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阳大长公主当年输在哪里呢?

也有人私底下说过,最大的原因还是性别。

如果她是皇子,那么论嫡出身份以及手段本事,她和先皇差不了多少。自己拉个班子凑出来和先皇打擂台,没准还能打赢的。

就因为是公主,没多少支持的人,所以才跟小孩过家家似的败了。

当年她最忠心的支持者,就是如今的贺驸马。不过那会儿两人年纪还小,先皇也因为念着亲情关系,就轻拿轻放了。

后来建阳大长公主又和贺驸马纠缠在一起,先皇便有些忍不了,哪怕他们的确就是奔着想成亲而去,可对先皇来说这就是上眼药,就是在挑衅他的权威。

所以该囚禁囚禁,该卸兵权兵权,索性连儿孙也给限制了。

这样安排,就不信她们还能出幺蛾子。

若还要再搞事,那就只能不顾念兄妹亲情,直接赐死了。

贺家倒是很识趣,他们不想贺驸马死,更不想贺家所有人被牵连,干干脆脆交出兵权淡出朝堂。

只如今建阳大长公主又要儿子进朝堂,恐怕还野心不死呢,春风一吹又生机勃勃了。

应齐难得想的多,言谈间有些忿忿不平起来:「她当年没比得过先皇,如今别不是看到主子年轻,就想着拿捏您吧?」

李京墨听到这话,讶异的看了眼应齐。

说实在的,应齐能多想到这一层,他都觉得幻听了有些不真实。

实在是这厮以前太愚笨了。

可不管怎么样,大长公主这些年心性被他父皇磨平了不少,应该是没有其他想法了。

只是作为母亲,看自己的儿子有本事却怀才不遇,多少便要寻求机会。

而且若大长公主轻看了他,觉得他还比不上他父皇,那可当真是要得不偿失了。

他当年与太子兄长感情甚笃,甘愿做对方手中的刀而已。可要真站起身夺位子,那手段自然多了去,不是这种已经被边缘化的人能小觑的。

李京墨摇摇头,并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他们只想叫贺家子孙入仕途而已,你不必多想。」

长公主想争位子还能理解,毕竟她姓李。可如今她都做祖母辈的人了,争来位子传给谁呢?总不能叫大齐皇室改姓贺吧?

这种事,别说李氏皇亲不答应了,朝中大臣第一个会以死明志.

那若是又传给李氏子孙,干什么非得绕一个大圈,再背一个史上骂名?

没有必要。

李京墨说完,又安静下来。应齐瞅了一眼,发现他有些走神。

今日收到夫人那封信后,自家主子的情绪就已经不大对了。

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应齐想问问,李京墨却没有说。

应齐是个大嘴巴,沉不住气,这会儿答应好好的,回头脸上神色就能把他出卖了。

兄长还活着这件事,他能说的只有周锦良一人,可惜周锦良还没有来。

李京墨觉得这种情绪憋在心口有些难受,干脆起身道:「我出去透口气,若有人来寻我,叫他们半个时辰后再来。」

应齐「哦」了一声,看着李京墨骑上马出了大营。

原本亲卫也是想要跟上的,却被他给留下了。

应齐有些摸不着头脑,在帐中忙了一会儿,就见老陈探头探脑的进来了。

他问道:「殿下出营去了?夫人那边没事吧?」

应齐挠挠头,说:「应该没事吧?」

殿下看着也没有不高兴的样子,反倒有些高兴又有些担忧的模样,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陈摸摸下巴,猜测道:「夫人这么久来一次信,肯定除了公事还有私事呗。殿下喜忧参半的,忧虑的部分我们知道了,就是因为莲月教。那剩下喜悦的,肯定是和夫人有关了。」

应齐说:「去了莲月教的地盘,夫人都算是以身涉险了,这还能喜悦起来?」

「你算算日子。」老陈脑子已经转了个弯,「殿下和夫人成亲那会儿,天还冷着呢,如今桃花都开了。」

应齐还是没明白,这和天气有什么关系?

老陈忍不住怼了他一句:「朽木脑子,必然是有喜了呗。」

应齐被惊得瞪大了眼睛,老陈双手背在身后,神神叨叨道:「夫人有喜了,却要在外面奔波,殿下自然又是高兴又是担忧。你瞧瞧,这不就对上了?不过主子的这种事,他不开口,咱们就当不知道,你也保密别到处乱传。」

应齐瞠目结舌的听完这番话,就见老陈脸上挂着笑意出去了。

那模样,看着也不像是要保密的样子,恐怕转头就要传给其他指挥使。

可应齐反而被挑得心绪不稳,恨不得立马追上去问问李京墨,是不是真有这么一回事。

若是赵茯苓真有喜了,还去外面奔波干什么,赶紧迎回来养胎啊!

那里头揣的可是李京墨第一个孩子,是小主子,一点差池都不能出的。

应齐觉得,他这会儿都赶得上当老妈子了。

可左等右等,真是等到半个时辰后,李京墨才回来。

看样子,他情绪也平复了,人也冷静了。

应齐却冷静不了,一见到李京墨就道:「主子,不若将夫人迎回来吧?那地儿危险,派别人去也行啊。」

李京墨讶异的看了他一眼,觉得应齐这反应有些大。

好吧,他自己反应也大,连带着应齐想东想西也正常。或者,营中其他人八成都在误会他担心阿苓呢!

李京墨便摇摇头:「阿苓自己想去,也不好拦着。说不得,她还有别的计划,不必着急。」

他家夫人是个心中有丘壑的人,走一步看三步,还都是为他着想,李京墨觉得没有必要多拦。

应齐却连眉头都皱了起来,还想说什么,李京墨已经道:「行了,你去忙吧,让我歇会儿。」

应齐还能说什么?

他平日里已经被周锦良骂莽夫了,如今即便和李京墨再怎么亲近,也不能僭越。若是再多插嘴插手,那就不是鲁莽,就是以下犯上。

李京墨都不担心,应齐也只好按捺住,绷着脸走出了帐子。

到了后面议事,众将领也都喜上眉梢的看着李京墨。李京墨不知发生了什么,也没心思多问,只将手头的事情安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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