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弃疾回长安了,带回来十一名女子,全是端木家的人。

这其中有曼玉的姑姑、嫂嫂,也有她的堂姐、堂妹,更为难得的是,她娘居然还在!

李承阳也不啰嗦,全部安排到梓华殿暂住。

等到庐陵行商一案水落石出之后,再来考虑她们的后续问题。

看了看跪在殿前的曼玉一眼,李承阳又轻轻叹了口气:“曼玉,辛弃疾已经把你的家人都接回来了,下一步,便是为你端木家洗刷冤屈,到得那时,你就恢复本名吧。”

曼玉却是摇了摇头:“端木雁已死,这世上只有曼玉,曼玉也永远是陛下的奴婢!”

“这怎么行,辛弃疾辛辛苦苦跑了一趟,而且还要冒着危险再跑一趟,你不能让人家白跑啊!”

话音落下,曼玉就羞红了脸,辛弃疾却是站在一旁傻笑:“不辛苦,不辛苦……有陛下撑腰,也没什么危险可言。”

李承阳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曼玉,你在长安帮他挑一处合适的宅子。”

“要离皇城近一点儿的,这样你在宫里办完了差,回去也方便,买宅子的钱算朕的,就当是你的嫁妆了。”

曼玉的脸就更红了:“奴婢遵旨。”

辛弃疾却道:“不用不用,曼玉姑娘那么忙,哪里有时间给末将挑宅子,末将也用不着什么宅子。”

李承阳终于忍不住了:“你个傻叉,总不能成了亲,还让曼玉跟你一起住客栈吧?”

辛弃疾这才反应过来李承阳刚刚说的是嫁妆,而曼玉似乎也没有拒绝的意思。

楞了半晌,方才猛地跪了下去:“谢陛下隆恩!”

“还真是个傻叉,谢朕做什么,朕又不嫁你……曼玉,这人脑子有问题,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曼玉和辛弃疾美滋滋的走了。

瞧那模样,怕是等查清了庐陵行商一案,两人就要在长安完婚。

李承阳打心眼儿里为曼玉高兴,辛弃疾此人,当是良配!

正自感慨,十三便捧着一封信来到李承阳面前:“陛下,小寡妇回信了!”

李承阳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居然还回信了,有意思,有意思……这信是谁送来的?”

“启禀陛下,是一个叫做聂永修的商人,已经在查他的底细了。”

“做得好!”

李承阳夸了她一句,然后打开信纸,看完第一句,立时笑得更开心:“有趣,确实有趣,送信之人查清楚就行了,不必杀也不必抓!”

“要是没了他们,朕可就要少一位趣÷阁友了。”

“奴婢知道了。”

“趣÷阁墨伺候,朕要给小寡妇传授一点儿斗争经验!”

文房四宝立时备好,十三就站在一旁为他研墨,李承阳想得一想,挥毫写到:“这争权夺利,首重消息灵通,只有消息又快又准,下手方能又稳又狠……”

一边写,就一边问:“这些日子,汐月宫有没有什么异常?”

十三研着磨,轻声答道:“除了不让公主在汐月宫多待,倒也没有别的,只是宁妃娘娘每天都睡得很晚,对了,她从秦河带回来两个女娃。”

宁妃,是舒然给自己选的封号,大概是想安宁的过完下半生吧,其实还不到四十岁,完全没必要搞得那么死气沉沉的。

李承阳皱了皱眉:“什么女娃?”

“年纪不大,都是被家里卖到秦河的,奴婢着人查了,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应该是同情心泛滥了,毕竟她自己当初就是这般遭遇。

李承阳点了点头:“见过窦太后了么?”

“见过了。”

“她们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说,宁妃娘娘是以儿媳的身份去请安的,但被太皇太后给骂出来了。”

“呵呵,老太婆精神还这么好。”

李承阳轻笑一声:“汐月宫那边还要继续盯着,越是看上去一点儿问题没有,就越不能放松警惕!”

“奴婢明白。”

“你师父还是没有消息么?”

“暂时没有,但是九师兄和十一师兄已经发现莫惊涛的踪迹了。”

“很好,传信他们,务必保证老高和老大老二的安全,若是追上了莫惊涛,不管她有什么条件,都不妨先答应下来。”

“是。”

李承阳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放下毛趣÷阁:“好了,老规矩,一定要直接交到小寡妇手里!”

十三收好信件,又躬下身子:“陛下,慕容萱还在往外面放风筝。”

这么执着?

李承阳呵呵一笑:“让她放吧,别飞到皇城外边就行了。”

十三却是没走,迟疑片刻,才又继续说道:“她这几次放的风筝,陛下最好还是看一看。”

话音刚落,永宁殿外便响起了慕容昭的声音:“我知道二表哥在里面,你们放我进去,我有话要问他……二表哥,二表哥!”

她怎么来了?

她最近不是醉心于在羽卿殿里面做衣服么?

李承阳皱了皱眉头:“让她进来。”

片刻之后,看着眼前的那只风筝,李承阳脸都绿了。

那上面画的居然是他和慕容萱在草萱殿里的事儿,画中人物的相貌真真切切,但凡是见过他和慕容萱的,一眼就能认出来!

只是都穿着完完整整的衣服,算是有些失真。

但完全不妨碍清楚明白的表达出李承阳对慕容萱都干了些什么。

这是铁了心要跟自己同归于尽啊!

李承阳面色铁青,十三也被吓了一跳,怎么会被慕容昭给捡了一副去?

梦露这回怕是要受到重罚了!

慕容昭可不管那么多,气呼呼的嘟着嘴:“二表哥,你不解释解释?”

李承阳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有什么好解释的,分明便是有人在败坏朕的名声!”

“哼,你别想骗我,就这画功,就这趣÷阁法,别人认不出来,我可是清清楚楚,这分明就是慕容萱自己画的!”

“那就是她想败坏朕的名声!”

李承阳愤慨控诉。

但慕容昭却是不上当:“哼,我说上次在船上一别之后,怎么就没了她的消息,二表哥,你怎么就不听劝呢?她不是个好女人,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么?”

再然后,慕容昭就跟个机关枪似的开始数落慕容萱。

从小到大,从头到脚,从人品到衣品,把人慕容萱是贬得一文不值。

李承阳都听不下去了:“行了行了,朕就是玩玩儿而已,你至于这样么?”

慕容昭闻言就是一喜:“你只是玩玩儿她?”

虽然很不愿意,但李承阳还是没好气的点了点头:“嗯。”

慕容昭立刻笑逐颜开:“二表哥,那你也玩玩儿我呗,最好玩儿出个儿子来,我就彻底放心了!”

李承阳差点儿没被她给噎死,许久之后才长叹一声:“不是,你跟慕容萱多大仇啊?”

慕容昭面色一冷:“哼,她欺负我也就算了,她娘还偷了姑姑写给我爹的信,自那之后,爹便惶惶不可终日,最终忧郁成疾,撒手人寰,此仇不报,枉为人女!”

李承阳闻言,心头便是一震,眉头也紧紧皱起:“什么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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