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不傻,听了舒缙云的话。
心头自然而然的便笼上了一层阴影。
李承阳狠狠地瞪了舒缙云一眼,然后又在渺渺的脸蛋儿上轻轻一捏。
“她说得对,朕是皇帝,肯定会有人想尽办法往朕这里塞女人,这些女人背后也都会有相应的势力,但你别怕,你就跟她们斗,好玩儿得很!”
渺渺瘪嘴蹙眉:“那要是奴家斗不过呢?”
“朕给你兜着底儿呢,说不定还能帮你出出主意什么的。”
“陛下你可真逗,像您这样怂恿后宫嫔妃争风吃醋、勾心斗角的皇帝,真是千古未闻。”
“嘿嘿,这就叫活久见……不开玩笑,朕跟你说正经的呢,女人都是小心眼儿,你们不斗不争,那就说明心里没有朕,朕会伤心的,而且很没面子。”
“那奴家就跟她们斗?”
“斗!必须斗!”
“嘻嘻,斗就斗,谁怕谁?”
“有志气,朕喜欢!”
两人笑嘻嘻的扯着闲篇儿,被李承阳这么一逗,刚刚才在渺渺心头升起的阴云便烟消云散。
舒缙云却是面露凄苦,两滴晶莹的泪珠也在不知不觉间滑落眼角。
李承阳知道,她这是触景伤情,又想起了她娘,秦河之上那个叫做舒然的女子。
唉……
老爹啊老爹,你这事儿确实办得不地道,太怂了!
念头生出,便悠悠的说了句:“朕已下旨让老高去查幻雪阁,你那儿可有什么线索?”
舒缙云闻言一愣:“你说什么?”
“我说,朕让老高去查幻雪阁了,你那儿可有什么线索?”
李承阳又重复了一遍。
舒缙云立刻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你查幻雪阁干什么?”
“当然是杀人啊,难道请他们喝茶?”
渺渺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李承阳却是在她的翘臀上轻轻一拍:“自己玩儿去,朕跟你舒姐姐有话要说。”
“你当真要纳她为妃?”
渺渺一走开,左近再无他人,舒缙云立马又问了一遍。
“朕知道你们姐妹情深,但这不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你还是先把自己的问题解决了吧。”
舒缙云微微皱起眉头:“我有什么问题?”
“第一,你现在是个宫女儿,请你注意一下自己的态度。”
“第二,你今天去了甘华殿,见了老太婆,这让朕很不满意。”
“第三,幻雪阁的事情,你到底知道多少?”
李承阳突然变得这么正儿八经的。
舒缙云竟是有些不适应,楞了片刻才冷冷答道:“不要以为你杀几个幻雪阁刺客,我就会原谅你们,罪魁祸首是谁,你心里清楚。”
李承阳撇了撇嘴:“不要误会,朕对付幻雪阁,跟你没什么关系。”
“另外,朕觉得有必要强调一遍,朕不是要杀几个刺客,而是要把幻雪阁连根拔起,鸡犬不留!”
“因为朕要的是清平世界,朗朗乾坤,绝不允许任何人或任何组织搞暗杀这种勾当。”
“当然,朕自己除外!”
舒缙云的眼角一顿狂抽,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竟能把如此无耻的话说得这般理直气壮?
但下一刻,她竟然朝着李承阳挑了挑眉毛:“问问你自己的心,铲除幻雪阁,当真不是为了我?”
李承阳的嘴角弯出一道弧线:“你想玩火。”
舒缙云便又撩了撩头发:“那你敢跟我一起玩么?”
“哈哈哈,这是朕今年听到最大的笑话……姐姐有此需求,朕怎能不从?”
说着就站起身来,朝着舒缙云逼近:“你想怎么玩儿?”
事到临头,舒缙云怕了,但她还是扬起了雪颈,倔强的看着李承阳:“你敢怎么玩儿?”
话音将将落下,腰肢便被搂住。
李承阳稍一用力就将佳人揽到身前:“先接个吻吧,上次在密室里,你太紧张了。”
如此之近的距离,感受着李承阳浓重的鼻息,舒缙云心头有些慌,可脸上却依旧挂着鄙夷和挑衅:“你就只有这点儿本事么?”
面子上戏,演得不错。
但身体更加诚实,柔软的娇躯明显在颤抖,剧烈起伏的胸膛也说明她的心跳正在加速。
尤其是那微微后仰的姿势,摆明了就是在抗拒和躲避。
李承阳又露出了标志性的坏笑:“你既然想跟朕玩这种游戏,那朕就奉陪到底!”
话音落下,双唇覆上。
舒缙云的身子立时崩得又紧又直,但随着牙关失守,香舌被擒,紧绷的身体,在不自觉间渐渐软了下来。
大手,开始游移,从肩头到后背,再到腰肢,然后,继续往下……
突然间,微闭的美眸猛然张开,满是惊恐的瞪向李承阳。
睫毛颤抖不止,
那一声惊呼,却是被死死的堵在了喉间,变作一阵呜咽……
终于,泪珠无声滑落,舒缙云再一次闭上了双眼。
李承阳却在此时放开了她的唇舌,又抬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痕,轻声说道:“你看,现在的你,是玩儿不过朕的。”
“所以,老老实实的告诉朕你所知道的有关幻雪阁的一切。”
“等你准备好了,再来跟朕玩儿。”
……
……
三日一朝,这是大夏开国之君定下的规矩。
也是为数不多的,让李承阳觉得还比较人性的规矩之一。
要是让他每天都在崇明殿里坐上几个时辰,听这群家伙叨逼叨的,起码要少活十年。
今日的大朝,便是这样。
先帝先后移柩皇陵的事情、齐王母子亵渎先帝遗体的事情、徐臻接任宰相的事情、南山书院杨桐和太常寺卿杨益莫名失踪的事情……
偌大的崇明殿内,你一句我一句,大家说得不亦乐乎。
李承阳却是打起了呵欠。
在他看来,全是废话。
十几分钟就能说清楚的事儿,居然在这儿扯了快一个时辰了。
看来这三日一朝,都还是多了。
得让这帮大臣们知道,时间是很宝贵的,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啊!
想到这里,李承阳突然就咳嗽了两声。
身边的传话太监立刻高声喊道:“陛下有旨意!”
群臣立时噤声,朝着他躬下腰去。
李承阳就清了清喉咙:“朕拟将三日一朝,改为十日一朝,诸卿以为如何?”
没人敢说话。
除了老御史徐臻。
刚刚当上宰相,尽管知道自己只是个摆设,但那腰板儿还是挺得趣÷阁直:“陛下不可,自古明君皆勤政,祖宗规矩也不可随意改动,更何况十日一朝,积事恐多!”
李承阳皱了皱眉:“朕又没说要偷懒,老御……咳咳,徐爱卿累……”
“不累,老臣一点儿也不累,精神好得很,陛下若是不信,老臣给您下个腰!”
李承阳哑然失笑:“下腰就算了……倒是朕赐给徐爱卿的那本书,现在看来有奇效啊!”
徐臻老脸一红,连忙岔开话题:“陛下,十日一朝,万万不可。”
李承阳就皱起了眉头,说好只是当个摆设的,还真把自己当宰相了不成?
颜子卿连忙出列解围:“不知陛下此举,有何深意?”
“倒也没什么深意,就是你们这么多人在这儿比比个没完,朕听得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