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失血让张旭云的体质变得非常虚弱,再加上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现在骤然放松,于是他还是不受控制的晕了过去。
“娜塔莎,他晕过去!”索娅走到张旭云身边,弯腰伸手在他鼻端一凑,感觉到了呼吸对娜塔莎说道。
作为一个狙击手,娜塔莎的却第一时间去拿张旭云手上的那杆云式1941。对于狙击手来说,狙击枪乃是他的第二生命,所以张旭云即使处于晕阙状态中依旧死死的抱着自己的枪,一丝也不肯放松的样子。
娜塔莎刚才已经充分见识了云式1941的威力,所以对它爱得不行。她拉扯了两下没能拉动,看到枪柄处缠着的子弹和炸药,再看张旭云,目光中便充满了钦佩。“急救包,我们给他包扎一下!”她对索娅道,从索娅手上接过急救包,很熟练的给张旭云进行包扎。包扎完成后,她听到东南方向越来越近的枪炮声,歪头想了想对索娅道:“不行,我们得把他带走。”
索娅不解的看着她问道:“中国人已经占据优势了,直接把他交给中国人不好吗?”
“你就确定中国人能赢吗?你也看到了,德国人的兵力是中国人的三倍不止。”
索娅对中国人并没有多少信心,闻言遂道:“好吧,我听你的。”
战斗过程虽然艰苦,付出的牺牲也不小,好在取得了胜利。只是,当一具具战友的尸体被抬出来以后,管新乡的脸上却怎么也凝聚不起笑容。点起一支烟,他狠狠的抽着,目光从那些战死的战友脸上扫过,心中忽然有浓浓的愧疚生起。“情报侦察不足,真的孟浪了!”他正做着自我批评,廖永亮走过来道:“战果统计出来了,我们一共战死了二十六个兄弟,包括失踪的张旭云。我们一共打死了六十七个德国兵,俘虏三十一个;摧毁德军坦克……”
没等他说完,管新乡直接打断,盯着他问道:“还没找到张旭云?”
廖永亮摇摇头:“问过陈梦才了,他们分开以后就再没看到他。”
“有没有找到爆炸痕迹?张旭云身上有高爆炸药。”
“什么情况都想到了,可惜——”说到这里廖永亮再次摇头。
“必须找到他,你应该知道他的价值。”
“兄弟们还在找,不过希望渺茫——会不会被德国人抓走了?”
管新乡沉默了。这个可能性当然有,而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看着廖永亮,他说道:“永亮,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再深入一些。如果张旭云真被德国人抓走了,我们必须把他救出来。你认为呢?”
“我听你的,从被选入远征军开始,我就没想着还能活着回去!”
“好,那就这么决定了。”
因为这场战斗的残酷性,主要是充分见识到了德军的战斗力,算是对德国第二装甲集团军有了一定的了解,第二分队其实已经完成了侦察任务可以返回了。然而,因为张旭云,管新乡和廖永亮商量以后决定继续深入。在向总部做了报告以后,管新乡他们将战友们的遗体择地掩埋,然后便再次踏上了征程。
管新乡他们准备营救张旭云的时候,后者在哪里呢?此时他正躺在一座苏俄民居的地下室内,享受着已国美女的温柔照顾。
娜塔莎也算是一个老兵了,所以她十分清楚子弹遗留在伤口内的危害性。她和索娅将张旭云带回住处以后,见张旭云发起了高烧并且昏迷不醒,遂决定靠她们掌握的医疗知识来对这个中国伤员进行一次急救。
于是,在昏迷了大约七个小时以后,张旭云在剧烈的疼痛中醒了过来。
“啊!好痛——你们是谁?”睁开眼睛,就着一盏昏黄的油灯,疼醒过来的张旭云发现自己身处陌生地形,本能的就要摸枪。抢没摸到,看到了两个外国少女,他迅速扫视四周然后问道。
娜塔莎和索娅根本听不懂中文,不过娜塔莎很聪明,她第一时间拿起自己的帽子,指着上面的五角星以证明自己“红军”的身份。
“红军”的标识张旭云当然知道,不过他依旧担心这会是德国人的阴谋诡计,所以虽然他其实能说一两句俄语却依旧坚持用中文讲话。于是三个人就鸡同鸭讲,只能靠手势进行交流。
这时张旭云身上的两颗子弹已经被挖了出来,而他的身子理所当然的呈“光溜溜”状,这让他在发现这一点以后很不好意思。
看到这一幕,索娅窃窃偷笑,然后附耳对娜塔莎道:“这个中国男人居然很害羞,我看也许还是个童男子。”
娜塔莎在男女事上显然不如索娅经验丰富,闻言脸也红了,啐道:“索娅,你都想些什么呢?他是远程前来帮助我们的国际战友,我们必须给予足够的尊重。”
索娅笑得更欢了:“娜塔莎,你脸红了,看来你对他动心了。”然后在娜塔莎扬起拳头的时候赶紧讨饶道:“好了好了,我不嘲笑你了。现在我去给他搞点吃的,你就好好和你的中国同行交流一下狙击战术吧。”
同为狙击手,娜塔莎亲眼见识了张旭云的枪法以后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私下里和索娅交谈的时候曾提过要拜中国人为师好好学习狙击战术。索娅此时拿这件事说笑倒也应景。
“去吧去吧,我肚子也饿了。”
索娅离开了,一直在仔细观察她们的张旭云此时已经肯定她们应该真是红军战士。然后他迫不及待的要求娜塔莎将枪归还给自己。
他连说带比划,娜塔莎倒是弄清了他的意思,不过却以他是病人,现在必须休养为借口拒绝了。
“那不行,没抢在手我会睡不着的!”张旭云立刻急了。那支普通的狙击步枪还好说,但是那支云式1941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心交给苏俄少女保管的。可惜他的伤势严重而且身上一丝不挂,所以虽然甚至有心用强自己将枪取回来,却只能躲在床上用语言和守势进行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