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没有醉!
他竟是在演戏!
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苏小小皱起鼻头嗔了他一眼,然后才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哭了,都哭了,哭得稀里哗啦,都是你这小坏蛋惹得!”
李承阳心头一松,竟是忍不住打了酒嗝,酒意瞬间上涌。
嘴角一歪:“我醉了,要睡一会儿,你们谁也不许走,就在这里陪着我。”
诸女纷纷失笑:“放心睡吧,现在就是赶我们走,我们也不会走的。”
片刻之后,鼾声响起,舒缓而满足。
这一次,他是真的睡着了。
折腾了足足一个通宵,酒也喝了,戏也演了,还拿下了芊芊的处子之身,便是铁打的汉子,也得歇歇了。
更何况还有许多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
主宰命运,哪有那么容易?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革命尚未成功,可不能蚀了本,落个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凄惨下场。
也不知过了多久。
李承阳舒爽的嗯了一声,又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睁开双眼,便见佳人们或坐或卧,姿态各异,睡得正香,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疲倦而满足的笑容。
像极了数月前的那个清晨。
恍如隔日啊!
李承阳轻轻的笑了笑,从苏小小怀中缓缓起身,又将伏在自己腿上的芊芊轻轻挪开,扯过自己的披风盖在她的身上。
然后才又看向了不远处的玲珑和她的七个姐妹。
老九和巧娘守在一旁。
还有不知何时回到船上的那一群十三的小徒弟。
她们居然都没睡!
李承阳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二十一面前按住她的脑袋晃了晃:“小小年纪,熬夜可不好,会变笨的。”
二十一粲然一笑:“师……师傅说……说了,我……我们不……不需要,听……听陛下的,陛……陛下让我们干……干什么,照……照做就……就好。”
这小结巴,还是没治好啊!
李承阳又笑道:“别听你师傅瞎说,你得知道什么是自己想要的,而且要敢于去追求。”
然后又指了指玲珑:“别跟她们似的不把自己当人。”
玲珑闻言,身子又是一震。
早已哭红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但还是被李承阳敏锐的捕捉到了。
嘴角微微一翘,他知道自己费尽心思在这些蛊族女子心中埋下的那颗种子已经生根了,但何时才会发芽,那就说不准了。
抬起手臂轻轻一挥:“巧娘,放她们下船吧。”
玲珑就是一愣:“你不杀我们?”
李承阳笑着答道:“堂堂七尺男儿,跟你们一群小姑娘较什么劲儿……回去告诉你们圣女,有胆子就自己来杀朕,不要再搞些无谓的小动作。”
“你们剩下的人不多了,别真把蛊族弄绝种了。”
玲珑绣眉再皱:“连问都不问么?”
“呵呵,有什么好问的?”
李承阳轻笑一声,又拉着二十一的站到了船头,抬手指向已经西下的红日:“你看,太阳落下去了,但它明早还会升起来,继续给我们温暖。”
“朕希望你们也都像一样,每天睡下之后,第二天还能再开开心心的醒来,享受你们自己想要的人生。”
想得一想,又笑眯眯的问道:“你原本叫什么名字?”
二十一天真的答道:“陛……陛下怎……怎么忘了,奴……奴婢叫……叫做二十一啊!”
“胡说,哪有女孩子叫这种名字的……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从今以后,你就叫离草,好不好?”
二十一欣喜若狂:“谢陛下赐名!”
话音落下,剩下的那十几名少女也沸腾了,竟是叽叽喳喳的闹了起来:“求陛下给奴婢也取个名字。”
“陛下,奴婢也要!”
“陛下不能偏心,奴婢也要,三八难听死了,对了对了,奴婢本是姓马的!”
李承阳哈哈大笑:“都有都有,十三丫头也真是的,居然让你叫三八。”
便在此时,已经走到船舷边上的玲珑突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定定的看着李承阳:“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么?”
李承阳微微一笑:“虽然你这样跟朕说话很无礼,但是……太阳还没落山,游戏依然有效,问吧。”
玲珑便朝着他盈盈一拜:“敢问陛下,人真的可以选择自己的命运么?”
夕阳的余晖撒在她的脸上,铺起一层淡淡的金光。
李承阳也收起笑容:“哪有什么命运?一切都是选择而已,自己的人生,就该自己做出选择,想好了就去做,谁也没有资格去干涉。至于会有什么后果……”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接着又是:“自己选的路,含着泪也要走下去,纵然摔得粉身碎骨,那也活该,哈哈哈哈哈……”
……
……
玲珑带着七名蛊族女子走了,十一和早就侯在案上的老十跟了上去。
她们回不了醉月楼,醉月楼已经没了。
是就此隐入江湖去过正常人的日子,还是继续跟着那个蛊族圣女在那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最后坠入深渊。
李承阳不知道,而且很矛盾。
他希望她们会去找那个蛊族圣女,这样自己就能抓住她的尾巴,但他又希望这些姑娘们回归平静的生活。
虽然到现在为止依然不知道当初太宗皇帝为什么要灭蛊族。
但在他看来,无论当初的蛊族犯下了什么样的大错,那都是决策者的问题,不该牵连全族,更不该祸延子孙。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希望剩下的那些蛊族遗民,好好的将这个曾遭逢大祸的族群延续下去。
而不是彻底覆灭在自己手里。M..
太阳终于下了山,李承阳一声轻叹,然后脸上又堆起笑容:“哎呀,这好名字都被狗取了,朕实在是想不出来了,要不你还是叫三八好不好?”
“陛下,奴婢不嘛,花花草草那么多,陛下随便取一个也好啊!”
“哈哈哈哈!”
开怀大笑之中,老九又凑到了他的身边:“陛下,运粮船已经过了灞桥,今夜子时便可抵达,秦家之人,已经齐聚城南码头。”
李承阳闻言,嘴角微微一撇,却是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挥了挥手。
然后又拍了拍那个满脸委屈的小姑娘:“好好好,咱们不叫三八,叫冬梅吧,马冬梅,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