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借调到京城去小半年的事情,李云道并没有瞒着刘晓明和周则刚。
周则刚听到zhègè消息后,先是一愣,而后便苦着脸只抽烟,不说话。李云道自然理解,之前他差一点就被严建国踢去郊区派出所,现在好不容易事业上有了些起色,一手将他从悬崖边揪回来的领路人却要调去京城了,这的确对他来说不是一个好事。李云道再三叮嘱他,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千万不要跟严建国发生冲突,有什么委屈先自己抗着,再大的事也要等自己回来再解决。
周则刚心事重重地离开办公室,也不知道有没有将李云道的话听进去,李云道想了许久还是有些不太放心,趁午饭时间又跟沈燕飞叮咛了yīzhèn,请她一定要帮忙照看好队里的人。
中午时分,严建国心情很好,中午去会所吃饭居然破天荒地将文员小许也带上了,乐得小妮子在严大叔脸上好yīzhèn轻啄。放在以后,严建国是绝对不会如此放松,但是不知为何,知道李云道要调走的消息后,他心里仿佛有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会所的日式餐点做得很地道,三文鱼薄如蝉翼,秋刀鱼火候上佳,日本清酒严政委喝不过瘾,干脆喊服务员拿了一瓶茅台,直喝到面红耳赤才啧嘴罢饮。心情好,私人会所内一步一景,老严同志兴致也佳,饭后拉着小许便开始玩肉搏战。
小许二十出头的年纪,嘴角还有一颗美人痣,陪老严喝了两口白酒后更是风情万种。虽然年纪轻,在小许在人事上的经验却极为丰富,不然也不会将老严同志伺候得妥妥贴贴的。
今天看老严同志心情好,小许便一边解衣服一边小心翼翼地说我看中了一款路易威登的包,也不贵才三万多,不过是限量款的。
老严立马大手一挥,买!小心肝想要什么都买,之前你不是说想在江北弄套有公寓嘛,买!下午就交钱去。
从外地来江宁一直还在租房子的小许顿时心花怒放,扭着腰肢便开始变着花样地讨好老严同志。
老严同志春风得意,几番你来我往的搏斗后便提枪上马。装着兴致盎然并不断发出淫语浪声小许刚刚才真有了点感觉,突然感身上的严大叔猛地一抽搐着,便趴在自己身上不动了。
这也太快了吧!小许心里幽怨,但想到那价值三万的lv限量款,还有那个近七位数的小公寓,忍了!小许想推一把帮老家伙起身,可是却发现今天身上的老家伙沉得如同死猪一般。几声呼唤后依旧不见fǎnyīng,小许慌张了起来,使出吃奶的劲头将老严推到一旁,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老严同志赤*裸着身子口吐白沫地躺在一旁的日式草席上,白花花的肥肉肚子看上去格外刺身。
下午李云道刚跟王小北通完电话,周则刚一脸喜色地敲门而入。
“队长,出事儿了!”周则刚的表情很奇怪,似笑非笑,但又好像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
“怎么了?”李云道狐疑地看着他。
话还没说完,桌上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云道,现在有个紧急情况需要你配合。”电话里,韩国涛的声音听起来倒不像是那么严肃认真的。
“请韩局指示!”
听到李云道说韩局,周则刚指了指外面,意思是呆会儿再过来,李云道却指着沙发,示意他坐下等打完这通电话再说,周则刚强忍着笑意坐了下来。
“今天中午,严建国同志因突发心脏病,离世了。”韩国涛刻意降低了声调,似乎好像gùyì要让别人觉得他的心情很沉重一般,“我现在在省厅开会,下午赶过来,剩下的事情,你先跟gāoxìng文同志商量着办。”
李云道愣了愣,他以为自己听错了,看上周则刚的时候,却见他也微微点了点头,李云道才知道,刚刚忙活了一上午,千防万防的老家伙居然突发心脏病,就那么去世了。
挂了电话,周则刚才开口道:“我也是几分钟前才知道的,我老婆在江北医工作,她刚刚打来电话,说是严政委中了马上风,当场就不行了。”
“马上风?”李云道lìkè意识这里面还另有文章。
“还不是那个小许……”周则刚小声道,“jiùshì文员小许,局里谁都知道,那是严政委的禁脔,我听说严政委中午带小许去一个会所吃饭,据说是心情很好,喝了一瓶白酒,然后吃着吃着就来了兴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李云道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周则刚:“他就那么走了?”
“嗯。”周则刚似乎想笑,但是又觉得死者为大,还是忍住了,想了想又道:“高局这会儿不在,您看……”
“以前这种事情是怎么处理的?”这方面李云道没有经验,倒是周则刚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应该有经验得多。
没想到周则刚却被他问住了:“这……以前局里要么是因公牺牲,要么是因病或者车祸离世的,这马上风……”他迟疑了一下,“好像还是头一遭!”
李云道摇头:“人都死了,过去的也就过去了。毕竟死者为大,马上风一说,还不知道是不是事实,先尽量不要外传,不然丢的是我们江北分局的脸。”
周则刚一想,也对,反正严建国已经死了,这件事传出去,被嘲笑的却是江北分区还活着的人。
“我去见一下高局,你跟小周和小刘都打个招呼,回头出殡的时候,好歹都去鞠个躬,说到底,也是同事一场,不管以往有没有恩怨,自己的对手,也还是要尊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