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龙望着远处层峦叠嶂的千峰山,疲惫的脸上露出一抹森然的笑容,无形中杀气肆虐,而乾龙身后一众原本疲惫不堪瘫坐在草地上的手下,陡然间感受到乾龙的杀气后,所有人瞬间一激灵全站了起来。
原本的一头热汗一瞬间冰凉无比,背后更是冷汗涔涔。
乾龙听到身后的动静不禁回头看去,见到一帮子人一个个站的笔挺,脸上的汗水止不住的滑落,若是其他人或许看不出,但是乾龙从他们那一双双惊恐的眼睛里看出来了,但是不屑解释。
次日清晨,经过了一夜的休整,所有人神采奕奕。
“将军,不若我们趁着天色朦胧,直接披甲偷袭千屠寨?”
听到手下人的建议,乾龙看了眼远方的天际,微微泛着鱼肚白,显然离天色大亮还有一会儿时间。
“好,所有人披甲!”
一帮子人在就在这荒郊野岭褪去外衣,披甲戴盔,而他们身上的铠甲左胸甲赫然嵌着震林军的标志。
……
“将军,好了!”
乾龙回首看了眼,所有人皆是身披战甲,而他们左胸甲上的震林军的标志异常明显。
乾龙右手高举猛然握拳,冷声低喝道:“目标千屠寨!杀!”
“杀——!”
一声低喝的喊杀声,虽然没有传遍山林,但是众人无形中显露出的杀气惊扰了不少野兽,刹那间山林中一阵鸟兽飞散。
山林中一道道黑影无声的穿行着,向千峰山飞掠而去。
千峰山,顾名思义,千峰山有些着众多山峰,而这些山峰上各种明暗哨位不知几何,而千屠寨便坐落在这千峰山的主峰撒咧卡峰。
撒咧卡在西南的一些土著语中是森罗之地的意思,而撒咧卡峰常年乌云密布、雷霆不断,远远望去便给人一种难以言明的恐惧感,而撒咧卡便是如此由来。
山林中,乾龙踱步般朝着一处山峰走去,而他手中则攥着一枚银色的东西,从指缝露出的一角可以发现,正是震林军的标志。
天边的鱼肚白越发明亮,渐渐的,太阳出来了,直至太阳完全露出,已经过去三刻钟。
千峰山天笋峰一处偏僻隐秘之处,一间简陋狭小的木屋被杂乱的草木遮掩的严严实实。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难以被人发现的小的木屋,一抹惹眼的鲜红从木墙最底下的缝隙淌出。
嘎吱——
木门缓缓打开,乾龙一脸漠然的走了出来,回首看了眼木屋后,下一刻,转瞬之间便消失在原地。
而木屋之中,不过方寸之地却淌满了鲜血,一人翻在了血泊之中,显然就是千屠寨的暗哨。
日光透过墙缝照了进来,昏暗空间陡然间明亮了起来,日光映在尸体的手上,骤然间一道略显耀眼的光芒映射而出。
赫然尸体的手中紧紧的攥着的真是震林军的标志,而那道略显耀眼的光芒正是从此映射而出的。
待乾龙离开千峰山后,一众人等再次聚集在一起。
“嗯?还有两人呢?”
乾龙仅仅粗略的看了眼便发现少了两人。
有几人嘀咕着,“该不会……死了吧!”
“嗯,我看有可能,我摸到那暗哨时都吓了一跳,好家伙,那暗哨居然是在一处岩缝中,以一面岩石遮挡,当时那家伙偷摸着突然出手,要不是我反应快,说不定也遭了道!”
……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乾龙冷哼一声,顿时所有人都噤声不敢乱言。
“既然回不来,那么便无需再等,想必那千屠寨不用多久就会发现了!”
“你们先回去,我留下,以免中途出现变故!”
“是,将军!”
待所有人离去后,乾龙目光冰冷的望向千峰山的方向,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冰冷的声音从他的口中传出,“林元,只要你死了,那么这西南便算是打开了一丝缺口,要不了多久,主的神光便会普照着这个肮脏的国度!”
嗡,一声细微的嗡鸣之后,乾龙身后红色的天印显化出来。
然而奇异的一幕出现了,红色的天印渐渐化作黑色烟雾,将乾龙笼罩其中。
清风拂山岗,一阵微风袭扰之下,黑雾被吹散了,随之不见的便是乾龙,仿佛与那黑雾融为一体被风吹散了一般。
……
千峰山上,千屠寨中。
千屠寨寨主屠元,双手撑膝举跨坐与主座之上,魁梧的身躯就就如一座大山镇于其上,凶狠的脸上大大小小的疤痕不下十余处,一双圆瞪虎眸凝视着大门之外远山风景。
而屠元的前方跪伏着几人,身子战栗不已,其中最为惹眼的便是屠元脚边那枚沾染了鲜血的震林军标志。
屠元声如闷雷,冷声道:“震林军?圣耀帝国守疆之军竟然会来偷袭我千屠寨的暗哨?”
“哼,真是拙劣之法,真当我屠元是无智莽夫!”
屠元缓缓起身,魁梧的身躯站直之后足有八尺开外,起身缓步向外走去,每踏下一步,便是一声闷响。
屠元瞥了要跪伏在地的两人,漠然说道:“起来吧!”
“是!”
这两人便是成功反杀了乾龙的两人的暗哨哨卫。
……
林元一行人一路虽然惊扰不断,但却都是些普通野兽罢了,反倒是给他们添了不少口粮。
待日上三竿之时,所有人皆已准备妥当准备启程之时,唯有少典尘的营帐依旧支着,罗成一众士兵脸上略显不悦,显然这已非第一次了。
昨日一日里,少典尘一路上如同醉酒一般,几次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之下险些失足掉落山崖,若非林元眼疾手快拉了回来,只怕是成了这山林间的一具尸骸了。
但是最让罗成等人不解的是,向来严厉的林元面对少典尘的种种失态之举却无丝毫苛责,仅是不痛不痒的说了两句便作罢了。
如今更是睡的日上三竿还未起床,再看林元却是丝毫不急的模样。
林元见一切准备就绪,一副严阵以待的罗成,不禁笑了笑,道:“不急,坐下等等吧!”
罗成一怔,脸上神情犹豫不决,林元看出了,便说道:“有什么想说的,直言无妨!”
罗成看了眼少典尘的营帐,十分诚恳的朝着林元说道:“将军,属下虽然知道不该多言,但是少爷这般懒散太不应该了,虽然少爷天赋异禀,小小年纪便已是印师之境,但是修行之道相必大人比我清楚,这般懈怠只怕是会荒废了大好天赋!”
“将军爱子,属下能够理解,但是这般宠溺,只怕不利于少爷的未来发展!”
林元看着罗成一脸诚恳与严肃,反而忍不住的笑了出来,朝着罗成招手道:“哎,你小子呀,就是太正经了,过来坐着!”
罗成立刻大步走向林元,在他身旁坐了下来,俨然一副令行禁止的士兵模样。
见此,林元也只是笑了笑,往日里他对自己麾下的这些士兵要求极为严厉,如今想让他们放松些反而不太可能了。
而阿雅与百莲看着这几个大头兵正襟危坐的模样,不禁噗嗤一笑,窃窃私语道:“你说他们是不是当兵当傻了,嘻嘻,这一路上跟个木头似得。”
“可不是嘛,还说小尘懒散,他们是不知道,小尘有多努力,真是的,不知道就不要乱说!”
……
阿雅与百莲有的没的聊着,而林元见少典尘迟迟未出,便直接盘膝修炼起来。
罗成见此便安排下去,留几人防卫,其余人全部原地修炼了起来。
太阳不断爬高,直到曜日当头之时,罗成看了眼依旧沉溺于修行之中的林元也只能无奈的深叹了口气,却又不敢出声,可是闭目修炼的林元嘴角却微微上扬。
林元知道罗成心急,却不挑明。
“哈啊——”
一声悠长的哈欠声顿时惊醒了闭目修炼的众人,所有人纷纷望向少典尘的营帐。
“呀,都这个时辰了!”
少典尘刚从营帐中探出脑袋便惊呼一声。
罗成一众士兵见到少典尘一脸疲倦的模样顿时眉头紧蹙,多年的军旅生活早已让他们养成了严苛的作息习惯,对于少典尘这种因为他一人耽误行程的事,令众人十分不悦,若非是因为少典尘是林元之子,只怕他们早便离去了。
然而,当少典尘从营帐中钻出来后,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愣住了,阿雅与百莲更是惊声尖叫起来。
只见少典尘一身衣衫鲜血淋漓,身上更是道道血痕,就犹如刚刚被人刀劈剑刺一番搏杀了一般。
林元见此更是猛然站起,神色大怒,一股浩然杀气骤然迸发,周遭士兵顿时面色一白,杀气侵蚀显然不好受。
而林元勃然大怒之下哪里会理会这些,顿时双眼怒火喷涌,冷声问道:“是谁?是谁伤的你?”
少典尘同样也是吓了一跳,原本还有些刚醒来的迷糊,立刻便清醒过来,不解道:“什……什么谁伤了我?”
一旁的百莲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指向少典尘身上,“你……你身上……”,百莲与阿雅见到少典尘这一身鲜血早已吓得面色苍白了。
少典尘茫然的低头看向自己身上,这才发现,自己一身血衣破烂不堪,血衣之下隐约可见的血痕更是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