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最终我还是在楼下我妹和李小梅的窃窃私语之中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起来的时候,我母亲已经把火塘里的火烧得旺旺的了,看来她心情不错。正在给我们准备早饭。
我则想去后山练习一下武术。因为我想着我要是去了广东的话,可能不知道何时才会回到这个虽然贫穷但却美丽的故乡。所以,我要再好好的看下这里,这里留下了我童年的欢乐,还有少年的迷茫和忧伤。
只是我正要走,却见李小梅走了过来,对我母亲甜甜地叫,“阿姨你好!”
我母亲笑成一枝花,“好,好,孩子你先坐下烤火,我给你倒点热水洗脸。”
李小梅却看向我,“肖东,你去哪里?”
“我去后山练习武术。”
“那等下我,我也想去!”她看着我笑。
说话间,我母亲已经给她倒了一盆热水,并给她取了一条新毛巾。我爷爷和父亲常年在外面给山里人做道场,毛巾是人家必须给他们的礼物。所以,家里这些毛巾香皂之类多得很。
李小梅很快洗了脸,一副清水芙蓉的模样,不过看起来自然而美丽。
之后,她便跟着我一起上山了。
到了树林里的一块空地上,,我练习了一些基本功,又打了几套拳法。
李小梅则在旁边一脸崇拜地看着我,脸上带着微笑。
我心里觉得很温馨。有人爱的感觉真的太美了。
之后,我和她坐在一个大石头上,看着脚下的村子,还有那层层叠叠的梯田。以及四面的群山。
李小梅动情地说,“肖东,我们的家乡真的太美了!”
“是啊!太美了,只是可惜太穷了!”我也是一阵感叹。
她转头看着我,“要是有钱了,我们投资把这里开发出来,一定会是最好的风景区,到时一定会有很多人前来旅游的。你信吗?”
我点了点头,“我当然信,只是这得要多少钱?而我们还不知能混成什么样呢?”
她看着我,眼中闪着希望的光,一只手握住了我的手,“让我们一起努力吧!希望我们能让这片土地变得美丽又富饶!我们的后代就不用再离乡背井地去打工了。”
看着她满脸的憧憬,我也受到了感染,我点了点头,只说了一个字,“好!”
她紧紧地握住我的手,又把头靠到了我肩头。我感觉她现在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我的女朋友了。也许终有一天,她会成为我的老婆,给我生儿育女。
只是,这一天真的会来到吗?年少的我,也不能给出确切的回答。
毕竟,前路漫漫,年少的我们隔着这蜀山里层层叠叠的大山,还是看不清未来的模样……
这巍巍蜀山,我们的家乡,她是如此美丽,但此时的她,却是如此的贫穷。
年少轻狂的我们,真的能让她改变模样吗?
不知为何,我们相视良久,却发现了彼此眼中的泪水。
我们为何忧伤?也许是对前路的担忧,也许是害怕我们稚嫩的肩膀无法扛起我们此时许下的承诺吧?
也许,我们连自己的命运也改变不了!
李小梅抹了下眼角的泪水,又温柔地擦拭了一下我的眼角。声音轻柔而坚定,“肖东,相信自己,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我用力地握紧了她的手。
她的手心里传来温柔的力量!
早饭后,我和李小梅去了一趟镇上的火车站,当天的票没有了,于是我们买了第二天上午的火车票。
当晚,李小梅说她想洗个澡,于是我给她烧了热水。并且给她送到了我们在后门处修建的一个简易洗澡房和厕所里。
那时农村还很少有厕所和卫生间的。人们方便啥的主要是去猪圈里。诸多不便,也不卫生,要是有人来了,还得以咳嗽为号。至于洗澡,夏天主要是去河里或者池塘里,冬天就在房间里用一个大盆子打点热水就解决了。
我家的状况直到我爷爷有一天夜里上厕所差点掉到粪坑里才有了改变。
我爷爷出钱找人修了个洗澡间和厕所。
李小梅提着装衣服的袋子进去了。我正要走开,她又探出头来,小声地说,“肖东,我怎么感觉有些怕?”
我有些不理解,你关着门,有什么怕的?
于是我想了想,看着她,“好的,我在外面给你看着,你快点吧,别感冒了。”
她这才羞涩一笑,又关上了门。
我于是就站在旁边看着,村里还是有些淘气的孩子的,有时还真会来点恶作剧啥的,我这样想着,觉得李小梅的担心还是有些道理的。她一个大姑娘,在陌生的地方洗澡,小心点还是没错的。
只是,她就不怕我有什么想法吗?
不久,我听到里面传来水声。我不想去想,但却止不住脑补起她洗澡的情景来,心中又感觉到一阵燥热。我也是血气方刚的热血男儿呀!你偏要给我这样的机会,你这是故意的吗?
我不由得想。
正在这里,我妹嬉皮笑脸地站在我面前,“哥,你在这是干嘛呢?做护花使者吗?”
我白了她一眼,“要你管?”
她也白了我一眼,“真是的,下次我洗澡你也给我站岗行不?”
我作势要打她,“别乱说,一个姑娘家,也不怕别人笑话!”
她则笑了,“你是我哥,不可以保护我吗?”
我一时词穷了。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的了。
哪知这还没完,她又冲洗澡间里喊道:“小梅姐,我哥也要洗澡的呀,要不你们一起吧?”
我生气地追过去,口中怒道:“你这丫头,还没完了是吧?这么大了也不知道害臊!”
她一下就跑开了,回头冲我一吐舌头,“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不过,你亲妹我倒是希望你尽早把她拿下的好,不然她这么漂亮,真要到了广东那样的花花世界,还指不定她会不会变心呢,不知道会便宜了谁?”
我生气地瞪着她,但听她这样一说,心中又是没来由地一怔,这算什么?难道是预言吗?这不会一语成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