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到了南门不久,关羽就带回了蹇硕在蹇府的消息。
在刘备的命令下,一千步军分六路行动。第一路至四路各一百人,把守县城东南西北四门,严禁任何人的出入;第五路三百人,由朱治率领,负责包围蹇府;第六路三百人,由刘备亲自统率,目标是攻入蹇府捉拿蹇硕。
皎洁的月光下,刘备一马当先,关羽黄盖在后,率第六路步军直奔蹇府。顿时城内齐整的踏步踩地声大作,震的寂静的安喜县城不安起来。六路人马贯穿着县城的大街小巷,让整个县城立即沸腾了起来。
差役在徐庶的指挥下,把守了城内的各个要道,执行宵禁。老百姓急忙熄了灯火,热闹的夜市也立即散了,街上立时变的冷冷清清,只听到夜风呼呼的响。
等到蹇硕听到异常后,朱治的第五路人马已经与守护蹇府的部分刺客盟杀手展开了拼杀。由于人数上的优势,凶悍的刺客盟杀手片刻被汉军屠尽。
同时刘备率人直闯大门,三百步军持火把蜂涌而入。见人就擒,顿是蹇府鸡飞狗跳。
院外已经被包围,后院里的张让与蹇硕立即荒了神。张让眨着眼睛急道:“眼下事急,大哥随我杀出去。”
“来不及了。四面都是官军。你先逃吧。”
张让道:“大哥不走,我怎么能独自逃走。”
“你一定要逃出去。通知其他人,从常计议大事。他们虽然抓了杂家,但是不会把杂家怎么样。你快去。”蹇硕单手一挥,命张让离去。
“大哥,我背着你一起走。”张让吼道。对于不懂武术的蹇硕,张让只能想到这个法子。
“你若再不走,我就立刻死在你的面前。”蹇硕顿足。
张让无奈,拿起剑便转身出屋,鬼魅般的跃过院墙。院外的步军哪是张让的对手,三两招后张让便失了踪影。
后院正屋里,蹇硕额头汗珠斗大。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以致泄漏了身份?
蹇硕来回踱着步,屋外杀喊声大造。他现在担心的不是别的,而是隐藏在县城里的刺客盟下属。他们得知蹇府被围后,一定会集结来救。到时,不但他们十常侍在安喜县的实力会大减,更会让辛苦建立的刺客盟遭受重创。现在,他只有寄希望于张让,盼他能脱险,然后阻止这场自投罗网的战斗。
“咣!”
屋门被踢开,刘备走了进来。关羽、黄盖立在左右。
看到屋里站着的人涂满了胭脂水粉,弄的满屋子都是香气。刘备肯定这个人就是蹇硕。当即蔑视的道:“下官一直以为十常侍得宠十数年,是怎么样的了不起,原来也只是卖弄小聪明的无知小人。”
蹇硕的官位是上军校尉,比刘备的县令官阶要高。
“在杂家眼里,不见得你能强过多少,刘县令!”蹇硕阴阳怪气的扭捏着身子道。
“说的不错,下官是不比你们强多少。只是下官强就强在下面。”刘备在案席上坐了下来。他今天终于可以惩戒痛恨入骨的十常侍之首了。这不由得他不兴奋。
刘备自斟了一爵案席上的赵酒,小抿了一口。“烈焰神韵!早就知道你爱喝赵酒了,偏偏今早又拿着燕酒来糊弄下官。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好了。一切应该要结束了。蹇硕大人,只要你告诉本官圣旨的下落,你立刻就可以走。”刘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什么圣旨?杂家不知道。杂家来此,是奉了皇命。你们夜间私自闯入,眼中还有没有皇上?”蹇硕拱了拱手,以示说到皇帝时产生的敬重。
“编!继续编!下官最喜欢拆穿西洋镜了。只要你能编的出来,下官就给你拆个支离破碎,体无完肤!噢,好像用词不当。”刘备说着饮尽一爵,哈哈大笑。他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你……”蹇硕恨的牙直痒痒,偏偏又无言以对。
“你什么你!下官对你们这些男不男女不女的人物最为敬重了。不知道校尉大人现在有何要求,下官一定照办。”
“哼。杂家要休息,你们都给滚出去!”蹇硕扬了扬纤手。
“下官听说最近县城内闹连环凶杀案,有些人好好的就被杀了,有些还被布置成自杀的模样。下官担心大人的安全,特率一千步军前来保护,请大人移驾县大牢。那里守卫重重,只有一条出入口,十分安全。大人在里面的消费皆由本县百姓承担。正所谓是包吃包住包安全,大人请吧!”
“你敢!”蹇硕怒喝!
“下官不敢?下官有什么不敢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身为校尉,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立刻将你就地正法都不为过,现在只是关入大牢,你还推三阻四,扭扭捏捏。告诉你,别以为你是TJ老子就怕了你。识趣的赶快走,否则,哼!满清大十酷刑伺候。”刘备犀利的快言吼道,唬的蹇硕一愣一愣的。
蹇硕强迫自己定了定。“杂家究竟犯了何事,让将杂家打入大牢啊?”
“靠!你这个死TJ居然懂得‘抵赖’这么贱的技巧!好,让你死个明白。你命令手下杀害蒋大顺一家,外加戴布雷,还有城西的陈睡扁一家七十八口,一共是八十三条人命。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刘备的声音越来越亮,节奏越来越快。
“杂家何时命人杀过陈睡扁一家?你休要栽脏陷害杂家!”
“三天前的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你命人杀死蒋大顺一家后,又命人杀死了戴布雷,最后再下令杀死了陈睡扁一家七十八口,是也不是?”刘备走近一步喝问。
“杂家不曾下过杀陈睡扁一家的命令!”蹇硕否认道。
刘备暴吼:“还说没有?分就是你杀红了眼之后下的命令!”
“杂家只是命人杀了蒋大顺一家四口,怎么会杀红了眼再杀别人?”蹇硕弱弱的道。
“噢!!!你已经承认了命人手下杀死蒋大顺一家。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熟知《汉律》的蹇硕辨解:“这……这……这是你成心下的套,故意弄什么陈睡扁、陈欠扁出来,让杂家钻进你设的套。这种行为是不能产生有效供词的。”
“说话不算数,果然是你们TJ的作风。不过就算如此,老子还是有证据的。”刘备笑道。
“区区县令,竟敢在朝庭校尉前自称老子,此乃大逆不道的行为。杂家要上奏朝庭。”
刘备甩手就给了蹇硕一个耳刮子。“老子就喜欢自称老子!汉灵帝都不上朝了,你到哪去参老子一本啊?”
蹇硕被打蒙了。面前这个青年莫不是疯了不成?
“实话告诉你。不论那两件案子是不是你干的,老子说是你干的,就是你干的。汉灵帝能救你,但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信不信明天就给你扒光了游街?”
蹇硕被吓蒙了。“你到底想要怎样?”
“别跟老子装疯卖傻充愣子,你现在就给老子放清醒点。就一件事情,答的满意了,我立刻就撤。”
“你要问什么?”
刘备喝道:“汉灵帝的立诸圣指在哪?”
“这……这乃是皇帝秘事,杂家怎能知道?”
刘备奸笑:“装的还挺像啊。再不说,就将你交给何大将军,你猜他老人家会如何对付你?”
“刘县令。你这样为何进办事,究竟是为了什么?若是为了财,何进给多少,杂家给十倍;若是为了功名,何进给你弄个县令,这不算什么,杂家给你弄个州牧,如何?”
“我呸!”刘备向蹇硕的老脸吐出一口痰!“再问一遍,说是不说?”
愤怒的蹇硕气的双手发抖,却只能掏出手绢擦掉,然后对着刘备缓缓的道:“年轻人,做事不要这么嚣张。应该低调一些。”
“老子低调个屁!”刘备喝骂。
“嘿嘿!”蹇硕突然张嘴笑道:“年轻人做事就是毛躁,好雷厉风行,喜欢的东西喜欢的不得了,厌恶的东西厌恶的不得了。”
刘备感觉到了异样,他这是话里有话。
蹇硕又道:“杂家的手下去过一个地方,叫做张院来着。从院子里请出了两姐弟,都是姓甘的。”
刘备狂怒的拎起蹇硕的胸衣道:“原来是你干的好事!他们在哪?”
“嘿嘿!松开,松开。”蹇硕的纤手敲了敲刘备的脸庞。刘备无奈的松开了手。
“这就对了。杂家知道他俩对你很重要。特别是那个姐姐。杂家说的对吗?”
刘备铁青着脸不语。
“咱们做个交易,你让杂家走。杂家回去后就会命人放了他俩,如何?”蹇硕说着大摇大摆的向门外走去,关黄两人没有得到刘备的命令不敢阻拦。
刘备盛怒的转过身,一脚将蹇硕踹翻在地。“如果你不说出这个,今晚可以不用受皮肉之苦。”
“你若敢伤害杂家,就等着给他俩收拾吧。”趴在地上的蹇硕怒道。
“唬我?没有得到你的命令,你的那帮笨手下才不敢下毒手。再说你身在县牢,有没有受刑,他们能知道吗?带走!”刘备大喝,关黄两人立即将蹇硕装进了早就准备好的大麻袋。