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惊讶,没想到穆萨还准备了这么一手。[热‘门’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忐忑的心微微放松,一手抓住膝盖,另一手将穆萨一挽,热络地说:“妈妈,他‘私’底下有学过一些基础的中文,今后会越来越熟练的。”
包间里的桌子是圆桌,我们并未分散得太开,基本围绕在圆桌的一侧。穆萨和妈妈把我夹在中间,卢姨的‘女’儿则坐在妈妈身边,几乎不发一语。
而我在这两面夹击的时刻,大胆摆出了同穆萨的亲密。袒护之心,昭然若揭。妈妈的眉头微微挑了挑,很快归于沉静。她一改平日温和平顺的模样,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过了一会儿,才淡淡地用中文回应了两个字:“你好。”
最基础的简单中文,穆萨还是听得懂的。他瞟了眼我的表情,见我面‘色’平静,又把笔记本往后翻了一页。这一次,纸上换了一行更长的字:我的名字叫穆萨。
大概是“穆萨”两个字太难写,他画得歪歪扭扭,相当生涩,像初学汉字的小学生一般,可那神情却是肃然的。窗外的流光从他脸上缓缓滑过,带着一种清贵的气质,无论何时看到,都令我怦然心动。
虽然隔着语言的距离,但那份真诚和用心依旧势不可挡。妈妈面‘色’淡淡,半礼貌半冷漠地说:“不好意思,这么突然把你叫出来。只是汐汐跟我说起过你,很感兴趣,想要见见。”
我刚想翻译成英文转达给穆萨,另一个声音便窜了出来,是卢姨的‘女’儿。她用冰冷冷的、程式化的方式,将妈妈的话语一意不差地向穆萨转达。
这番话语,配上妈妈的表情,明显带着冷意。不知道穆萨是真没听出言外之味还是装作不懂,只颔首笑了笑,又把笔记本往后翻了好几页,上面写着“你们吃些什么?”
看到这句话,我已经可以确定,穆萨必定在这一天里做了不少准备工作。从前我和他在一起吃饭时,他基本上都直接把点菜的活儿包揽过去,从不在这个环节过多犹豫。大概是听闻中国人爱客气的习惯,今天竟也试探着询问起来。
欣喜与感动泛上我的心尖,却在这时,看见妈妈眉头一皱,声音平平地说,“随便你,我们的忌讳没你那么多,不需要那么麻烦地注意饮食。”我的‘胸’口一闷,妈妈不软不硬地给了穆萨一颗钉子,无形中隔开了双方的距离。
“我来点,我来点。”不等卢姨的‘女’儿翻译,我窜出来调节气氛,按着菜单点了几个中规中矩的特‘色’菜。[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就爱)其实,这原本就是一家清真餐厅,妈妈故意说出来,只不过是想堵穆萨一下。
语言不通,‘交’流也没法顺畅。穆萨笔记本上几句基本话语用完以后,便只能通过翻译来同妈妈进行‘交’流。
我不知道穆萨是如何看待这场会面的,在他眼中,和我妈妈见面意味着什么呢?事实上,连我也说不清这次会面的背后含义。从一开始,便染上了尖锐的气息,像是被雨水浇过的碳火,虽然竭力燃烧,却总带着末途的偃息。
服务员一个个给我们满上茶。
妈妈喝了一口茶水,半晌不语,估计是在琢磨问语,终于开口问道:“你和汐汐,是同学吗?”
“是啊。”我替他直接回答。
妈妈横了我一眼,盯着穆萨,继续问道:“哦,你也是石油行业?”
我吸取教训,噤了声。卢姨的‘女’儿把这话翻译给穆萨,只见他点了点头,温文尔雅地应了一声。
这下,我终于理解了卢姨‘女’儿存在的必要‘性’。如果由我充当翻译,总是会情不自禁地替穆萨回答完所有问题,根本控制不住袒护的心情。
妈妈的脸‘色’缓了缓,继续问道:“今后的工作和生活,有什么打算吗?”
开始盘问了——
本作品唯一授权网站为磨铁,为保证磨铁付费用户的权益,本章下半部分为,磨铁用户请于2分钟后重新刷新本页,就可以看到正文,盗版免看——
本作品唯一授权网站为磨铁,为保证磨铁付费用户的权益,本章下半部分为,磨铁用户请于2分钟后重新刷新本页,就可以看到正文,盗版免看——
本作品唯一授权网站为磨铁,为保证磨铁付费用户的权益,本章下半部分为,磨铁用户请于2分钟后重新刷新本页,就可以看到正文,盗版免看——
“这戒指,‘花’了不少钱吧。”他随口说道。
我‘舔’了‘舔’‘唇’,绕开不答:“你一个男人,哪懂这些。”
“印度人,无论男‘女’,都喜欢戴首饰的,我怎么不懂?”他饶有兴致的回问,“项链上挂着戒指,你知道着意味着什么吗?”
我只觉得这是个纪念,并未想太多,愣愣地问他:“代表什么?”
“两种含义,一种是代表着失落的爱情,这枚戒指永远不会戴在手上,却又无法忘记;另一种理解,便是等待的爱情,当你找到你的另一半时,就把项链上的戒指给他,两个人便会深爱一世。”
失落的爱情,等待的爱情。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不知道穆萨送我的时候,可曾想过这些?我是他的失落,还是他的等待?亦或是,他在祝福我早日找到深爱一世的另一半?
十指翻绞来翻绞去,我可以克制自己不再见穆萨,却似乎无法克制滋长萌发的思绪。过了一会儿,我深吸了一口气,暗暗摇了摇头,随口应对道:“只不过是我随意串着玩一玩而已,从来没想过这么多。”
闻言,辛格笑了两声,低头观察着岩石在显微镜里的形态,再次恢复专注。
开学一个星期后,学校的郊游活动开始报名了,地点在阿莱茵。
阿莱茵是阿联酋最大的绿洲,隶属于阿布扎比,离迪拜只有百余公里的路程。不同于其他酋长国沙漠绵延的景象,阿莱茵被绿树清泉环绕着,是沙漠中最天然的一抹绿‘色’。
几乎所有我们年级的中国留学生都迅速报了名,只有我一直拖着,迟迟不表态。
连翩瞪大了眼睛,有些诧异:“汐汐,你不会不去吧?整整一个星期呢,你要是不去,闷在学校多无聊。”
我安抚着她诧异的情绪,言道:“我不是不去,而是想等着最后再报名。我得先确定郊游时没有我不想看到的人……”
连翩看过我脖子上的戒指,叹了一口气。
“汐汐,你怎么这样傻呢……”
理智宽心如她,给的建议是取下项链,也免去了伤悲。
我摇摇头,软弱地拒绝,说服自己道:“只是一条项链,一个道别的纪念,一种好聚好散的礼节。说到底,其实也就是个饰品而已。”
她定定地看着我,心疼怜惜的目光。过了一会儿,那眼神越过我,看向我身后,‘露’出诧异的表情。
“怎么了?”我顺着她的目光,也往回看去,竟是看到穆萨和嘉轶并行着,正有说有笑地从图书馆走了出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现在可是大中午,上自习也不会这么勤快吧。”连翩问我。
我耸耸肩,也是不解:“不清楚,可能是小组讨论,刚好缺了一个人,就剩他俩了。”
连翩顿时‘露’出同情的表情:“这才刚开学,你们老师就布置题目了?”
我仔细回忆了一番,最近的确没有任何作业和资料需要讨论,那他俩又是在干什么呢?据我所知,穆萨可不是钻研学术的材料。
话刚说完,就见嘉轶和穆萨分开道别,两个人向相反方向走去。而嘉轶,正迎面朝我和连翩走来。
“嗨。”嘉轶明显意气风发,相当高兴,“你们俩杵在这儿干嘛呢?”
“刚巧路过,就瞥见你了。”连翩撇撇嘴,最近嘉轶对她不冷不热,没了刻意的追逐,关系反倒比从前自然了许多。连翩不再故意躲着不见他,而是坦然相对,少了从前惶惶的芥蒂。
我跃动着好奇心,想要问问他同穆萨去做了什么,可抿抿‘唇’,又觉得自己不该再问,免得再生‘波’澜。
我这厢正犹豫不绝,连翩就径直了当地替我问了出来:“你和那个白袍,大中午在图书馆上自习?”
嘉轶很是爽朗地哈哈大笑:“是啊,爱学习吧。”
“我才不相信。”连翩揣起手,“以前汐汐和白袍们一个小组的时候,我可是看在眼里的,从来不讨论,怎么牺牲大中午的时间去学习?笑话。”
“不骗你,真是去学习的。”嘉轶喜上眉梢,带着点得意的炫耀:“只不过没有讨论,只是我单方面辅导他。当然嘛,这个报酬,也是很高的嘿!”
我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困‘惑’,还是问了出来:“他现在,这么刻苦?”
嘉轶摆摆手:“不是专业课啦,他也不知道是哪根筋错‘乱’了,偏偏要学习中文,还不让我告诉别人。”他呵呵一乐,笑道,“不过,告诉你们应该没事。他保密的目的,肯定不是针对你们俩。”
我痴痴怔住,‘唇’抿成一线,不知不觉中,又掉入了思念的泥潭。想起了辛格告诉我戒指项链的寓意,不禁胡思‘乱’想。
难道他,还在尝试着努力吗?
若不是如此,又怎会专‘门’去查中国的地质概况,又怎会隐瞒着他人学习中文?在我一步步想要远离他的时候,他还想要一点点地靠近我吗?
眼底的光与心内的火刹那明灭,无法尽诉这纷扰杂陈的绝望。
想爱他,没运气;想恨他,没借口。
想躲避,没地方;想接纳,没勇气。
无论哪一种方式,都无法涤尽内心深处盈盈一握的蠢蠢‘欲’动。
只是这蠢蠢‘欲’动,不能说、不可说、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