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凤嫣做了这个决定之后没多久,也只是在第三日,边关来报,齐国、月国大举进犯南琴,俞州已然失守,与此同时,云国、燕国也出兵攻打北琴!
战事一出,满朝文武纷纷愤然,南琴初建时,齐国与月国便是百般的不愿为南琴臣子、附属南琴,其中当除了辰国之外,不但南琴如此,那北琴也是同样的情况。
“圣上,如今,须立即派兵去镇压两国之乱,方可显我南琴之盛。”主站派的柳遇当即上前一步道。
而主和的沈毅则是反驳道,“不可,我南琴此时理应派使者前去议和,毕竟南琴初建时,那两国就已然是南琴的隐患,虽现在两国进犯南琴,但圣上不能主站而是应主和,凡事都是和气生财,能不动一兵一卒便能解决的战事切不能出兵。”
凤嫣蹙着眉头听着二人的言语,只觉得甚是烦乱,她挥了挥手制止道,“得了得了,来去也没个好主意,丞相何意、顾将军何意?”
萧毅云略一思索后道,“圣上,微臣主站,柳大人得没错,南琴初建,两国拒不俯首称臣,而北琴之内的燕国与云国也是这般,如今四国共同出兵,南琴与北琴决不能主和,想来,北琴皇上会与圣上不谋而同。”
顾默尘赞同,“圣上,丞相所言甚是,如今之际必须要立刻决定出征的人选,迟了怕是不妙!”
两朝元老都是如此,再加上凤嫣本身的想法也是出征镇压那区区两个国,故而当下便道,“不知谁可出征?”
然,此言一出,半响是没人反应,凤嫣也不急而是再问,“朕问,谁愿出征?”
顾默尘与宫昌茂同时跪下异口同声,“未将愿出征!”而后,顾默尘继续道,“犬子阿澈亦可出征,圣上尽管放心。”
宫昌茂亦是道,“儿阿宣也可出征,圣上放心!”
“好!有了顾家与宫家两支军队,朕大可放心,只是,两国多年不敢来犯,如今突然来犯怕是还会有什么后招,萧丞相与——”话未完,方才一直沉默▼▼▼▼,<divstyle="margin:p0p0">不言的凤逸此时跪下,行礼朗声道,“母皇,儿臣愿与丞相一同前往!”
凤嫣是明显的愣在了上方,她显然没有想到,自己这个一直不出众的二儿子此刻竟会主动提出要去战场!
而凤逸继续道,“国家有难,儿臣义不容辞!儿臣为皇子,理当出征,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儿臣为天下人出征,值得!望母皇同意!”
萧毅云跪在地行礼道,“圣上,长子阿夜也可同往,如殿下所,义不容辞,但臣觉得,请圣上下旨。”
安王南宫濯此时开口言,“圣上,既然两位将军自请出征、以及二殿下也要同往,圣上应了便是,南琴是大国,皇子出征理所应当,倒是可惜臣弟年岁大了,再也比不了当年与父皇共同征讨天下了。”
“如此,也好,二位将军与两日后出发,俞州已保不住,那便保其他几州,南琴大好河山便全托与二位将军了!”凤嫣是郑重其事嘱咐道。
事情决定之后,凤嫣立即便退了早朝以便让出征的人早做准备,而南宫濯眯起双眼看着相继走出来的顾默尘等人,嘴角微微勾起,就快要到时候了,南琴很快便保不住了。
萧毅云回府后连朝服都没得空换下便将萧惜夜叫到了前厅,在得知战事后萧惜夜的第一个反应是,“俞州已失守?可惜了!去年刚经历了旱灾,这便又落入了敌人手中,爹,等到了边关立即收复俞州!”
“好!你有此豪气,当不愧是我萧毅云的儿子,你多年习武如今倒是可以派上用场了,快去收拾衣物吧,两日后便出发。”
走出了前厅,萧惜夜不由得叹了口气但很快便恢复了如常,怜蕊阁内,萧惜蕊还在百般无聊的玩弄着前些日子收集来的石子,碧茉跑了进来,“姐,少爷来了。”
萧惜夜走进,碧茉则是很有眼力劲的与碧清前后的走出了房间,顺带关上了房门,萧惜蕊看向萧惜夜笑问,“哥哥这是怎么了?总觉得哥哥有心慌。”
“两日后,我与爹、阿澈与顾伯父、阿宣与宫将军便会出征镇压齐国云国之乱,二殿下同往。”萧惜夜的语气平淡,甚至听不出任何的起伏,但萧惜蕊知道,哥哥的心,在慌。
“若单是齐国与云国之乱,哥哥断不会如此紧张,怕是还有别的事情吧?”萧惜蕊一针见血反问,萧惜夜闻言稍稍的叹了口气,“你猜的不错,爹与我,南琴有两国之乱,同样北琴也有两国之乱。”
“你与顾冥澈无官职或军职在身,你们二人出征定是爹与顾伯父提出来的,可我不明白的是,为何二殿下也要一同前往?当个皇子不是挺好的吗,何必去做那危险之事。”萧惜蕊将手中的石子丢在桌面上,端起一旁放着的花茶饮了一口。
萧惜夜只得摇头,“此事我也不清楚,爹只是,当时是二殿下自请同往,而安亲王则劝圣上同意。”
“沈浪幽如何?”萧惜蕊撇开前面的问题遂又问了一个问题。
“我还未曾与阿幽见面,但此事阿幽该早已知晓,他身子弱怕是不能同出征了。”萧惜夜道,而后起身又道,“我这便去望江楼,这个时候,阿幽怕是已经到了望江楼。”
萧惜蕊目送着萧惜夜离去后,转念一想唤来碧清,“为我梳妆,我要去望江楼。”
碧清称是而后利索的为萧惜蕊梳好了发髻换好了衣裙,萧惜蕊刚要准备出门时碧茉却来报,宫家姐到了。
“蕊蕊!”宫漪媃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而那发髻因跑动有些散开,萧惜蕊见此忙拉着她坐下,“你瞧你,发髻都乱了,先别着急,有事待会再,碧清,快为媃儿整理下发髻。”
宫漪媃却是阻拦,“不管这些了,我且问你,你哥哥果真要出征吗——”
“你既然知道了又何必再来问我,哥哥方才来找了我将事情的原位与我了,不单是他,顾冥澈也是要一同的,就连二殿下都同往,哥哥身为丞相长子,又是一身的好武艺,即便是哥哥不想去也得去,媃儿这些你不会不懂。”萧惜蕊劝道。
宫漪媃只觉眼前一晃险些坐不稳,半响她才道,“我懂,我自然是懂,你哥哥要去,我的二弟阿宣也是要去,父亲久战沙场,阿宣也是日日耳濡目染,可你哥哥他,从未上过战场的啊!”
萧惜蕊拉起宫漪媃有些发冷的双手,幽幽的开口,“媃儿,我与你一样,哥哥是我亲哥哥、顾冥澈又是我幼时玩伴,他们二人任何一个我都不想他们出征、去战场,战场刀剑无眼,处处危险,我又何尝放心?可爹一日为南琴丞相,便要尽到一日的臣子职责,他是丞相,顾伯父与宫伯父是将军,于情于理,都是要出征的,我萧惜蕊自以为会冷静,但实则我一也冷静不下来。”
“南琴三个皇子,为何偏要他们去!”宫漪媃几乎失去了应有的理智,甩开萧惜蕊的手尖声问道。
萧惜蕊耐下心来继续劝,“信王将十万的大军交给了顾伯父与宫伯父,又派齐云一同出征,圣上,信王又是刚成亲不久,可不用,定王——你不是不知道,圣上自是偏心定王,媃儿你还要问什么吗?”
宫漪媃掩住脸再开口时便是带了哭腔,“我只是怕……阿夜他就快与我成亲了,圣上偏心定王,难道就不能为臣子考虑一下吗?蕊蕊,我怕,父亲常我天不怕地不怕,可如今我怕,蕊蕊,我怕万一——很怕,我从未这般的怕过。”
“我又何尝不怕——”萧惜蕊喃喃道。
是夜,萧惜蕊随意用了几口晚膳后让碧清碧茉退了下去,她坐在墙头上望着那一轮的残月,心里是止不住的担忧。
“阿蕊。”顾冥澈出现坐在了萧惜蕊的身侧。
萧惜蕊听到他的声音后勉强撑起笑容,“嗯,顾冥澈你来啦?都收拾好了吗?”
顾冥澈摇头,“还没,有些事情还未处理完,圣上给了两日的期限,待一切准备好后才可出发,阿蕊你无须担心的,我一定会活着回来。”
“我和你认识多年,所以顾冥澈,答应我,你们都要活着回来。”萧惜蕊看着顾冥澈,是满脸的不舍与担忧。
“是,我顾冥澈在此答应你,定会安然无恙的回来!”顾冥澈道,下一刻便是伸手直接将萧惜蕊揽入怀里低声道,“阿蕊,待我回来,我有事与你。”
萧惜蕊猝然被顾冥澈揽入怀里一时间竟也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是轻声应道,“嗯,我等你回来。”
第三日清晨,顾家顾默尘、顾冥澈,萧家萧毅云、萧惜夜,宫家宫昌茂、宫以宣以及凤逸同时出现在了城门口。
身后便是泱泱的南琴大军,此次出征,三十万军力,顾默尘与宫昌茂各为主副将,萧毅云为军师,其余几人则是普通军人一个。
围在众人身边的是各自的家人,萧夫人将一道平安符亲手放在在了萧毅云的怀里,“夫君,此次出征万事心,要照顾好自己,还要保护好殿下,夫君,妾身等你回来。”
萧毅云紧握着萧夫人的双手,“夫人放心,我定会回来,家中一切便交与夫人了。”
萧惜蕊领着两个丫头与萧惜夜道别,“哥哥,到了战场要心,媃儿可是会一直等你的,战事若是顺利,你和媃儿便可成亲了呢。”
“媃儿——蕊蕊,替我带句话给她,若我……便让她嫁与别人吧。”萧惜夜往宫漪媃的方向望了一眼,对她,他只有抱歉。
“得了吧,你舍得吗?所以啊,赶紧解决战事,赶紧回来把媃儿娶回来,她可是我的嫂子,你舍得我还不舍得了,我萧惜蕊的嫂嫂只有媃儿一人,别人都不行。”萧惜蕊边着边露出了笑容,只是这笑容中透着无限的担忧。
这也算是分别前的苦中作乐了,总不能哭哭啼啼的送他们出征,总归不太吉利,还不如笑着再见,等待着家人的归来。
五月十二,那一日,战事起,南琴派三十万大军出征,城门前,家人作别,三十万大军出发,满城百姓目送其离开。
那一日,京中无一人摆摊做买卖,所有的人都来到了城门前,临行前,圣上亲临,祝酒饮下,愿南琴军队所向无敌,早日凯旋!
在若干年后,有人提起这事时,那都是满脸的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