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克林是纽约黑人和其他少数族裔聚居的区域,也是整个纽约犯罪率最高的一个区,关于这一点,吉米应该最有发言权。现今三十二岁的黑人帮会首领吉米十六岁就因抢劫而入狱,二十三岁刑满释放后不到半年,又因杀人罪再次锒铛入狱,后来不知为何,警察查出被吉米捅的那一刀并非死者最直接的死因,所以在监狱里关了三年后,吉米再次刑满释放。只用了不到五年时间,吉米就凭着心狠手辣在整个布鲁克林黑人帮会圈里名声大噪,近两年更是在火拼中干掉了海地帮和南非帮的两大首领,一跃成为整个布鲁克林的第一大黑会帮会,几乎垄断了整个布鲁克林的毒品、走私和皮#条生意。

今晚的行动,吉米原本可以不用亲自参与,但对方给出的价码实在是太过于诱人,在华尔街附近干掉一个华裔的女金融家,据雇主的消息,这位华裔女金融家还是一个很诱人的美女。自己手下这帮伙计是什么德性,吉米自然一清二楚,他不得不亲自上阵盯着,以免出现什么差错。从刚刚一个照面,巴伦就被钢笔插入眉心来看,吉米倒是有些庆幸,自己亲自走了这一趟,否则今晚的事情,还真有可能被这帮小子办砸了。

“伙计们,小心点,里面应该有个保镖!”吉米还是有些恼火,雇主根本没有提及那华裔女金融家身边还有保镖,能把钢笔刚飞刀使的,肯定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对手。似乎被巴伦的恐怖死相吓到了,手持冲锋枪帮会成员一个都不敢再冒然往书房里冲。

吉米恼怒道:“掩护我!”没办法,吉米只有自己硬着头皮上了。他从腰间拔出两支火力强大的微型冲#锋枪,打开枪栓,深吸了一口气,嗖一声站起,同时扣动扳机。原本就已经被子弹打得稀烂的木门根本起不了挡子弹的作用,子弹径直穿过房间,将那对面墙上的昂贵墙纸打成了马蜂窝。房间里没有任何动静,吉米恼羞成怒,从腰间摸出一枚俄制的手榴#弹,跟同伴们喊了一声暗号,拉开保险便从门洞里扔进去便掩体躲了起来——反正雇主只要那女人死,至于如何死法并没有具体的要求。

房间里似乎没有任何动静,突然吉米听到身边似乎掉落了什么东西,回头一看差点儿魂飞魄散,掉落在他身边的正是刚刚那枚他扔进去的拉开引信的手榴#弹。

吉米反应很快,抄起手榴#弹就扔向一边,另外一旁几名还没来得及骂出那个f开头的单词的手下,就感觉一股气浪将自己推到墙壁上,噼里啪啦厨房里的刀碗锅盆摔了一地,几名黑人帮会成员均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fu#ck!”吉米甩了甩震得有些发晕的脑袋,双耳里的轰鸣声让他听不清任何声音,眼前景象似乎也东倒西歪的。迷迷糊糊中,他看到一个穿着土灰色风衣的华裔老妪一步一步走近,吉米下意识地想去摸腰间的枪,但刚刚的爆炸,似乎将他身上的东西都震得掉落了。

那老妪站在他的面前,面色清冷,右手指间还有数根没有派上用场的铱金钢笔。看到那钢笔,吉米顿时清醒了过来,求生本能让他快速撑着后肘往后退去,但那老妪一步不拉地跟了过来。

“莺姐,等一等,我问他几句。”一个穿着大红色风衣的年轻女子出现在吉米的眼中,就算从来不喜欢黄种人的吉米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女子的的确确是他见过的姑娘里头最漂亮的一个。

阮钰看着吉米,再看看一遍狼藉的豪华公寓,微微有些头疼地问道:“谁派你来的?”

吉米倒是很讲江湖道义,哼了哼:“你休想知道!”

下一刻,吉米就看到漂亮到令人发指的红衣女子冲那老妪轻轻点了点头,那老妪如鬼魅一般飘至自己的面前,她只在自己的身上拍了几下,顿时吉米就感觉浑身上下仿佛有千万只蚂蟥在吸食自己的血液一般,酸痒疼痛。

“求求你……别这样……求你了……”吉米本就不是什么意志力坚定的人,还不到半分钟,便痛哭流涕地求饶。但这也不能怪他,这中国老妪的手段实在是残忍得令人头皮发麻,这样的疼痛和酸痒,别说是自己,估计就是训练有素的cia,也不定能坚持几分钟。

红衣女子示意下,老妪终于又在他身上拍了数下,吉米感觉自己一下子被人从地狱拎到了天堂,他甚至暗暗发誓,从今天开始,他再也不跟这些恐怖神秘的东方人发生什么交集了,连唐人街他以后也不想再踏上一步了。

“说,谁派你来的!”红衣女子冷冷看着他,问道。

吉米连忙道:“是……是cia的人,他们说干掉你,给我一百公斤的货。”

“货?”

“对,一百公斤的麻#黄碱,都是上好的货色,拿回来我们的‘厨师’可以产出起码一吨的好货。”吉米迫不及待地“交待”着,他可不想再体验一次刚刚那种“人间地狱”般的感受。

“cia?”阮钰狐疑地看着他,自己和cia并无交集,自己虽然在美国搜集了诸多情报,但大多只限于经济领域,跟cia这种部门扯不上任何关系。

“对了,我听手下的人说,那家伙好像跟哥伦比亚的一个大毒枭有点关系,私生子一类的……”吉米几乎把自己听到的任何关于雇主的消息都抖了出来。

“哥伦比亚?”阮钰微微惊呼了一声,看来之前利用烟草期货对迪亚朵的金融狙击还是被有心人查到了,如何那名cia成员真是迪亚朵的私生子,那么这一切便就顺理成章了。“他叫什么名字?”

“我……我只知道他叫克里斯多芬,是cia里头负责反恐的要员。”吉米说道,“他跟纽约很多帮会头目都保持着不错的关系。”

阮钰点头,如果真是迪亚朵的私生子,那么在北京发生的事情和纽约的袭击,自然就解释得通了。想到这里,她不禁愈发焦虑起来,如果小凤驹真的落在了那个叫“克里斯多芬”的家伙手里,她不知道蔡桃夭醒来后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她更不知道,此时的李云道,是否已经在濒临疯狂的边界。

“莺姐,放他走吧!”阮钰叹了口气,对吉米道:“你走吧,不过最好别回来了,否则下一次,我会让莺姐割下你的脑袋,我们中国有种割下人头当酒杯的传统,如果你想试试,我不介意下一回用你的脑袋装装酒喝。”阮钰半开玩笑半恐吓地对吉米说道。

吉米已经自己在脑补用人头当酒杯的场景,那阴森恐怖的一幕让他直接将眼前的两个女人划为异端和邪教的一类,他在心底暗暗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要跟这些魔法师一样的中国人发生什么冲突了。

楼下警笛声大作,看来听到枪响的邻居已经报了警,阮钰有些头疼地打起手机,打给华尔街首屈一指的律师:“爱丽丝,亲爱的,我碰上了一些麻烦……”

挂了电话,阮钰发现吉米已经逃离了现场,终于他是不是能避开警察,那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不过她还是有些头疼:“莺姐,这样的话,今天回不去了……”

郑莺莺道:“阮小姐,对方能往北京派出成队的杀手,那么用来对付你的,应该也不会只是几名帮派成员。”

阮钰皱眉道:“你的意思是……”

话未落音,门外已经响起警察的声音:“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纽约警察……”

“莺姐,警察今天来得倒是出乎意料地快!”阮钰狐疑地看着门外。

郑莺莺点了点头:“没事,放心,有莺姐在。”

“轰”一声,警察用破门器轰开大门,随即数名警察鱼贯而入。

“不许动,纽约警察,双手放在头上!”

冲入房中的警察只看到一地被手榴#弹炸死的帮派成员,坐在沙发上的华裔女子脸沉如水地望着持枪警员:“用枪指着受害者,是梅森市长教你们的吗?”梅森是纽约市市长,纽约警察局长的顶头上司。

一名身着英文纽约警察字样的警员警惕地靠了过来,但枪口仍旧对准了阮钰:“你是阮……阮小姐?”警长认出,这是梅森市长的好朋友,来自中国的金融家阮女士。

阮钰望着黑洞洞的枪口,微微皱眉:“你难道不知道凡是手枪都会走火?”

警长连忙将枪口往下压了压:“阮小姐,我们收到您邻居的报警电话,说您屋里发生剧烈枪战……”

阮钰看了他一眼道:“先生,您的表述方式我不能苟同。是这些帮派份子闯进我家胡乱开枪扫射,何来的枪战……”

警长指了指地上的尸体:“还请阮小姐跟我回局里一趟,毕竟这几名帮派份子都死在您家中的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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