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人无完人,哪怕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人也总会有些惹人诟病的缺点。
同理,再如何强大的人也会有弱点。
木兰花带着那俊秀青年将李云道身边的绝顶高手挨个儿捋了一遍,到最后,连王援朝的名字都搬了出来,但那笑意越来越邪魅的年轻人却不停摇头。
终于,木兰花说得口干舌燥时,那俊秀青年自得一笑:“谢谢,帮我把李云道身边暂时还不能碰的人都总结了一遍!”
木兰花眼珠子咕噜咕噜直转,掉了两颗牙不是什么大事,原本就有蛀牙,还省了拔牙的嘴,回头种上牙也就罢了,但是本以为自己能耍人家一把,弄到最后自己却是被眼前这家伙逗得团团转,向来自认为智商高人一等的木兰觉得受到了莫大的羞辱,这可比刚刚揍他的那一拳要厉害多了,拳头造成的是皮外伤,这可就是内伤了!
“诶,哥们儿,你究竟是什么人?”木兰花见那人也没有再动手的意思,壮着胆子问道,“要是跟我们头儿没有啥不共戴天的仇,我说还是算了吧,你那么做,是完完全全反历史潮流的……”
那俊秀青年闻言失笑:“针对他就反历史潮流了?有意思有意思,看来某些人早已经把自己放在了不该去觊觎的位置上了啊!”
木兰花嘿嘿干笑道:“哥们儿,只要头儿没干掉你爹娘,没有什么仇是化解不开的。”
那俊秀青年便开始对着木兰花掰手指头,一、二、三,看得木兰花一脸茫然。
“啥意思?”木兰花一脸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茫然。
“我家有三口人都因李云道而死,你说这仇算不算是不共戴天?”那青年说得轻描淡写,却听得木兰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人死不能复生,冤家宜解不宜结,兄弟,你得想开点!”木兰花尽力朝那俊秀青年笑得更灿烂些,但是他那一脸猥琐的长相,似乎只会让人看着更加生气。
那俊秀青年轻笑一声:“你还真是个衷心耿耿的好部下啊!都落到这般田地了,你还不但不为自己求饶,相反还在为了李云道的安危着想,不得不承认,李云道在驭下一道上的确还是有些造诣的。”
蹲在远处的木兰花猥琐笑着问道:“兄弟,你姓什么?”
那青年摇了摇头,说道:“你应该是想知道我代表了哪一方的利益,对不对?”
缺了两颗牙的木兰花张嘴点头笑道:“嗯嗯,既然注定了要交手,那总要让我们知道你是何方神圣啊!你现在又不是什么外星人,消失我们跟我们无关?”
那俊秀青年笑了笑:“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回去告诉李云道,他的所作所为,总有一天是要付出代价的!”
木兰花微微愣了一下:“你……你要放我走?”他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总觉得下一刻很可能发生的就是在电影里的背后打冷枪的画面,不过空荡荡的仓库里只有他和眼前的俊秀青年,这家伙居然托大到连一个手下都不带。不过,想起他刚刚的身手,木兰花又觉得人家的的确确不需要什么帮手,只是凭这点能力就想针对头儿,那就太小看头儿身边的贴身保镖龙五了!
眼珠子一转,木兰花又有了一个新的主意,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道:“你真的想对付我们头儿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他的目前的临时办公地点,恩,我看你身手不错,应该可以跟我们头儿一较高下!”
那俊秀青年轻轻一笑:“你想骗我去跟李云道身边的保镖较量?听说他那个保镖来历很神秘啊。”
木兰花连忙摆手道:“诶,谈不上什么神秘,就是会一些拳脚套路,之前他跟老战交过手,基本打平!”
俊秀青年一脸狐疑:“打平?为何我从各方得到的消息来分析,李云道身边那个叫龙五的年轻高手应该远在战风雨之上呢?”而后,他笑了起来,看向木兰花道,“你还是在引诱我去跟那些高手火拼,对不对?”
木兰花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这怎么可能呢?我其实老早看我们头儿身边的的那小子就不顺眼了,仗着亲戚关系,耀武扬威的,还三番五次地在我们头儿面前搬弄是非,你要是能把他打发走,我免费送你一个绝密的好消息!”
俊秀青年皱眉打量着木兰花,似乎在分辨他的话究竟是真还是假,过得片刻,才点点头道:“你先说说看,是什么好消息!”
木兰花连连摇头:“诶,兄弟,我又不是傻子,你都还没跟那龙五动手呢,我就说了,万一你骗我怎么办?”
那俊秀青年微微往前踏出一步,气势逼人。
木兰花只觉得一阵寒意透心凉,下意识地想往后退,但最终还是苦着脸道:“诶,算了算了,就当你愿意放我走的一个回礼吧!我跟你说啊,李云道不是有个爹嘛,号称很多年前就死在北非的,嗯,我最近可是听说,那人没死,而且最近还回过一趟京城!”
那俊秀青年终于张了张嘴,诧异万份道:“你……你是说,当年二部第一高手‘红狐’王抗美没死?最近还回来了一趟?”
木兰花点点头:“千真万确,这种谎话你觉得我能编得出来吗?嗯,对了,再免费附赠你一则情报,阮家当年有个叫阮可可的女人,据说王抗美在北非出事后不久,她就只身一人出了国,从此音信全无,最近,她也在华夏现身了,不过不是在京城。”
听到“阮可可”的名字,俊秀青年的脸色竟微微有些发白:“你说的是真的吗?”
木兰花将胸口拍得砰砰作响:“我敢打包票,这事儿我要是骗你,天打五雷轰!”
那俊秀青年点点头:“你可以走了!”
木兰花嘿嘿笑着起身,脸颊有些红肿,嘴角还残留着牙齿被打落后的鲜血,模样要多狼狈便有多狼狈,偏偏还一脸陪笑地看着那青年:“那我可真就走了?”
俊秀青年点点头,眼神却毫无焦点,似乎刚刚王抗美和阮可可的消息,让他颇为震惊。
木兰花小心翼翼地走向仓库大门,一步三回首,生怕那陷入沉思的家伙突然反悔,或者干脆背后打黑枪,走了一段,发现那人毫无反应,这才松了口气,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等到他走到大门前,正欲拉开那扇铁门的时候,却听到一个声音传来:“等一下!”
木兰花哪里会真的依言“等一下”,拉开门,忙不迭地冲了出去,可是刚刚踏出一步,便觉得一道巨大力量从后传来,而后整个身子猛地一轻,人已经飞向半空,径直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后,才在外面的水泥地上颓然落地,这一击的力道比刚刚砸在木兰脸上的那一拳要重得多,起码断了三根肋骨。
落地后全身几乎散架的木兰花挣扎着起身,“呸呸”两声吐掉混着鲜血和泥土的口水,朝那站在仓库门前的俊秀青年竖起一道中指,这才一瘸一拐地走向外面远处的马路。
待木兰花走得远了,那俊秀青年才喃喃自语道:“王抗美和阮可可居然都没死,如此说来,当年发生的事情,还有两名活生生的见证者……还是要早些跟老爷子们说道说道,既然当年没能弄死他们,现在弄死应该也不迟啊!”
当浑身是伤的木兰花发现在李云道面前的时候,木兰花已经几乎只剩下最后一点力气。
“头儿,咱们被人盯上了,当年对先生下手的那帮人终于现身了……”有气无力地说完这句放,木兰花便一头栽倒,幸好一旁的龙五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抄住,扶到旁边的沙发上躺下。
龙五仔细地检查了一下木兰花身上的伤势,沉声道:“外表看来,只是断了几根肋骨,但他背上挨的这一脚不简单,用了内劲的,估计要休养好一段日子才能恢复,这期间不能再与人交手了!”
将受了严重内伤的木兰花安排去治疗休养,李云道独自一人穿过一道长廊,打开一扇门,那上了年纪的祥婶“噌”地一下便站了起来:“你们这是非法拘禁!”
李云道勾了勾手指,身后的龙五便识相地将门关上,这间加了消音棉的屋子里只有李云道和祥婶两人。
“我这个人,向来恩怨分明啊!我不知道你是受了威逼利诱还是你本身便是他们当中的一份子,这些都不重要了,我原本看你上了年纪,问清一些事情是打算放你走的,但是我今天心情很差,有点儿……嗯,有点儿想杀人啊!”李云道坐在祥婶对面的椅子上,面无表情,平静地说着话,目光却只是看着面前的桌子,“你若是他们的人,应该知道,从我下昆仑到如今,死在我手里的人,嗯,不计其数吧!”
祥婶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恐惧,问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杀人是犯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