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晨的阳光洒进房间。
李承阳坐起身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可惜啊!
终究是没能在武安侯府完成自己的大计。
不过以后还有机会……
李承阳顿时又得意洋洋,兴致大发,三两下穿好衣衫,便意气风发的迈开步子:“仰天大笑泡妞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岳银瓶竟是等在门口!
“你怎么在这?可是昨晚一夜未见到朕,想朕了?”李承阳坏笑道。
“呸,不要脸……谁会想你!”
李承阳哈哈大笑,一把拉着她,身体越来越近。
岳银瓶大惊失色:“你要干什么?这光天化日之下的……”
李承阳却不作声,想继续逗她。
“无耻!”只见岳安娘端着一盆温水突然出现在二人旁边。
岳银瓶红着脸连忙跑到姐姐身边。
李承阳便是嘿嘿一笑:“安娘,这可不是你想的那样.”
岳安娘却有些吃醋的说到:“陛下怎样与民女何干,再说民女又没想什么。”
“你还说不怎么样?这明显是生朕的气了啊!”李承阳看着愠怒的岳安娘说道。
“别生气,生气可是会变老的。”
“那你要答应民女几件事……”岳安娘有些吞吞吐吐地说。
她第一次这么胆大,竟跟陛下提起了要求。
说完她就有些许后悔了。
“哈哈哈,这个简单,你说来听听,看朕能不能满足与你。”
李承阳长舒了一口气,看了一眼翘着小嘴、揣着小手的岳安娘。
……
……
听完岳安娘的倾诉。
李承阳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他心里想到:简直就是送分题嘛!
便在此时,门外传来了高力士的声音:“陛下,宫中来报,又有人堵了宣武门。”
什么?
李承阳大吃一惊,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除了长林军和城防营,京师还有别的部队?”
“陛下,是南山书院的学生。”
“……”
片刻之后,李承阳怒极反笑:“好好好,你可真是一天也不想多活,还要拉着全家一起把脑袋往铡刀下送……老高,起驾回宫!”
……
与之前长林闹事截然不同,这回这门堵得十分安静。
人也少了许多,不过百余而已,一个个席地而坐,正自闭目养神。
见到这一幕,李承阳便是一声嗤笑。
跟我玩儿静坐示威?
天真!
现在才刚过清晨,等待会儿太阳大起来,看你们还坐不坐得住。
李承阳就撇了撇嘴,招手叫来卫青:“去永宁殿告诉张成,就说朕要晒日光浴。”..
又是听不懂的词儿,又是去永宁殿找张成。
但这回卫青学乖了,什么都没问就去了。
过不多时,宣武门城头之上,就出现了令一众羽林卫啧啧称奇、羡慕不已的场景。
躺椅,墨镜,冰淇淋。
伞盖,小吃,冻果饮。
还有两个俏宫女儿,一个捏肩,一个捶腿。
除了沙滩海水,基本齐活儿!
李承阳惬意的躺在椅子上,决定先打个盹儿。
眯了一小会儿,耳边响起高力士的声音:“陛下,徐御史来了。”
李承阳便懒洋洋的睁眼看了看,果然便见徐臻到了城门之下,正跟一个年纪跟他差不多大的白胡子老头儿说着话。
在三丈多高的城墙之上,听不太清他们在说什么。
但两人的表情却是看得真切。
徐臻满眼焦急,白胡子老头儿却是一脸傲然。
李承阳指了那老头儿,高力士连忙说道:“那就是南山书院的院长杨桐,杨拓的祖父。”
“嗯,不错不错,看着挺硬朗,一两个时辰应该晒不死。”
高力士嘴角就是一抽,本想说点儿什么,但李承阳又闭上了眼睛:“看着老御史,不行就送他去立政殿休息,眼看就要当宰相的人了,可不能有什么三长两短。”
卫青没忍住,就是噗嗤一声。
李承阳又随便乱指了指:“卫青,你统计个数儿……张成,回去让姑娘们多弄些冰果酿,等日头最毒的时候给守城的羽林送来。”
那冰果酿卫青可是喝过一回的,立刻兴奋得两眼放光:“陛下赏冰果酿,人人有份儿,还不快快谢恩!”
城门楼上的羽林卫立刻齐刷刷的跪了下去:“谢陛下赏!”
百余人的齐声呼喝,自然会传到城下。
杨桐精神一振,看向城头:“陛下来了?”
徐臻也疑惑的抬头看去,自言自语道:“今日无朝,陛下这会儿应该还没起床啊。”
“哼,日上三竿,犹自不起,果然是个昏君!”
徐臻立刻皱起眉头:“杨兄慎言,当今陛下,非常人也。”
杨桐又哼了一声:“不问青红皂白便在殿前杀人,先帝尸骨未寒就夜探花舫,正值多事之秋却偏要去惹燕王,还将京城防务交于一人之手……确实不是常人能干得出来的事儿。”
他这几句话说得十分大声,像是故意说给那些学子和城头羽林听的。
话音落下不久,城头上便冒出一颗脑袋:“徐御史,陛下问你累不累,要不要去立政殿歇歇?”
徐臻被吓得不轻:“回陛下的话,老臣不累,老臣一点儿也不累!”
杨桐连忙高声喊道:“陛下既然到了,便请出来说话!”
“陛下说,他还没到,让老院长再晒一会儿。”
杨桐就是一愣,待明白过来,立刻勃然大怒:“你是何人?”
李承阳也笑骂道:“狗东西,有你这么传话的吗,你这不是欺负老年人么?滚回去准备冰果酿!”
说着拈起一颗葡萄就砸了过去,张成一把接住,嘿嘿一笑:“谢陛下赏果,陛下,那老年人问我是谁?”
“不告诉他!”
张成便又探出头去喊了一句:“陛下说,不告诉你。”
喊完之后,转身就跑。
杨桐却是被怄得胸前一滞,倒退两步,险些栽倒,好在被将将赶到的颜子卿一把扶住:“这人叫做张成,以前是汉王府管家,现在是永宁殿殿长。”
徐臻和杨桐齐齐一愣:“殿长是个什么官职?”
“不知道,陛下封的。”
“……”
楞了片刻,杨桐突然上前一步:“陛下如此玩弄老夫,是要寒了天下读书人的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