,到时候,就让他给武勇侯你做牛做马!但有命令,无有不从!”
“这位老族长说得对。我等也算是看明白了,管他汉人也好咱们部族人也好,其实大家都一样,只要大家和谐共处,一样都可以过上好生活。如今,咱部族里的人,愿意学汉人耕作的,都分到了每人三亩地呢。”
……
这些部族首领、族长等等,七嘴八舌,看上去,的确是打内心里认可认同了刘显,真的把刘显视作了自己人。
刘显现在给予他们的好处,的确也是实实在在的,这些都作不得假。要是原来的大汉官府,岂能如此优待他们?
话说回来,现在在幽州,幽州牧对那些异族人推行的怀揉政策。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也不算是坏事。但是,坏就坏在幽州太守刘虞不能掌控大局,但是,就算他能够掌控大局,也做不到如刘显现在这样这么的彻底。最为关键的,刘虞是无论如何都没有那么多钱粮来直接接济那么多的异族人。
事实上,刘显现在这样的做法,其实也只能够在局部开展,不可能对所有的异族部落如此的优渥。当然,这也只是暂时的,假以时日,刘显发展壮大了,那么,也就有那样的能力实力推行这些政策了。
刘显这时对下面的人压了压手,道:“很好,我刘显在此也跟你们交一个底,我是真心让你们都可以过得好,并不需要你们为我做牛做马。当然了,一些官府的命令,还是要听从的。有一个我刘显也可以保证,只要一天这个地方还是我刘显说了算,那么我就可以保证现在所做的,所颂布的一些规定是有效的,必须要严格执行。给你们说了,多少年不收取你们的田税,那就多少年不收,这些都是硬性规定。另外,就算以后收取你们的田税,也会控制在一个硬性的百分比之内。绝对不会超过。还有,如果碰到灾年,也必须无条件免收田税,再视灾情状况,给予你们一定的接济支持。”
“我等感谢武勇侯大恩!大汉威武!武勇侯万岁!”
一些部族族长一激动,就嚷嚷起来,这也引得另一些首领也跟着向刘显拜谢。
刘显却吓了一跳,赶紧打住道:“闭嘴,住口,你们都别激动!还有,以后可千万叫喊什么的刘显万岁,这要是传了出去,那可就是犯了问斩大罪了。嗯,别再乱嚷了!”
被人叫万岁?这一旦传到了朝廷,恐怕还真的要被朝廷问罪了。现在朝廷也巴不得抓刘显的把柄呢,这也等于是白白给朝廷借口对付自己。
刘显喝止了激动的众人,然后道:“行了,哥功颂德的就不用再乱嚷。现在,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咱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来之不易。那么,你们希望现在的局面被改变吗?希望被别人来破坏吗?”
“什么?谁要改变?谁要来破坏咱们现在的局面?不行!这绝对不行。武勇侯,你这是……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刘显摇头道:“我也不会让人来破坏现在的局面。可是,却还是有人看不惯咱们的好,打算要来破坏。你们说,我们能答应吗?”
“不能!”
“对,是不能。现在,也可以告诉你们。上郡官府方面,他们勾结了匈奴右贤王于扶罗,正在密谋意图不轨,他们极有可能互相勾结来攻打我们的增山县。这就是本侯今天召集你们来此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