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
真的有魔法!
普兰杜贺猛地睁大了眼睛,仿佛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辛弃疾也同样瞳孔一缩!
张牙舞爪的龙旗,紧促有力的鼓点,高亢嘹亮的号角……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但似乎少了点什么。
嘶吼的战马呢?
闪亮的长刀呢?
那底下装着八个圆滚滚的黑轮子,头上顶着一台怪模样的铁架子,四周插满了又尖又长的矛棍子,丑了吧唧,奇形怪状的是个神马玩意儿?
它还能自己跑!
铁架子后面还站着人!
三个!
一个掌着铁架子,一个捧这圆墩子,另外一个……
那家伙手里拎着的不会是水桶吧?
辛弃疾被彻底惊呆了。
那龙旗,那号角,那鼓点儿分明便是陛下亲军,好像叫做铁甲军来着,名字如此霸气,但这模样儿着实太丑,实在是有损陛下威名啊。
年轻的将领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该不会是联军故意弄出来羞辱自己和大夏的吧?
和他同样疑惑的还有正在准备攻城的联军。
经过三天的消耗战,联军将领们坚信王城中的夏军已经到强弩之末,今日一战,便可拿下王城,然后坐地分赃,接着便回援领地。
自家领地遭到了洗劫式的攻击,他们已经知道了。
奇怪的是那些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甘州军只对贵族下手,劫完了财物粮食也不带走,直接就分给了领地上的奴隶和平民,还给这些人分发武器,让他们去抢别的更小一些的领主。
这可是要了老命了。
好在出现在各处的甘州军不多,只要领着军队回去,还是能够解决的,但必须要快!
而且普兰杀了他们的使者,辛弃疾赶走了王城的百姓,十几万人围攻只有八千守军的空城一座,此战必胜无疑。
然而就在他们要发起最后总攻时,身后竟出现了大夏天子的龙旗,响起了夏军进攻的号角。
这着实把他们吓了一跳。
但很快的,联军将领们笑了。
突然出现在战场上的这支夏军实在是太丑了,而且数量极少,五十个奇丑无比的墩子,每个墩子后面跟着几十个手持长刀的甲士,就跟乌龟一样慢慢前进。
不但毫无骑兵冲锋的迅捷,也没有步军结阵前行的气势。
这不就是来送的么?
很快,联军之中分出一队五百余人的骑军冲向了那些和急促的鼓点完全不在一个节奏上的丑墩子和它们身后的持刀甲士。
然后……
突突突!
枪声骤然响起,五十个丑墩子同时喷出了长长火舌,不过转瞬之间,联军五百余骑便倒下了大半,剩下的百余骑也被吓得四散逃窜。
而那五十个丑墩子就跟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排成一线继续缓缓的朝着王城东门推进。
只是那枪声响起之后,就不再停歇。
长长的火舌就像一把镰刀朝着密密麻麻的联军扫了过去,没有一个人能够稍微挡一挡它们前进的步伐。
丑墩子推进的很慢,但联军的士兵倒下得很快,一片一片的就跟割麦子似的。
不见头面的甲士们也都按部就班的跟在后面,但凡发现还有口气儿的,立马熟练的补上一刀。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猝不及防之下,联军的将领和士兵竟是不知该如何应对。
待他们反应过来时,丑墩子已经带着它的追随者冲进了密密麻麻的联军军阵。
紧接着,不讲道理的屠杀开始了。
很多人到死都没有搞清楚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夺走了自己和身边同袍的性命。
辛弃疾却是想起了一个叫做坦克的东西。
不是李承阳说的,而是曼玉。
曼玉说过陛下很小的时候就用木头雕出过一种叫做坦克的兵车,还说那是陆战之王,陛下一直想要组建以其为主的钢铁洪流!
难道这就是坦克?
厉害是厉害,就是太丑了。
念头刚刚生出,耳边就又响起了普兰的惊呼:“天上有……有……有……”
有什么有?
刚刚还那么沉稳坚毅,这会儿就又变成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了?
辛弃疾一边吐槽普兰杜贺,一边也抬头顺着她的手臂看了过去,然后就是一愣,紧接着虎躯一颤,大喝出口:“戒备,小心,保护娘娘!”
话音落下,巨响传来,烟尘弥漫,血肉翻飞。
后方的联军将领指挥阵地在这一阵巨响后,其惨状比起木鸡一般被碾压而过的攻城部队竟是丝毫也不遑多让。
又是从来没有见过的玩意儿!
看着从头顶处施施然飘过的巨大球体,听着身边惨烈无比的哀嚎,这些联军将领们彻底的懵了,本来就算不上善战的他们,已经完全没有了主意。
好在这从天而降的攻击不像那些丑墩子那么持久。
幸存者刚刚安慰了自己一句,惊恐就再次爬上他们的面庞。
那玩意儿又飘过来了!
……
……
魔法,他真的会魔法!
而且还教给自己!
普兰杜贺兴奋得就像个孩子似的在城头之上又蹦又跳。
辛弃疾和他那些早已精疲力尽的将士们却是聚在墙头看稀奇。
跟在那五十个丑墩子后面的甲士们已经在第一波碾压式进攻之后进了城门,其中不少都是辛弃疾带过的老兵。
听他们说,那些个丑墩子的确是陛下亲自从万花谷带出来的铁甲军。
但不叫坦克!
刚出万花谷的时候是叫坦克的,但陛下又给改了个名字,现在叫做装甲车。
这些装甲车现在已经朝着东门去了,说是要把那边的攻城部队再给犁一遍,把联军这一波进攻吓退了再说。
吓退!
辛弃疾听到这个词,立刻皱起了眉头:“你们来了多少人?”
“本来有五千,但在出谷的时候遇到了埋伏,陛下让成王领着铁甲军和我们先行突围前来援助将军,他带着剩下的兄弟随后就到。”
“什么?”
辛弃疾顿时大怒:“你们竟敢将陛下留在险地?成王他人现在何处?”
前来汇报的校尉委屈的指了指天上正自缓缓朝着王城飞来的热气球:“在那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