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保村照做,于是在德国人眼中,这辆山魈好像忽然失去控制似的冲进了路边的树林里。
“那辆中国坦克怎么回事?”
“是不是失去控制了?”
“应该是里面的中国人想要逃跑吧?杜雷瓦莱西,你带人过去看看。记住,中国人的死活我不管,但是不能让他们损毁坦克!”
杜雷瓦莱西是一个连长,他的人本就埋伏在树林里,接到梅耶的命令以后立刻点起人马向廖松兵所在的方向冲了过去。
这时,王鲁山他们行进中的山魈再次被一发炮弹击中,剧烈的爆炸声中,这辆山魈立刻停了下来。梅耶眼看着这辆中国坦克完全被烟火包围,他认为已经将其击毁,遂嘉许的点点头道:“很好。现在解决后面一辆。”
这新一发炮弹确实给王鲁山他们的山魈造成了不小的损伤,但是却未能对他们的生命产生威胁。王鲁山接到小孙的报告获悉车子开不动了,他一边挥舞着手驱逐着面前的硝烟一边道:“开不动那就当炮台用。小孙、杜宇成,你们立刻下车,记住,从现在开始不管这里发生什么,你们有多远跑多远。嗯,如果将来回去国内,记得每年清明的时候为我们烧一刀纸。好了,立刻撤出去!”
听见他这样说,小孙和杜宇成哪还不明白他的意思,杜宇成立刻道:“头,这不行,你是我们的长官,要撤也应该你先撤,不然就是我们能够逃回去,兄弟们要是问起来你让我们怎么回答?!”小孙跟着道:“我还有一个弟弟呢,我留下。”
王鲁山心中感动,面上却故意装出严肃神色道:“什么意思?违抗命令吗?这是命令懂不懂?利索点,我还想着再赚一辆坦克呢。”
“头!”杜宇成还想说什么,却被王鲁山狠戾的目光噎住了。他们一起共事已经好长时间了,对彼此的性格十分了解,当下杜宇成不再坚持,率先顶开了炮塔顶盖。
在他们往外撤的时候,王鲁山拿起了话麦:“我是王鲁山,我宣布,从现在开始由廖松兵接替我的职务。我再传达一下分队长的命令,能战就战,不能战就撤,如果坦克保不住,那就炸毁坦克走人!”说完他放下话麦问肖冷存:“小肖,我这样布置你没意见吧?”
肖冷存笑:“头,能和你战斗到死是我的荣幸!”
“好,我们争取再干掉两辆!”
王鲁山坐到原先杜宇成的位置上正在静待外面的烟雾散去或者又一发炮弹袭来,话麦里响起了廖松兵的声音:“王鲁山你什么意思?你还活着就想尥蹶子?老子告诉你,老子还指望着你带我们逃回去呢,你要想逃避责任,没门!”
廖松兵之后,另外一位车长张俊荣的声音也响了起来:“王大哥,你现在不是还没事吗?这才刚刚开始呢你就没信心了?这可不像你的性格。”
肖冷存看向王鲁山,道:“头,要不还是让老杜来吧,我和他配合时间长了,彼此更默契。”
“和我就没默契了?别听他们的。你清楚的,我,廖松兵还有张俊荣,我们三非要分出个层次的话,肯定是廖松兵第一。有廖松兵在我放心,好了,我们开始!”
嘴里说着开始,王鲁山已经打响一炮。
此时,德军连续击中他们两发的五式坦克正在瞄准着张俊荣他们的三号车。有王鲁山的一号车挡在前面,德国人的瞄准便有些困难,乃至于迟迟没有开炮。梅耶见状不耐烦了,他通过步话机喊道:“开炮开炮,为什么还不开炮?”
梅耶催得急,那辆五式的车长没办法只好下令射击,于是几乎又是同时,这辆五式和王鲁山他们的一号车再次同时开炮。这辆五式再次发炮在学兵们的意料之中,已经跑进路边树林的杜宇成和小孙听见发炮声立刻趴在地上朝他们的三号车看去。而车内的王鲁山则显得异常的冷静,“速度!”他朝肖冷存喊道。
后者一声不吭的将一枚炮弹塞进了炮膛里。炮膛刚刚关闭,王鲁山便再次发炮。
发炮声中,廖松兵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王鲁山,你赶紧出来!你就这么想死吗?你忘记队长是怎么交代的了?”
“啰嗦!”王鲁山骂道,闭上了眼睛。
此时无论是王鲁山还是肖冷存或者是廖松兵等人,他们都以为德军五式新一轮的炮击肯定是奔着三号车去的。然后,当这枚炮弹飞过三号车的车顶在三号车后面的公路上爆炸开来的时候,情不自禁的,杜宇成还有小孙等人都发出了欢呼声:“偏了!打偏了!”“打偏了”的欢呼声未绝于耳,“打中了”的欢呼声响了起来。
王鲁山在短短五秒钟时间内发射出去的两枚炮弹一前一后的皆击中了那辆五式。德军五式坦克的装甲防护能力本来就比六式差一些,现在又连着被两枚破甲弹击中,不仅炮塔被炸飞,连驾驶室也被开了个大洞。
一号车坦克炮的炮口再次喷吐出火焰的时候,正拿着望远镜观望着的梅耶登时呆了。之前小孙和杜宇成掏出一号车的一幕有被他看到,这等若是佐证了他关于一号车已经被击毁的判断。现在,本已经“死”了的一号车再次“活”了过来并且成功开火,突然之间他当然接受不了。
“怎么回事?”他不禁脱口问道。稍后,被近在咫尺的爆炸声惊过神来,他放下望远镜看向那辆五式,看着那辆五式被直接肢解,他瞬间血冲大脑,语无伦次的骂道:“混蛋!卑鄙的家伙!无耻的中国人!”
很明显,因为王鲁山的废坦克利用,梅耶受到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