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的是,门口的哨兵,其中之一就是经历过上次醉驾事件的。在那起事件中,他的搭档就被车子撞伤了,现在还躺在空军医院里呢。眼见那辆越野车风驰电擎一般驶过来,他立刻加放下一道栏杆,然后吹响了哨子。“停下,停下!军事重地,谁让你们乱闯的?”喊话的是另一个哨兵。
驾驶越野车的正是老江,也是上一次的肇事者。这时,如果是铁林飞或者薛长空在这里的话,他们会一眼洞悉这背后肯定有阴谋。不过几个哨兵,他们却没有多想。
老江脚踩油门,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在越野车引擎的轰鸣声中,他大声喊道:“兄弟们,准备干活!”
两个哨兵一个吹着哨子,一个大声喊着,没有发现对面的越野车里的乘员已经将枪口对准了他们。忽然,又一辆军用卡车驶入了他们的视野,卡车驾驶室上驾着一挺通用机枪。两个哨兵看见这一幕,心中越发不安起来,其中一个正想跑回岗亭打电话向上面反应,枪声响了。
“哒哒哒”的枪声里,两个哨兵什么反应都没来得及做出就倒在了血泊中。随即,越野车撞开护栏直接闯了进去。枪声响起,巡逻队的学兵们被惊呆了。常联迅速作出判断:这绝不是一次醉驾,而可能隐藏着什么阴谋。他喊道:“兄弟们,战斗!”然后就趴在了地上。他的手下们反应没有他快,而就在这时,通用机枪的轻声响了,远远的一片弹雨撒过来,他这个小队立刻有三个学兵被击中倒地。
一号停机坪上忽然响起的枪声惊动了航空楼里的值勤学兵,他们看清了停机坪上正在发生的一切,立刻打电话向机场警卫部队。然而,电话放在耳边,却传来断线的声音,他们的脸色立刻变了。
航空楼里现在的负责人是一个名叫张宝书的少校,其他人纷纷看向他,问道:“站长,怎么办?”张宝书稍微楞了一下,说道:“小军,你赶快去通知警卫部队。其他人跟我来!”说着,他拔出了自己的手枪,然后便向门口冲去。
停机坪上的战斗已经趋近尾声。出于保护战机的目的,巡逻队学兵身上并没有配备手榴弹什么的面积杀伤性武器。而老江他们却是肆无忌惮,一方有手榴弹一方没有手榴弹,常联他们所处的位置又正好是一片空旷的水泥地,根本无法找到躲避爆炸的藏身之处。在他不甘的吼声中,他的手下一个接一个被手榴弹炸死,他自己也被两颗子弹击中熊腹部,然后因为瞬间流血过多而休克了过去。
老江作为学兵军空军的一个中队长,熟悉白云山机场的一切配置、防务。他驾驶着车子紧挨着停放的战机前进,让航空楼上的机枪手因为投鼠忌器而不敢随意开枪射击。
“快拦住他们!”张宝书已经冲下了航空楼,他朝不远处从值班室里跑出来的几个学兵喊道,然后跑向了机场内的车库。
那几个学兵蹲在地上和军卡上的人互射,很快就互有伤亡。参与狙击的学兵中有一个狙击手,他趴在地上略作瞄准之后,扣动扳机,卡车上一人被击中掀飞下来,竟然也是一名学兵。“是不是士兵委员会的人?”狙击手身边的一个学兵问道。
狙击手冷笑:“管他!”然后继续瞄准,很快再开一枪。这一枪瞄准的是驾驶员,子弹洞开玻璃正中驾驶员额头,鲜血喷溅得破碎的玻璃上艳红一片,驾驶员重重的拍倒在方向盘上,方向盘向左边打去,整辆军卡开始冲向左侧的一排战机。
“不好,快把方向打回来!”军卡后面有人喊道。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一名学兵咬牙将驾驶员推开,然后坐到了满是鲜血的主驾驶座位上。忽然“砰”的一声,整辆车子朝左边倾轧下去,却是狙击手一枪打爆了军卡左前轮胎。
军卡上面的学兵的存在,就是为了给老江等人打掩护的。就在狙击手一行和军卡上的学兵做着殊死较量的时候,老江已经驾驶着越野车停在了一架编号1145的白鳍豚前面。他将车子挂上空档,说道:“我和黄江才飞这架,小许你和张全宇飞左边那架,张大队长,你们飞右边的那架吧。”
被他唤作张大队长的,显然是他们这群人里面职衔最高的。而如果有人仔细的贴近观察一下的话,会发现这个张大队长隆鼻蓝眼,头发呈金黄色,居然是一个西欧人。
车子里一共载了六人,显然是算计好了的,两人一架,正好能够操纵三架。
“我负责去狙杀欧阳云,你们直接飞走吧。对了,请不要随意攻击停机坪上的战机,毕竟,这将来都会成为党国的。”
三架白鳍豚很快就相继腾空而去,而在围歼了军卡上的人以后,张宝书看着三架白鳍豚越飞越高越飞越远,急得脸色煞白,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通知司令了吗?”他问一个通讯参谋。
“司令已经在往这里赶了。”
铁林飞接到报告的时候,正和空军的几个师长、大队长在讨论着如何拦截从重庆飞来的战机。欧阳云将木剑蝶发给他的电报直接转发给了铁林飞,让他酌情处理。铁林飞分析以后,觉得它不可能在学兵军所控制的机场上降落,于是将目光投向了广西还有江西的几座机场。正在讨论是采取巡航的办法抑或是通过雷达监控到目标再派出战机,有人袭击机场的报告传来,所有人都惊呆了。
刚开始有人还不信:“怎么可能?是不是搞错了?”
白云山机场属于学兵军的绝密所在,而空军队伍的纯洁性是学兵军各兵种各部队中人所共知的。陆军各部队中,士兵委员会这段时间闹腾得厉害,但是空军却完全没有受到影响。倒不是那些别有用心者不敢东空军,而是因为欧阳云的限制令,他们根本没能将触手伸到空军部队中,所以即使有心却也无力做些什么。这些情况,铁林飞很清楚,所以他才会感到奇怪:这次袭击,会是谁发动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