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甫的增援部队,且先称他们是增援部队吧是和棉被一起上到前线的。这个过程并不顺当,日军高处的火力点发现了他们并且进行了狙击,好在有棉被可以帮助挡子弹,于是张灵甫和送棉被的几十个学兵除了一个士兵被打伤了腿,其他人虽然狼狈不堪,但是并没有再出现伤亡。总共一百来床棉被,已经全部被浸了水。学兵军的作战手册中有关于用棉被制作土坦克的讲述,所以看见棉被徐梦真马上就领会到了饶国华的意图。对于张灵甫的到来徐梦真很不高兴,张灵甫身上还穿着**军服呢,而且是个上校,指挥部什么意思?难道不相信我这个自己人,居然放一个**军官来监督?
张灵甫其实是很傲气的一个人,不过在这里,他却少有的表现得很谦逊。没错,就是谦逊。因为他忽然发现自己居然还有许多装备不知道该如何使用,不,不仅不会使用,有的居然连名字也不知道。作为黄埔生,他觉得这是个耻辱,于是夹紧尾巴,决定先通过学习适应这些新装备再说。
徐梦真很不友善的看了张灵甫两眼,然后用嘶哑的声音说道:“这一次我带队冲锋,肖大林,我死了的话由你负责指挥。其他人都指定好自己的接任者,如果都死了的话,就按照军衔大小往下推。兄弟们,天就快亮了,天一亮小鬼子射点的准确性会更高,届时冲锋会更加困难。所以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机会——不成功则成仁,肖大林,你带受伤的兄弟们留下,火箭弹不要节约了,可劲了造,如果鬼子反冲锋,人可以死,但是火箭筒不能留,都明白了吗?”
“是!”“明白!”学兵们压着嗓子齐声应,然后开始做战斗准备。
徐梦真见张灵甫和他带来的学兵们也开始整理装备,他眉头轻轻一蹙然后道:“上校,这里太危险了,你们还是退下去吧。”
“中校,我们奉军座的命令增援前线,你却让我们下去?你这是质疑军座的命令吗?”张灵甫咄咄逼人道。
徐梦真对自己不善,张灵甫便把持不住情绪,骨子里孤傲的性子尽显。他这个军座用得妙,无形中拉近了自己和学兵军的距离。徐梦真当然不敢质疑饶国华的命令,恰在此时,张宝庆的督促电话来了,他在电话里骂道:“徐梦真你个龟儿子,你啷个还不进攻?你是想等天亮让小鬼子更好的瞄准吗?”
他咬咬牙对张灵甫道:“上校,刀枪无眼,你要是死了可别怪我。”
张灵甫冷笑:“杀老子的子弹还没造出来呢,中校不必庸人自扰。”
张灵甫不愧是黄埔生,说话文绉绉的却气人,徐梦真不是他的对手,起的鼻子都歪了,冷哼一声,拉开卫青式突击步的枪栓喊道:“司号员,吹冲锋号,兄弟们,跟我冲!”然后和四个学兵顶着三床棉被就冲了上去。
一线部队虽然打退了学兵军的多次进攻,但是中村饶雄还有内山英并不敢掉以轻心,他们持续向一线增援部队,并让在11军都有名的悍将山下藏熊少佐前往那里坐镇。山下藏熊带人增援到前线以后,为了以防万一特地组织了一百余人的挺身队进入崩塌坑道,除了给他们每人配备一支德国进口的MP38/40冲锋枪,再就是给他们每人一捆集束手榴弹,并告诉他们,坑道在,他们在,如果坑道没了他们也就不需要回来了——“你们必须守住整个白天,如果太阳下山以后你们还活着,我会让你们去慰安所,但是太阳下山以前,你们必须向钉子一样钉在那里!都明白了吗?”
挺身队的对长是一个名叫佐佐木**的大尉。山下藏熊唱白脸,他就唱红脸,他笑嘻嘻的道:“诸君,不用担心,支那人要想冲进坑道,首先得通过我们的暗堡火力网。嘿嘿,四挺九二式重机枪、将近二十挺大正十一式轻机枪,还有十余个狙击手,支那人想要冲进来除非他们出动山魈,可是他们的山魈爬得上来吗?我告诉你们,根本爬不上来。诸君,慰安所可是新到了几个朝鲜妞,晚上我们一去好好爽一下。”
对于常年驻守马当的鬼子兵而言,慰安所是最大的乐子,只是马当慰安所规模太小,不多的慰安妇都成了军官们的禁脔,他们这些大头兵几个月甚至年吧才能轮上一回,其诱惑可就大了。鬼子兵里面从来就不缺悍不畏死之徒,动辄就会被精血冲上头脑的更是比比皆是。于是刚才还以为必死的鬼子兵们立刻变得兴奋起来,不少人想象着朝鲜妞那雪白修长的大腿,居然有下身直接就硬起来的。
山下藏熊经验确实老道,总是能够把握最好的开火时机。只是这一次,当枪声响了一会以后,他的眉头却紧紧地皱了起来。“不对!”他自言自语道,然后拉开一个机枪手,趴到射击口去看。
外面,天色蒙蒙亮了,于是当徐梦真他们冲到距离坑道大约四十米距离的时候,山下藏熊终于看出了不对。“八格,支那人的土坦克!”他吼道,然后拿起电话给佐佐木**去电,让他做好出击准备:“打枪的不要,直接发动自杀进攻!支那人有土坦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