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天说道:“山弟做事,真是与众不同,处处都有特别寓意。”
正在这时,有一人,年若三十,飞掠而至,到了山外山面前,说道:“公子这两天到处游玩,小人等急着找公子,都愁死了,总算在这里找到公子。老爷传信过来,五日后是公子成亲之日,已备快马,请公子务必日夜兼程,赶回家中成亲。”
山外山转身对天外天说道:“哎呀,我这两天,与天兄在一起,相谈甚欢,竟忘了这个大事。天兄,我得急着赶回去了。”
天外天说道:“山弟,这是头等大事,你快速赶回去吧。愚兄本想去讨一杯喜酒喝,只是愚兄另有要事,且因遭遇变故,全无心情参与热闹之事,五日后,愚兄必当遥祝山弟夫妇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山外山说道:“多谢天兄,三年后此时,小弟再来此地,与天兄相会,共同游历江湖,可否?”
天外天说道:“甚合我意。三年后此时,我必定来这里等你。”
山外山自是马不停蹄,赶回家中成亲。
天外天见那山外山少年英雄,惩罚恶人,很是欣慰。又且两人无话不谈,这几日,甚是开心。只是他虽年长山外山许多,于武林之事,却反而知之不多,故而对山外山之谋事细节,加以询问,自是想获得一些江湖经验。见那山外山年虽二十,却是做事处处老练成熟,心想这山弟,真是世间少有之奇才。
此刻见山弟回家成亲,自然为之高兴。待山外山走后,自己独自一人,漫步山间,却又勾起了心里的悲伤往事。
想自己十九岁时,得以遇见自己那美貌妻子柳叶娇,彼此一见钟情,在那异域他乡,结成夫妇,之后二十岁育有麟儿,二十二岁育有凤儿,却不成想……,念及他们的欢声笑语,他一声长叹,拳头轻轻击在一棵大枞树上,眼里,已是流出两行泪水。
此时却有一少年,来此山中追逐野兔,那少年脚步甚是快捷,堪堪抓住那野兔了。可那野兔突然一个蹬脚,身子往前面一窜,已是快进入那深灌木丛中,若是进入那灌木丛中,那少年自是再也抓获不到。
天外天收住悲伤情绪,身子轻轻一跃,捉住了那野兔,在那野兔身上轻轻一点,那野兔竟是一动不能动了。待少年赶到,他将之交给少年。那少年却不要野兔,说道:“这是你捉住的,应该归你。我不能要。”
天外天说道:“你拿去吧,要不是你把野兔追过来,我也捉不到呀。而且我只是路过这里。要了这野兔,也是不能煮来吃。”
那少年见不能推辞,就接了过去,却从包袱中拿出一个大饼,说道:“这是我早晨出门时,妈妈给我做的,叔叔,你拿着吃吧。”
天外天伸手接过,那少年提着兔子,转身下山。那少年年约十三四岁,却已是近五尺高了,脚步甚是稳健。
天外天看着那少年,心里又想起了自己的麟儿,麟儿要是还在的话,到今年有十五岁了,身子,肯定会比这少年还高一点。
那少年却忽然返身回来,说道:“叔叔,我可不可以跟你学这捉野兔的功夫啊。好多次,我都只能够眼巴巴的看着野兔跑走了。”
天外天看着这少年走过来,恍惚间,就像是看到自己的麟儿走过来了。
天外天见少年热切的眼睛,期待着自己回答,他克制住自己的思绪,说道:“可以啊,练功夫很苦的,你吃得了苦吗?”
那少年说道:“可以的,我妈妈说,我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够吃苦。”
天外天跟着少年,去了他的家里,那少年叫葛天豪,有十三岁了,父亲却已过世,家里只有一个妈妈,还有一个姐姐,姐姐却已嫁人。
天外天带着少年,离开了这小笙山,去了自己居住的地方。他带着这少年,一起生活,教他习武,教他读书。
每年过年时,天外天都会打发葛天豪回家里去陪葛妈妈过年,同时拿出一小锭银子,让他给葛妈妈带回去。
葛妈妈自是感叹,这师傅真好,别人学武,要交学费,生活费,自己儿子去学武,什么都没有交,却每年都有钱拿回家。
她对葛天豪说道:“儿啊,你师傅的恩情,一定要永远铭记心中啦。”
葛天豪连连点头,心里常常想起师傅教武艺时的轻言细语,温和平静。在他心里,想那教武艺的,一定是五大三粗,霸气凌人,说话大大咧咧的,经常骂人。可自己师傅,却不是这样,像个读书人,且从来不骂人。练武之余,师傅就教他读书,常常跟他说,学武先读书。可是自己太愚笨,小时候耽搁了,读书总不上进。
葛天豪却并不知道,最初那两年,他回家的时候,天外天见他走了,又不放心他一个人回家,一路上偷偷跟着,直到他进入了这小笙山,才转身回去。后来见他长大点了,武艺已有点成就,交代他一路上小心,就没用再护送了。
三年过去,这一天,到了天外天与山外山约定见面的日子,天外天带着葛天豪,来到了这小笙山,他让葛天豪回家里去,自己在那里等着山外山。
山外山准时到了,见到天外天,说道:“天兄,小弟失礼,竟让天兄先到,在这里等候小弟,真不好意思。”
天外天说道:“愚兄刚好另外有点事情,所以先到片刻,山弟不必拘礼。”
山外山说道:“天兄,三年不见,小弟技痒,虽刚见面,却想与天兄讨教几招,切磋切磋,你意下如何?”
天外天说道:“愚兄也有此意。”
两人遂于这山林空旷之处,你来我往,比试一番,自是精彩纷呈。两人武艺,三年过去,都有较大进展。
那山外山初出茅庐,并无敌手,三年前与天外天一战,虽是天外天有意谦让,却是胜负未分,故山外山心里,一直想与天外天再比个高低,亦是促进自己武艺进步,故这三年来,回到家里,常常苦练……
天外天却是要练成武艺,去干大事,故而这三年里,亦是苦练不止。
两人又斗了个难舍难分,竟是从日中,酣战到日落。彼此虽是点到为止,并无凶狠招式,却也是使出全力,都想对方为自己生平从未遇见之敌手,在对招中,藉此提高自己的应敌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