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瓜被蒙在鼓里,听两人打哑谜的“你们说什么?什么东西?这烟不是在野餐,那是在炼钢吗?”

李绿蚁将事情解释了一通,窝瓜登时勃然大怒“是那群畜生干的好事?!好歹毒的畜生,居然要防火烧死我们,看来这群畜生是想等着将我们熏成咸肉,留着过年涮火锅了?!”

李绿蚁点头“八成不错,夏天天热,本来就天干物燥,若真的要以这种方法将我们逼出去送死,火攻的确是最好的方法了。”

他们方才在那树林里与我们的缠斗落了下风,到嘴的肉也跑了,本就气恼,现在还被我们关在外面进不来,八成是恨毒了我们,现在对于我们的死活已经不在意了。

越是做事毫无章法的生物,在失去理智时,便更会选择最歇斯底里的方式维护自己的所能维护的最后一丝尊严。

“本大帅今天要将这群畜生,从他们的肛门里,把他们的肠子拉出来打个蝴蝶结,在脖子上勒死这群狗娘养的!”

见窝瓜撸起袖子义愤填膺的模样,李绿蚁连忙上前阻止,澄清利弊,窝瓜恨恨的踢了踢门这才作罢。

李绿蚁忽然看向四周,猛然一怔:这里的环境,布局,这好似不是人类居住,而是什么食肉动物的巢穴啊?

看着墙壁上的爪痕,李绿蚁心里一突:怪不得自己在一进入这间小屋时,那种不协调的感觉如此突兀,原来在建造这座小屋的人走之后,这座小屋便被那群绿眼怪物当做了大本营,平日的吃喝拉撒都在这里,那些被他们吃剩下的动物尸骨,还有种种奇异之处,这样想便都解释的通了。

原来自己一群人是误打误撞,闯到这些怪物的家里来了。

缝隙之外,火光好似大大小小的火蛇一般,开始急速肆虐起来,这间屋子本就是全部用木头搭建,若真的火势一大烧起来,恐怕三人都会被烧死。

“在火灾中产生的浓烟由于热空气上升的作用,大量的浓烟将漂浮在上层,因此火灾中离地面30公分以下的地方还有空气,”李绿蚁脸色无比凝重。

“这间屋子的容积约是3m乘以3m乘以10m,等于90立方米,烟雾的传播速度水平方向为0.8m/s,垂直方向为3-4m/s,即便30公分还有空气,这间屋子也会在三分钟内遍布浓烟,由于物质的不充分燃烧产生的大量二氧化碳,人只要接触道10%-20%浓度的二氧化碳就会发生昏厥,神经中枢系统出现麻痹,到时无法行动也会葬身火海。我们只有三分钟的时间思考决策,超过三分钟,想跑也跑不掉。”

金元宝目瞪口呆的看着李绿蚁,黑眼镜推了一下鼻梁上的墨镜,“臭虫,你——”

李绿蚁走向黑眼镜“这个房间内除了这个入口,没有任何别的通道,你是如何进来的?你再不说,当我们来不及走,你一个人是背不了三个人的装备的吧?”

黑眼镜低下头,俯视李绿蚁,李绿蚁身躯瘦弱,却脸上坚毅的表情,莫名的让人感觉心中安定。

“两条路。”

黑眼镜平静的口气好似在自嘲“我已经发现我们要去的地方何在,要么,你们冲出去,与那些畜生决一死战后被那些畜生活吃掉,要么跟我走,完成这次任务之后,各奔东西。”

现在这黑眼镜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还不可知,若是这般轻易答应了,李绿蚁总感觉后患无穷,但若是不答应,很明显这黑眼镜有后路。如果不答应,是铁了心的没准备带着自己与窝瓜一起走,当即咬咬牙“我答应你。”

黑眼镜露出得逞的笑意,将地上的两个背包分别甩在李绿蚁与金元宝的手里,而他自己也背了一个包,两分钟过去了,此时的浓烟的确已经充斥了整个房间的三分之二。

窝瓜小跑着来到李绿蚁的旁边“你之前不是跟我说你是修自行车的吗?”

李绿蚁奇怪的“我什么时候说我是修自行车的?”

窝瓜低着头“修自行车的要掌握什么什么立方米吗?”

李绿蚁哭笑不得,退了窝瓜一把,“你在前面,仔细盯着黑眼镜,他是一个可以为了自己目的不管他人死活的,如果咱们俩真的被他铁了心的扔下,那么自己想哭也没地哭去,你可不想和那些带毛的家伙共度余生吧?”

“呸,你口味真重,你才想跟那些家伙共度余生呢,即使他们翘着我最喜欢的奶子,我也面不改色,绝对不会多看一眼,我算是知道了,穷山恶水养刁民,还养绿眼怪物。”

三人捂着口鼻来到了房间的最里面,那里是一块大木板虚虚的盖着,黑眼镜揭过那木板,却见下面一个可容纳一个人有余的洞口,黑黝黝的不知通往何处,李绿蚁一惊:这荒山野地里的小木屋中,为何会有一个这么大的洞?

却那洞口也有讲究,层层叠叠,好似人为故意如此,一点点往下越拓越宽,这打洞的明显不是动物,因为这每一个层叠都很有规律,动物是万万不能如此的。

黑眼镜看着窝瓜与李绿蚁,不知何意,却带头先钻了下去。

李绿蚁现在算是明白了,原来这黑眼镜也是从这里进来的,却不知这洞要通往何方?

此时屋子内的二氧化碳积累达到了顶峰,人类无法适应,就是屋子的横梁也开始断裂“钪钪”掉落下来。

听到后面的动静越大,李绿蚁心里想,这下也算一种另类的安全,因为那屋子被烧着了,最后肯定会变成一堆废墟,而那些怪物会离得远远地,当尘埃落定后便是满地的焦灰,这个大洞也能很好的被遮掩在那一堆断木狼藉里,完全不会被发现。

但是李绿蚁又心里泛起了嘀咕:这深山老林里,谁会吃饱了没事跑到这里来挖坑?好似这个小木屋盖的也不像是歇脚,更像是欲盖弥彰一般。

这般想着,时针已经走了小半圈,十五分钟过去后,窝瓜身形一顿,后面的李绿蚁也只得停下来。

“怎么了?”

“臭虫,我说,前面好像有点玩意。”

嗯?

窝瓜想了想,还是挪动了一下自己的大屁股,李绿蚁紧随其后攀爬上去,却见到一面石壁,到了这里,这个洞宽绰的可以容纳三个人同时矮身蹲下,但因为窝瓜实在太胖,因此坐的有些紧凑。

死路?

李绿蚁下意识的将视线看向黑眼镜:这是死路,这黑眼镜到底是从什么地方钻到那屋子里去的?这黑眼镜身上的谜团太多,实在令人无法安心。

黑眼镜自然感觉到了李绿蚁的注视,却丝毫没有解释的欲望,那一堵石壁看似是故意埋在土里的,李绿蚁扒拉了半天,得出自己一行应该是在一个,距离地表不超过五米深的地下的结论。

听李绿蚁嘀嘀咕咕,窝瓜凑过来好奇的“你怎么知道我们在地下五米?你都没看过。”

“土壤主要由矿物质、空气、水和有机物构成,可分为表土层、土心层、底土层。表土层是林木覆盖地区枯枝落叶处,土心层由承受表土淋融下来的物质形成,土心层已经是地下50厘米的深度,底土层一般在土地60厘米以下。”

“土地温度的传播需要时间,每向地下深入一米,地层温度就升高0.04度,现在外面是夏天,这里的温度却是在20度左右,所以我们已经是在地下五米深处了。”

黑眼镜平静的看着李绿蚁,指了指面前的墙壁,李绿蚁知道这是黑眼镜也想让自己参与此次活动,想在这里告诉自己一些事情了,当即也不忸怩的看了过去。

只见那砖壁排列整齐,却面前的这一面缝隙有些过大,且很是松动了,有些奇怪,试着抽下来一块,没想到却真的被自己抽动了,当即无比惊诧的看着黑眼镜。

窝瓜接过那一块砖瞧了半天,头顶上的矿灯还闪着光,黑眼镜打了一个狼眼,光源倒是很充足“这转头上还刻着字呢,什么‘礼——’看不懂,什么玩意?”

见窝瓜要砸,黑眼镜神色中滑过一丝不自然,却李绿蚁率先一步将那砖小心翼翼的拿过来,“这应该是汉砖了。”

“汉砖?”窝瓜眼前一亮,登时将那转头如获至宝的捧在怀里。

“汉砖的颜色多为蓝白色,且有金属沉淀,一般用途都在墓室、水井居多,且图样花纹中,也可以看出汉代人的生活习性和风俗来——”眉头一皱“这怎么一整座墙壁都是汉砖,且还松动了,有些砖块还断裂了?”又抽下一块,果然十分轻松。

“怎么又被人给安回去了?”

黑眼镜忽然沉声的“将这堵墙小心拆下来,我们进去。”

李绿蚁目瞪口呆的看着黑眼镜,心里一慌:这一面墙都是汉砖,后面很明显是一座汉墓。这已经不仅仅是屈于淫威之下的团伙作案了,这简直是丧心病狂的逼良为娼啊!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三百二十八条,凡盗掘具有历史、艺术、科学价值的古文化遗址、古墓葬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情节严重的,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黑眼镜眸光一动“这些事情,我比你知道。要么前进,要么回去,那些枭阳应该很乐意将你们分食了。”

“枭阳?”

窝瓜与李绿蚁同时叫道,窝瓜再次的“你知道?”

李绿蚁点头“据《山海经——海内南经》记载,枭阳——其为人面长唇,黑身有毛,反踵,见人则笑,左手操管。唇上覆额,指这种野物吃人前喜欢开怀大笑,一笑嘴唇就翻上去把额头盖住,连鼻子眼睛都看不见了。”

“那我们见到的那些怪物,果然就是枭阳了?”

“怕是不错,有人认为枭阳是介于人和兽之间的野人,是传说中的山精。他们身躯庞大,喜欢抓人吃,每当抓住了人,未吃之前,会先开心地咧嘴哈哈大笑,不过人们也想出了对付他的妙招:手上套两只竹筒,万一被捉住,就趁他张口大笑时,迅速地从竹筒中把手抽出来,再用尖刀把他的嘴唇钉在额头上,让他的眼睛看不见,就只能乖乖地束手就擒。”

李绿蚁看着黑眼镜,亦有几丝愤怒之色“你早就知道那是枭阳?!”

黑眼镜也不辩驳“我已经给了你们机会选择,当时你的选择,相信你应该没忘才是。”

窝瓜扯了扯李绿蚁的袖子,李绿蚁实在不明白,在这种人身边,为何这窝瓜还一定坚持要留在这里?

金元宝苦笑一声:哪里是自己留在这里,而是——

深吸一口气,李绿蚁开始一块一块的将那些墓砖拿下,堆在了自己身边。

黑眼镜平静的举着狼眼,看的还是李绿蚁之前看到他拿着的那份地图。

窝瓜在李绿蚁身旁一起,只是半个小时,这一整面墙便被拆了个精光。

接过窝瓜递过来的狼眼,李绿蚁对着那拆下来后看到的小室晃了晃,这是一个不过几平米的狭小房间,里面什么都没有。

回头看那黑眼镜,却黑眼镜还在看着手里的地图。也不知那黑眼镜的眼镜是什么牌子的,大晚上的也反光不成?

黑眼镜见一切准备就绪,伸头看了一下,也用狼眼将那斗室照了一通,率先跳了下去。

李绿蚁悲哀的在心中连连祷告:吾本不想来叨扰先人安宁,但奈何为强人所逼,若有所触犯,还望先祖原谅则个。

见李绿蚁嘀嘀咕咕的在那里磨磨唧唧却不跟上来,窝瓜上前一拍李绿蚁的肩膀,李绿蚁原本就因为是在这古墓中,已经是是惊弓之鸟、草木皆兵,忽然被窝瓜一搭肩,唬了一跳,往后蹦了几米远。

窝瓜停在空中的手还维持着那个姿势,一脸诧异的看着李绿蚁“臭虫,你的弹跳能力固然惊人,但是一惊一乍的也容易吓到本大帅。”

见是窝瓜,李绿蚁拍了拍胸口“走吧走吧,别说了。”

黑眼镜在前面用一支强光的狼眼开道,主动承担起了打探地形的责任,也倒无需李绿蚁、窝瓜二人如何,两人便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话起来。

“兄弟,既然看你之前几次算的都如此之神,要不你来算算,这墓是谁的?”

窝瓜眼中闪过一道贼光,显然就是没打什么好主意:这座墓里面究竟是什么人,也唯有拿着地图的黑眼镜与自己知道,黑眼镜是不可能告诉臭虫的,自己也没说溜嘴,怎么看这小子都绝对算不出来。

李绿蚁无奈的“那不是测算,是科学,科学你知道吗?好歹曾经也是祖国娇嫩的小花,怎么现在究极进化,变异成祖国的食人花了?”

哎,到底是九年制义务教育还没有普及的恶果,这条漏网之鱼。

窝瓜“嘿嘿”一笑“那你用科学算算,这是谁的墓?”

窝瓜这般一说,李绿蚁也停下身来,四处打探这墓穴有无可表示墓主人身份的证明。

黑眼镜忽然在前面道“刘荆。”

窝瓜顿时瞪大眼睛“我靠,你不厚道啊。”

李绿蚁听说是刘荆的墓,顿时吓了一跳“刘荆的墓?”

窝瓜洋洋得意的“没想到吧。”

李绿蚁否认“意料之外,预料之中。那刘荆在生前,曾被封为广陵王,便是扬州藩地的王了,因此如果真的说那刘荆的墓就在扬州城内,这也是可以想象的,我只是没想到会在这甘泉镇,还真的被我们找到了就是。”

刘荆,东汉山阳王、广陵思王,汉世祖光武皇帝刘秀的第九子。

东汉建武十五年,刘荆封为山阳公,两年后被封为山阳王。光武帝去世后,他派人冒称东海王刘彊的舅父大鸿胪郭况,写信怂勇刘彊起兵叛乱,取代汉明帝。事情败露,汉明帝以他是同母兄弟,隐秘其事,遣刘荆出止河南宫。刘荆勾结星象术士,企图乘西羌叛乱时谋反。永平元年八月,汉明帝改封刘荆为广陵王,至广陵到任。公元67年二月,刘荆巫师祭祀诅诅,事情败露畏罪自杀,谥号思,广陵王国撤除。

想来那刘荆的一生,几乎有大半生都在这广陵城内,连谋反都是在这广陵城内商量的,难道死后还会葬到别的地方去吗?

狐李绿蚁着黑眼镜:这黑眼镜之前说他是来这里找一样东西,现在不知是误打误撞,还是早有预谋的,居然找到了刘荆的墓中来,难道这黑眼镜真正想找的,不是什么别的,而是陪葬品?而且那黑眼镜是跟着一张地图找到这刘荆的墓穴中来的,那张地图又是从何处得来?

李绿蚁想壮胆跟黑眼镜问个清楚,但是又因惧怕黑眼镜身上的气势而不敢直言,等到犹犹豫豫半晌之后,窝瓜与黑眼镜已经转了一个弯,进入了一处甬道中。

手中的狼眼手电此时不知为何,居然“刺拉刺拉”响了起来,李绿蚁晃了晃那手电:几人的装备都是黑眼镜搞来的,难道是那黑眼镜拿着经费吃了回扣,买的东西都是三无产品?这才用了没多一会儿,居然就要阵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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